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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狄戎间谍冒充司马之子,在瑕邑试图掀起大乱。”
“狄戎果然贼心不改,居然用心狠毒。”
“那间谍如何?”
“被抓住后,游街半日后,被绑在东门外,任瑕邑国人丢弃腐败之物砸之,只申明一件事,不可将其砸死。”
“为何不将其处死,以儆效尤?!”
“传说瑕邑大夫认为小惩即可,将其裤子扒下后,仅仅当众抽了二十鞭子,便将其放归,同时更命此子回报敌酋——瑕邑恭候多时,狄戎胆敢再侵,定让其头破血流。”
“如此,简直太便宜彼子了。”
……
听着家人转述的国都国人议论之言,再看看依旧趴在床榻上起不来的嫡子,寇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然而却不好将怒火撒在远在数十里之外的郭猛身上,只得强压火气,沉声再度询问道。
“汝便没有跟那庶孽子(郭猛)说明为父身份?”
“孩儿已经明说,然而彼子却一口咬定父亲家教极严,断不会擅自派人到瑕邑进行破坏,直斥孩儿为假冒之人,更是派人严加拷打孩儿。”
寇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里,却不得发泄,闷得慌——很显然郭猛早已知晓士撷的真正身份,但是却又故意以鞭刑折辱于士撷,并笃定自己不敢将此事抖露出去。
毕竟作为一国司马,嫡子无故出现在瑕邑鼓动他人作乱,若分辨说没有自己授意,谁会信呢?
而此时见证者过多,根本无从抵赖;何况郭猛更是抢先一步在国都散步消息,自己已失先手,因而绝不能在此事上明面指责郭猛,否则当有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风险。
然而,就只能这么吃个哑巴亏?
不甘心的寇仔细思索一番,发现还真只能暂时忍着。
“父亲,那庶孽子在瑕邑胡作非为……”
“住口,汝等为何擅自去瑕邑生事?是何人主意?”
士撷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如此严厉地喝止自己,错愕之余,险些将此次主谋之人脱口而出,只是一想到后果,士撷当即一咬牙。
“此次主意皆为孩儿所出。”
然而寇的目光只是冷冷地扫了嫡子一眼,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熟知内情者,绝不止汝一人,真当为父查不出是谁所为么?……太子啊,汝未免也太心急了点。”
听闻此言,士撷顿时垂头丧气。
……
表面上,瑕邑这次动乱的苗头便如同没有发生过一般,很快便为国人所淡忘。
而瑕邑则在其他城邑国人的协助下,开始了沟渠建设,虽然郭猛极力要求铁器资源向施工地区倾斜,但是仍旧无法保证每人皆配置一套铁制农具,不少农具依旧是木制和石制工具,自然开挖沟渠的效率也就低上不少。
“公子,以当前进度,这千人的施工不过能在秋收前完成总渠的三分之一。”
“无妨,这本就是希望能在赈济外邑国人之时,不必被商人们所趁,低价套购粮食而已。若能完成三分之一,来年定可全面完工。”
哪怕总渠完成三分之一,亦能将国人灌溉距离缩短不少,哪怕国人们仍不得不以手浇地的低效方式进行人肉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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