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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娄和三只小熊跑出去很远,张广才看得清清楚楚,挹娄他们跑上去一步,白衣人退两步。在慌乱退却中,挹娄和张广才都看到,白衣人手持着刀枪剑戟,长短兵器,有的手里还拿着弓箭,但是,他们没有拉开弓,只是把箭松松地搭在弓上,倒退着往后撤的时候,有个家伙还把搭在弓上的箭,甩脱手了,他赶忙把掉在地上的箭拾了起来,这回,来不及退着跑了,而是转过身去没头就蹽!
虽然看上去挺痛快,但,张广才怕挹娄他们和自己分得太开,有什么意外,就大声叫着挹娄,“讷乌!小心中计!”
——也不知那些白衣人懂没懂张广才这句话。一是,他们是否懂汉语;二是,能否懂得“中计”的意思。
挹娄是完全懂的:听汉语,他是没问题的;他也懂得“中计”的意思,张广才的姥爷总给他俩讲三国故事,他还不懂?
挹娄站住了,大着声说了一句,张广才没懂,他头一次听挹娄说这句话。但白衣人听懂了,挹娄说完那句话,他们“呼”的一声,扭头就跑。
张广才快走了两步,赶上了挹娄。挹娄说,“他们是真怕匣子,我刚才用他们夫余人的话说,‘你快点儿和玛夫卡猞翁(熊神)来吧!’他们就吓跑了!”
张广才眨眨眼睛。他虽然知道夫余人怕熊,但怕成这个样子,是他没想到的。
挹娄豁豁达达地向林子里一伸臂,“走着!”
——这听上去是句老北京话,实际是一句典型的肃慎语。传下来两千多年了!
挹娄这么有底气,张广才也胆从肋下生,纵起肩,乍起膀子,趟开武将的大跨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就感到林中有热气扑面而来。随着泊泊声渐大,挹娄和张广才来到一眼热泉跟前,那热泉象沸腾似的,咕嘟咕嘟冒泡儿。挹娄张开手掌,往泉面上罩罩,对张广才说,“这汤能煮肉。”
张广才也伸手罩罩,立时感到了泉水的热量。他相信挹娄的话,这里的确能煮肉。张广才上上下下看看,判定一下方位,知道山下那泓深潭之所以是温的,里边的热量,就是这眼泉水带去的。
以热泉为分界线,再往上西边的树就矮了一些,而且,树上有花!边沿上的,稀稀的几朵,越往西,花朵越稠密,越艳丽。花是红色的,削薄的花瓣卷曲出婀娜的姿容。花的正中吐出一个细长的花蕊。花蕊的顶端,有许多淡黄色的蕊芯子,芯子头儿,都顶着一个小黄珠珠儿,甚是娇柔。
叶子不大,边沿是锯齿状,叶片的背面,有白色的绒绒毛儿。
更为奇特的是,树干上有一层白霜。
挹娄走过去,用指甲刮下一些白霜,伸舌头舔舔,说,“咸的,这就是盐树!”
“盐树?”张广才说着,也走上去,用指甲刮下一点儿,用舌头尝尝,“这就是红鼻子头儿用来换野猪油的吗?”
挹娄说,“是,肯定是。我额呢说,再早,是大粒的,是从海里捞上来的;这样面儿的,就是这树上结的。”
张广才放眼望去,说,“要是这树上能结盐,那可有的是了。你看这有多少棵树呢,无边无际!一棵树刮下来的盐面儿,够换一条子野猪油的了。”
“是呢。”挹娄说,“我额呢说,这些树原来是我们肃慎的。这块,和咱们那儿是一座山,咱那边是山的南边,他们这里,是山的西边。原来都是我们肃慎的。”
“那咋让他们占去了?”张广才问。
“那谁知道了。以后,咱得想法占回来。”挹娄说。好像那是轻而易举的似的。
“那是得占回来。本来就是你们的吗。”张广才像是一个裁判员。
“可是我听我额呢说,”挹娄说,“咱们刮下来的盐,有老些树皮渣滓,整不掉,放在饭里、肉里牙碜,也不知道他们夫余人是怎么去掉树皮渣滓的。”
“咱们这回去,见到他们夫余人问问,”张广才说,“他们是怎样去掉渣滓的,不就行了?”
“我额呢说,他们不告诉咱们,”挹娄说,“要是告诉了,怕咱们占了那些树,咱们要是占了,他们换咱们的野猪油,不就少了一样东西吗?”
“就是让他们少呢,”张广才说,“那咱们不就能多换一些蘼子吗?”
“那是呢,”挹娄说,“咱想什么法儿。打听出去掉渣滓的法儿,回去咱就把奇拔、克罗地、久休、乌日启力牙他们叫过来,把夫余人赶走,咱占这里,让我额呢她们来刮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