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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
陈凡又有点迷茫了。
他痛苦的发现，恐惧再次弥漫他的心头，他恐惧，再次看见那人间炼狱，
无力感，
无助感.......
他再次对这黑暗的深渊感到窒息，对这个庞大的黑暗帝国感到无力，
连欧阳晨那样的铁血人物都折戟沉沙，连欧阳晨手下那一批批精锐的灰人都因此损失惨重，
他一个人，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真的是对手吗？
他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将这样庞大的黑暗帝国颠覆吗？
他只是一个人，
他只是一个失联的卧底，只是一个连档案都已经销毁的灰人，
他只是一个凡人，
他不是神啊。
这一刻，
他忍不住露出了苦笑，他心中没有任何底，也没有任何答案。
他闭上眼，嘴唇都在颤抖，
说实话，
他害怕了，
他真的害怕了。
甚至还有恐惧。
黑三角这些毒贩集团，就像是一座大山，难以跨越。
可是，
就在这时候，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
“我跟着你，是没有一天好日子，但是每一天我过得都很开心。”
“我是你的妻子，别说你不是那种人，即使是，我也不会厌恶你，你是好人，我陪你沐浴阳光，你是坏人，我陪你走进黑暗！”
“还有，你不是废物.........你在我心里，你永远是英雄。”
“乖........别怕，别怕，没事的，”
“我在，我永远都在！”
这道声音，宛如一道暖流流进陈凡的心灵，宛如一道光明驱散他心中的黑暗，
他看见了，
这是白洛！
而这时候，又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断头今日意如何？
创业艰难百战多。
此去泉台招旧部，
旌旗十万斩阎罗........哈哈哈哈，哈哈哈.........陈凡，你在怕什么？”
陈凡睁开眼，看见了那道模糊的背影，在那道背影的后面，
一道人影跪着，一拜。
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起身，
再拜，
这一拜，报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
起身，
再拜，
这一拜，忠肝义胆，天地日月壮情怀，
起身，再拜，
这一拜，生死不改，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生死不改..........生死不改，他们连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陈凡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下一刻，
吴燕的声音，
吴兵的声音，
夜莺的声音，
丁辉的声音........
一道道声音冲进了他荒凉而无助的心里，驱散了包裹着的黑暗，
他睁开眼，迷茫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无比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