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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刻正在跟成年的阿哥们议事,不过看神情皇上今日很开心,莫不是有何喜事?忙炼住心神不敢走神。
“今日朕考考大家的功课,不必拘谨,都坐吧!皇上的主桌下手两侧都是小座椅,看来今日来的人还挺全,除了大阿哥、二阿哥和八阿哥几乎都在场,不过大阿哥应该在抚远镇守回不来。
大家都答了声是便纷纷落坐,我按照品级坐在第二排,皇子皇孙的后面,让我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按横排竖排我都是倒数的,应该叫不到我吧!今日就是陪榜的,喜滋滋的把弄着手绢。
“各位日后都是大清的肱骨,那今日朕的问题不拘一格,想问问大家如何治国?”成年的阿哥自然想的多了点,毕竟太子之位悬壶,人人有份,皇上此问必有用意,而年幼的阿哥都心中开始组织日常学习的治国论深怕得了皇阿玛的批评。
三阿哥先行起身“皇阿玛,儿臣认为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则多败伤;烹小鲜而数挠之,则贼其泽;治大国而数变法,百姓不得其苦之。是以有道之君贵静,不重变法。故曰:‘治大国者若烹小鲜。”
皇上点了点头,“老四你说说”
四爷起身回禀:“皇阿玛儿臣认为水无常形,国无常情。政务合当今之时务,又顺百姓之意志,便可奉为常法:与时世相乖离,与民意相违背,与国情相矛盾的,则可弃为糟糠。商鞅变法,将秦国数百年来早已成形的法律,重新修饬,而孝公能够遵行。孝公、商鞅并非厌恶先王的法律,而是知道先王的法律已不足以治当今的国家,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受国人无知之诽谤,敢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毅然改革。行政数年,国强民富,诸侯来朝,天子致霸,千秋之功于是乎著,万古之名于是乎立。若非商鞅变法,始皇帝又安能如此迅速的统一中国。故而修缮法度,严于官吏,清民百业可兴”
皇上眼波未动,低头喝了口茶:“老十三,你说说罢!”
十三起身,思考了下,看了看四爷然后开始娓娓道来“孔子曰:法宽行慢,慢则纠之以猛:猛治则残,残则释之以宽。”他顿了顿,继续说着“今日的国法,涉及面广,而刑法轻。涉及面广,不足以为治,刑法轻微,不足以为德。且面广则易犯法,罚轻则人难以取鉴,有失法的作用与意义。治国先以信。如果百姓不相信国家,则对于国家出台的政策必定怀有二心。”
我心中凌然,哼一个鼻孔出气,都是酷吏而失常理。我瘪了瘪嘴摇了摇头。
“恩……毓秀格格,你说说看”皇上喝茶俯瞰众人,看见我在角落中有丝丝轻慢之态,一时好奇,竟然想考考我。我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起身利于殿中,“启禀皇上,后宫不可干政,毓秀惶恐,不敢多加议论”他倒是摆了摆手“说罢!朕恕你无罪,朕今日就是想纳百川,多听听众人的见地”
我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深吸一口气“回皇上,毓秀认为,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则,治理大国就好像烹调小鱼,油盐酱醋料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头,也不能缺位。不能多加搅动,多搅则易烂,比喻治大国应当无为。”我看了看众人的神情,有的见我小儿女情态有些想笑,有的若有所思。我转过头边走边说不打算看他们的神情扰乱我的思维,然后快速组织语言。
“二则,君子如水,小人似油,炒菜离不开这两样,油多则腻,水多则寡,故此并非小人便一无是处,同理君子也非善于处理各种差事,所谓知人善用,便是当政者应把握的度字。”我又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法海老师,看他听得津津有味,我继续往下说罢,死就死了“看那一锅沸油之中,倘或滴入这么几滴清水,油便哔哔剥剥吵嚷不休,犹似众小人冷言冷语,欺那君子恢弘方正。换做一锅沸水,任你倾入多少油脂,那水也只默默容纳便是。故此酷吏之下毕生祸端,水利归于引导,潮涌必应梳理。”
我听见咚的一声,皇上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屋里掉根针都能回音,我吓得啪嗒就跪下了,手中丝丝凉汗来不及擦拭“毓秀知罪,妄议朝政,求皇上恕罪”我眼角扫过胤禟,他焦急的看着皇上脸上的变化,竟有要起座离席的意思,我忙用眼神制止他不要轻举妄动。
屋里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起来吧!你这丫头倒是见识非凡,虽很少引经据典却字字珠玑,若是男儿定然是肱骨之臣啊!”皇上没有生气,而我跪在地上却是起不来身,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
“皇阿玛所言极是,不过这丫头胆子却是很小,怕是虽有文墨,龙颜甚威已叫这丫头站不起来,可谓有谋而无勇,日后若为官真怕是滑如油的小人呢”四爷竟然起身将我拉了起来,顺便说了这个笑话还讽刺我是小人,我呸!丫丫呸!
不过见他尽心的将我扶到座位上,我本心升感激,只是他毫不客气的一松手我跌坐在椅子上,只是冷冷的憋着他的脸,哼!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想到他却是在笑,我有生之年竟然见到冰山融化的场景,瞬间石化在椅子上,屋内都是众人的嘲笑之声,让我回神过来。
“皇上,那毓秀倒是有个关于这个典故的笑话,可否说出来让众人笑一笑啊?”皇上见今日的议题有些压抑,便点头让我说了,九爷一直眼睛随着我的转动,见我又站起身来竟又丝责备的意味,见皇上没有怪罪才稍稍稳定了他的情绪“说罢!正好已到中午,李德全传膳吧!”
李德全麻利的下去传膳,我不领情的又站在了刚刚跌坐的地方,对着四爷示威似的扬了一下下巴,讲起了一个关于清朝官吏找了三个衙役分别是急性子、慢性子还有贪小便宜的所闹出的一系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