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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十里,翠竹清香,催动叶青莲从无穷折磨的梦靥中醒转。
朦朦胧胧间,她只听到身边有人在说:
“小灵纱,今晚想吃什么?……”
灵纱……灵纱!!
叶青莲猛然睁开眼睛,牵动全身伤势,又是一阵钻心剧痛,不禁呻-吟出声来。
“莲姨,你醒啦。”
沐灵纱回过头,冲叶青莲一笑,“好好休息吧,大夫说你等一下就可以动了,晚上可以跟我们一起吃饭。”
梵杀默默:“不准说大夫。”
“可你就是呀。”
“我是……武者。”
“又没规定说武者不能是大夫。”
“……你赢了。”
“哈哈哈哈~”
暖熙阳光洒入竹屋,在语笑嫣然的少女身上镀上一层淡淡柔光。
叶青莲用仅有的力气,勉力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沐灵纱。
少女的如画眉眼,跟叶青莲记忆中的文静女童相重叠。
刹那间,思忆如潮水漫涌,万般情愁,化作一滴泪从眼角垂下。
“娘——”
稚嫩的呼唤,似是又在耳边响起。
奔赴战场前,那个哭着鼻子跑在战马后面找娘亲的小女孩,依然历历在目。
那一日,叶青莲强压下心中的不舍,即使听到了身后小女儿跌倒的嚎哭声,亦是硬着心肠,没再回头看一眼。
却没想到,临行一眼,竟是永别。
叶青莲从未奢望,此生能再见沐灵纱一面。
今日的巧缘,是老天的垂怜,还是宿命的安排?……
叶青莲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二十年前她偷盗了洛书来到苍武国,本是该遭天诛,老天又怎么可能垂怜她。
沐灵纱注意到叶青莲的异样,便道:“我们先出去吧,让莲姨在这里休息。”
这个阿姨被折磨了那么多年,想必心里有不少伤心事,应该让她独自静一静。
叶青莲望向沐灵纱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不知这些年在灵纱身上发生过什么事,那个爱哭鼻子的懦弱小女孩,如今也成长为这么善解人意的姑娘了。
……
桃花林中,剑影迷乱,战气激荡。
叶青莲撑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沐灵纱和秦云烈互相切磋训练的地方。
看着沐灵纱的坚韧与日益强大,叶青莲露出欣慰的微笑。
另一边,梵杀却是倚着桃树,冷冷盯着叶青莲。
叶青莲转头,笑道:“大夫,是在观察我这病患的伤势吗?”
“说了不要叫我大夫。”梵杀的蓝眸泛起一丝波澜,“你还不打算跟她相认么。”
叶青莲骤然全身一震。
她紧锁眉头,随即舒展,装出一副不知梵杀所言何事的模样:“什么相认,我听不明白。”
“不必装蒜。”梵杀唇角漾着冷冷笑意,“小烈和灵纱那时候还小,记忆不清晰,我却是记得你是谁。叶将军,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叶青莲一怔,端详了半晌,才叹道:“你是六皇子小时候身边的那个少年侍卫……现在也长成一个好男人了呢。”
“哼。你不是因决策失误而战死沙场,怎会被人囚禁在万虫洞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