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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挹娄伸出一只手,阻住它说,“没事没事,没咋地,它去动人家尾巴,人家痒了,甩它一下子,没咋地没咋地。”
这时,额呢匣子看到了老虎,它低吼着,向老虎一步一步走近。老虎也弓起了身子,随时准备迎战。眼看着熊虎之间的山林世纪大战,一触即发。
怎么叫“世纪大战”呢?
原来,熊和虎都是山林里的霸主。但是,它们俩的领地,从来不交叉。遇,都很难遇到,更不用说有什么交集了。但,一旦遇到了,并且发生了争斗,那一定是打个天翻地覆,海水干!谁也不怵谁,同样都敏捷、有力量,还越打,火气越大,堪称世纪大战。
熊和虎一点点地靠近,两边都把嘴呲开,露出清白的牙齿。
挹娄阿米说,很难看到老虎和熊打起来。要是看到了,猎人就远远地瞄着,甚至可以抽袋烟等着,等到最后,猎人一般能捡到一只虎和一只熊——两败俱死那是肯定的,要是哪个还有一点气儿,你就补上一箭,或者插上一刀,随你,因为有一口气儿的,也只是有口气儿,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了。可是,要打成那个样子,额呢匣子死了,它的三个孩子怎么办?老虎也没怎么着我,它只抽了亿揽匣子一下子,没伤着它,也不该死呀。
挹娄就横在额呢匣子和老虎的中间,两手伸开,说,“住手!你们俩不能打!”
挹娄的前衣襟敞开着,他脖颈下边的七颗痦子,闪了一下红光,晃得母熊一凛,母熊立刻失去了斗志,停下了脚步,收起了牙齿,压下了头;看额呢匣子老实了,挹娄又转过头去,对着老虎说,“额呢匣子都休战了,你还不老实的?”
老虎同样看到挹娄脖颈下边的七颗痦子,也老实了。前会儿它扑向挹娄的时候,挹娄是背对着它,它以为是寻常之人,可是,挹娄听到风声、腥味儿,在地上一滚的一瞬间,就露出他脖颈下边的那七颗痦子,那些痦子遇到凶相,就闪出凛人的光芒,有灵性的大牲,都知道他是有来历的,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儿,哪里还敢再逞凶?
可是,挹娄不知道这些,只觉得这些牲物原本是通人气的,看清了是人,就不会伤害的。
挹娄说,“哎,对了,都老实的,别动不动就张牙舞爪的。大家都在山林里,你过你的,它过它的,有玩的,就一起玩玩;没玩的,就各回各的家,多好。”
——典型的挹娄心态。
这时,就听到有人跑来的声音,挹娄一看,见是张广才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阿洪!”挹娄从熊虎之间闪出身子,迎着张广才跑去。
张广才向他招了招手,想说什么,没说出来,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挹娄走上前去,蹲在张广才的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脸促紧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
张广才喘了几口,抬头看了看挹娄,又向熊和老虎看去。
挹娄也跟着他的眼光去看,见老虎和额呢匣子并着头和身子,用斜眼凶狠地盯着对方。嗓子眼儿里发出恐吓的低鸣。
挹娄“忽”地站了起来,走向老虎和额呢匣子,站在它俩的头前,说,“你们俩还没头儿了?!是不是,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才行!”
熊和老虎都压下了头,在嗓子里糊糊地应答一声,脱离了接触。
张广才此时喘的有个节奏了,就问挹娄,挹娄就说了,刚才老虎和额呢匣子对峙的情形。张广才说,是啊,找不到你们,我担心,额呢匣子也是忧心忡忡。突然,额呢匣子像听到了什么,就往这边狂奔,我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后边紧紧跟随着,原来它是听到它的孩子的叫声了,它以为老虎伤到了它的孩子,就跟老虎较上劲了。
挹娄听张广才这么说,就走向额呢匣子,拍拍它的腿,说,“没事呀,你的亿揽匣子不是好好的?连个毛儿都没掉下来。和解吧。”
母熊额呢匣子在嗓子眼儿“哽哽”两声,眸搭老虎一眼。
挹娄又转而向老虎,“你呢?得有个意思吧?”
老虎“嗯嗯”两声,也算应答了。
挹娄和张广才都笑了。挹娄拍拍老虎,“怎么说,你跟不跟我们走?”
老虎还是“嗯嗯”。挹娄说,“这样说,你是想跟我们走了?如果这样,你得有个名字,要不的话,没法叫你,你叫……额其合吧。”
肃慎族管老虎叫“巴卡恩堆”。现在猎人上山前,和打到猎物之后祭祀的山神,也叫“巴卡恩堆”,就是虎的意思。可是,萨满有一个神,叫“额其合”,是木刻的,双虎头形状,据说,和鬼魂争斗时,会发出虎的啸声。“额其合”,也应该是虎的意思。什么时候二者分开的,查了许多资料,也解不开这个谜。
但是,当初挹娄给他的老虎取名为“额其合”,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