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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离愣愣的看着枫寻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水亮瞳孔微微一缩，张嘴欲言，却说不出话来。
清明眼眸中闪过各种复杂情绪，从不可置信，到彷徨迷惘，到悲伤落寞。
“没错……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沉默良久后，云若离终于颤着声音开口承认。
“我曾经在九黎村里活得很开心，甚至想就这样嫁给枫哥哥做新娘，平安喜乐的过完一辈子，可是我做不到……我同样肩负着一族的仇恨，怎么能独自苟且偷生，得到幸福？？怪只能怪，九黎族当年被凤凰王选中了！”
提及凤凰王，云若离咬牙切齿，目中露出恨意，“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断情绝义的凤凰王，如果不是那些不辨是非的圣兽，我们一族又怎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远古时代，九尾狐和凤凰之间的恩怨情仇，枫寻雪曾听白泽说起了一些。
即使令人唏嘘，即使值得同情，也不代表他会原谅云若离对九黎族做出的事。
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她都令自己的同族亲人全部死于非命。
枫寻雪深深叹了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冰冷弧度，“真是可笑，灭族惨案发生以后，我竟然还发疯了一般去寻你，如今想来，简直是我有生以来所做过最滑稽的事。”
“不是的！”
云若离双眸噙泪，急切的握住枫寻雪的手，“我确实是故意让八岐妖蛇抓走了我，可是我……我也受到了很多折磨啊！枫哥哥不知道，那个时候妖蛇是怎么对待我，杀死我的，我真的很希望很看到枫哥哥出现，把我带离那黑暗的一切，让我幸福……”
“若是我救走了你，你的计划还要怎么继续进行。”
枫寻雪的声音越来越轻，甚至变得冷淡，“你不就是要把凤凰神力分给妖蛇，然后自己带着剩余的神力回到七尾冰离的身体里，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么。”
云若离小脸煞白，完全无法辩驳，只能紧紧握住枫寻雪，期望他心底对自己还有一点怜悯，一点喜爱。
枫寻雪却是甩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扫了一眼身周这个虚假的九黎村幻境。
“哈哈哈哈……好一个今生无悔，若离，你此生可真是无悔无怨啊！”
枫寻雪蓦然仰天大笑，笑声苍凉而哀伤，仿佛失去了最后的信念支撑。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我枫寻雪只愿来世，甚至千世万世之后，都不再与你云若离有任何牵扯！”
“枫哥哥……”
云若离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如受重创，身体一软便坐在地上。
她没有料到，竟会是这种结局。
枫寻雪不要她了。
永永远远，不要她了。
自从离开九黎村，每一个夜晚，她都在思念那个温柔的枫哥哥。
在受到妖蛇折磨，被夺取凤凰神力的时候，她后悔了，后悔亲手毁了九黎村，亲手毁了自己和枫寻雪的幸福。
即使回到自己的躯体后，云若离依旧不能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