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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个位份最低的郎君,怎会连主后都得让着他?”听得贴身宫侍的话,崔花醉心生疑惑,却没打算多管闲事,后宫君妃势力驳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这些宫侍的样子又不似做伪,还是离开的好。正要转身,却听得陈郁在身后叫唤,不由得回过头,是刚下了早朝的陈郁在冲他微笑。
崔花醉回以一笑,装作十分开心却又顾虑着什么不敢放肆的样子,迎向了陈郁。陈郁却越过他看到了低头烧纸沉浸在悲伤中的勒郎君,面色忽的一沉,抓住崔花醉的手,也不管会不会弄疼他,拽着他就走了。崔花醉忍着痛,踉踉跄跄的跟着陈郁走了,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的郎君,只见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
最后一张纸钱烧完了后,勒郎君用手背擦了擦泪,艰难的站起身,看了一眼陈郁消失的方向,嗤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她。一直跪在他身后的宫侍也站了起来,扶住了他,道:“主子,咱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又得误了午膳。”
勒郎君点点头,在宫侍的搀扶下走回了寝宫,这是个很大却异常凄冷的寝宫,看规制都快赶得上皇贵君的待遇了,却只有一个郎君和一个比宫奴好不了多少的粗使宫侍。走进寝宫,勒郎君坐了下来,他的宫侍去弄午膳了,陈郁不许他过得舒心,该有的份例从来都是被克扣的,他现在穿的还是好几年前主后赏赐下来的绸缎做成的,和被打入冷宫的君妃相比,也就多了那么一点点自由,却凄惨得多。
若非主后照拂,他现在怕是连喝一碗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吃些草度日了。
那些纸钱,是他用进宫时父亲塞给他的小木盒里装着的银钱换来的,但也所剩无多,再过两年,他连换纸钱的钱都没有了,地下的亲人怕是就要挨饿了。
“嘭——”门被踹开的声音响起,引得勒郎君抬头去看,不意外的看到了陈郁怒气冲天的脸,却让他痛快的笑了,道:“你跑来我这里,是要给我娘上香吗?”
陈郁大步走到了勒郎君面前,掐着他的脖子,迫使他站起身,勒郎君却是任由陈郁折腾,正眼都不肯给一个。陈郁用空出来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她,却只见他冷冷一笑,道:“若不是给我娘上香,还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看着这人冷漠的笑脸,陈郁心头一阵阴郁,却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他给掐死了,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越发纤瘦了。勒郎君看着陈郁,冷不丁抓住了她的手,道:“那你倒是动手啊?光说不练,算什么皇帝,当初你设计杀我勒家三百二十九口,不是很果决的吗?”
“你……”陈郁气结,却是不敢用力的,她,舍不得,直到现在都舍不得。
看着陈郁眼里的慌乱,感受到脖子上的力度正慢慢的减弱,勒郎君轻笑了两声,眼角在不经意间流下了一滴泪,忍着心内的悲伤,控诉道:“我勒家上下满门忠烈,为国生死,从无二话,娘亲更是你的先生,于你有再造之恩,一心辅佐你登上帝位,更为了让你安心,而甘愿归家养老,舍弃跟随她多年的军中将士。”
“而你,你却在帝位稳定后,阴谋设计于勒家,陷害勒家通敌叛国,将勒家满门抄斩,可怜娘亲一片忠心,却得你如此回报,实在是苍天不公,让你这弑师狂徒苟活至今!”勒郎君说着说着,就爆发了,不但挣脱了陈郁的束缚,还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似要把她的手抓出血来才肯罢休,陈郁却是忍住了痛,看着他。
“你以为你留我一命,我便会对你感恩戴德吗?你以为你现在做这副情深姿态,我就会感激涕零的重新投入你的怀抱?哈,你错了,我早就不爱你了,在勒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我就彻彻底底的忘了过去,忘了你!你现在只是我的仇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实我早就想死了,爹娘姐姐弟弟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意思?若不是想亲眼见到你死,若不是想要看着你死在我前头,我又怎会苟延残喘至今?陈郁,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来日我必毁了你!”
话音刚落,陈郁就掐住了勒平的脖子,比之前要狠辣几分,似要将他活活掐死,却在即将掐死他的那一刻停手,将他甩到了地上。看着捂着脖子咳嗽不止的勒郎君,陈郁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去,如前几次那样,被勒郎君气得心口发疼,却还是舍不得杀了他。陈郁走后,一直被侍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的宫侍才得了自由,一路滚爬进来,扑到勒郎君身上,检查他的伤势,红着的眼睛止不住的流泪。
“我……不……会死的,在……亲眼见……到她……葬送渊咬……的基业前,我……会……如狗……一般的……活……着……”勒郎君伸手替宫侍擦掉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着,眼里是快意的笑,却又透着一丝丝苦涩,复杂难言。
主后收到了消息,立刻赶来了勒郎君的寝宫,见他这次伤得很重,就唤了太医来。好一番折腾,勒郎君才躺回了床上,主后延元朗坐在床边,亲自喂他喝药。
勒平到了主后这里,却是乖顺的很,让吃就吃,让喝就喝,一点违逆都没有。
见他如此,延元朗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惹怒了她,会是怎样的下场,却偏要挑衅她,到头来,还不是你自个受罪,这样值得吗?”
“她……忘……恩负义,注定……不……得好死。”勒平却是一声嗤笑,道。
“这些话还是少说吧,她是渊咬的皇,若她不得好死,渊咬又该如何?”延元朗说着,又给勒平喂了一口药,看着他脖子上的瘀痕,摇摇头,却是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