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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皇太后已然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我帮她将被子压好,免得她再次着凉,而后依然安静的听她的前尘往事。
“果然,董鄂妃真的得了天花,玄烨躲过一劫,可能也是董鄂姐姐由于产后身子调理不当,抑郁等多方面原因没有熬过那年的冬天,福临哥哥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专侍朝政之机,竟然立了玄烨为皇太子,他竟然选择了随着董鄂姐姐而去,哀家也从皇后变成了皇太后,本是一梦却害了两个相爱的人,哀家悔不该见死不救,哀家想补偿董鄂一族,可是哀家……”她没有说出口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一些,她因为自己的自私,为了皇室的权利选择了同气连枝,却害得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命赴黄泉,终不得原谅。
我听着皇太后的话,淡淡的看着眼前迟暮的老人家,虽病中憔悴却依旧贵不可言的衣着,絮叨着那不为人知的往事,心中涌上无限哀伤,不知道是为了董鄂氏和先帝爷的爱情还是对这噬尽所有人梦想与青春的紫金城憎恨起来。
这就是紫禁城,皇太后说的不是历史,不是故事,而是宫中适者生存的法则,是冰冷阴暗的权谋。圣母皇太后为了大清的基业更是为了母族科尔沁的繁荣,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向了死亡,这就是权谋,让人无限胆寒的宫中权谋。
“皇太后,奴婢觉得人生在世,若得一人真心以待,不论生死,都是幸福的,您不必介怀,请您放宽心吧!”我虽心中有不愤,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这是大清盛世,不是现代社会,只得轻轻的宽慰她。
“哀家记得董鄂妃当时在家宴上的那首八旗戎装舞跟你在大殿之上那曲精忠报国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今满朝文武除了索尼,明珠这些股肱之臣便他人不知了,”说完皇太后便看了看我。
“哀家看到大殿之上,你所歌所舞好似当年的董鄂氏啊!哀家似是见到故人般亲切,便想将你留在身边,也许是一种心理安慰罢!”她看着我笑着说,“你可知爱新觉罗家世代出情痴,太祖爷为了海兰珠、顺治爷为了董鄂妃都是致朝政为无物,当今皇上更是为了和赦里皇后不再册封皇后,只是皇上深得圣母皇太后教诲,凡事着眼于大清安慰,就怕哀家的皇孙辈会有如此之人,你过于特别,哀家私心将你留下来,不待选秀多生事端,皇室容不下特别的女子”我听完心下了然,莫非这董鄂妃也是穿越到大清国的,否则怎么会?心下一片恶寒,原来穿越来的不一定都能落得好的结局啊!
“哀家今日所说之事,你心下明白便好,哀家也决不允许你变成第二个董鄂”她深深的看着我,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再后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爱,她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默默的念叨着。我心中一愣,是啊!在这宫中过于特别确实会引来他人侧目,收起自己的特殊,才是保命之本。
皇太后恢复了往日的慈爱,拍了拍我的手“哀家知道你本性纯良,不过德妃和宜妃似是都很中意你,哀家也定会帮你的”然后便跟我说起了入宫的事情,“德妃和宜妃曾经都跟哀家提起过完颜元泰的女儿,都想借着大选召你给老九和十四做侧福晋,哀家心中明白,若你嫁给任何人都造成双方的嫌隙,不若待你出宫后找个闲散宗亲也算不枉你跟哀家投缘一场”说着慈爱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暖,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她能为我着想的已经很多,我也终于明白了当时为何独独是我被恩召入宫,同时我也明白皇太后没有说出的话,庆幸着自己没有做出让这老人家起杀心的事情,否则……那我跟十三的事情怎么让皇太后知道呢?看样子她也不会将我轻易许配给十三阿哥的。
“回皇太后,奴婢只想等到岁数被放出宫,然后找个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嫁了,奴婢不在乎权势地位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深深的跪扣皇太后脚下,违心的说着,若她能将我许给十三阿哥就希望她老人家能成全。若不能,那我宁愿孤独一生。
此刻还是忠于了心中所想云清风淡的说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皇太后愣了,“董鄂妃也是这么说的,她不在乎顺治爷是否为皇帝……而那时候我却在乎的只是皇后之位还有那科尔沁草原的万丈荣耀”她低低叹息,用手抚了抚我的额头。
“董鄂虽独占皇恩却许了我皇后之位,哀家与她皆是可怜之人,她只求一人心却不得善终,而哀家却为了科尔沁的万丈荣耀空首了一世”看了看仍跪着的我,我有些可怜眼前的老人,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夫君可以分一些爱给她,这难道错了么?只是在这万丈皇权之下,一切都被利益做了标签,最可怕的是你只能选择一条路。“你起吧!哀家定不会让你步入董鄂后尘”
我点头轻笑,皇太后将心底的话跟我说了出来,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我如此幸运的扶摇直上,原来还得归功于董鄂妃啊!心中腹语道此情待来世再报吧!我这一世有了要维护的家人和喜欢的男子,那便是我的幸福。
许是积压了很久突然释放出来,或者是太医院的药物起了作用,皇太后进了一些粥菜,便沉沉的睡下了,脸上一种释然的感觉,精神头也好了不少,再没有呓语,我轻轻压了压皇太后的被子让她能坐的舒服一些。
而我则满怀心事的在想刚刚皇太后的话,德妃娘娘求她将我许配给十四阿哥?明明十三阿哥去求的德妃娘娘,她为何要这样做?莫非当日大殿之上皇上说的那句他本就应该是皇家的人,那句话将我允了十四阿哥了?我一脸震惊,那胤祥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