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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们俩在树上一吃,下边的熊,包括母熊,都把持不住了。小熊站立起来“嗷嗷”地叫着,母熊也仰起头,巴巴地看着他们俩,极其渴望的样子。
张广才咽进去口中那口蜂蜜,对挹娄说,“里边是不还有?”
挹娄点点头,说,“有。”
“那把你手里的这块,也扔下去。”张广才说。
挹娄应了一声,随手就把那块蜜板扔了下去。下边又唔嚎地抢了起来。
“再掏再掏!”张广才催促挹娄,挹娄就又去掏。
掏出一块,他就递给张广才。张广才没等接,早就让一只黑爪接了过去,张广才扭头一看,是那只被野蜂子蜇一头一脸包的小熊爬了上来,把挹娄又掏出的蜜板接了过去,塞在嘴里,大吃大嚼起来。刚才在下边,它没抢上槽,如今有些急不可耐了,索性爬上了树,上手抢上了!
它可不是挹娄和张广才,野蜂子一看它又上来了,就吊远距离——在莫伊合瑝驱离的范围之外,逮着小熊的哪一处,就狂蜇起来,把个小熊又蜇的嗷嗷叫。
张广才忙上去从后边搂住小熊,这样一来,野蜂子就四散而去。小熊手拿着抢来的那块蜜板,一边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填,一边唔吐吐地叫着。
疼啊!
张广才搂定它,在树杈上摇晃着,哄着它,“呜哇嘡,呜哇嘡,娶个媳妇尿裤裆,呜哇嘡……”
——这又是游戏。这是肃慎族的小女孩玩的“住家家”里的一段儿歌。
树上的小熊哄好了,只是吧唧吧唧吃,听不见它痛苦地哼哼唧唧地叫了;可是,树下的小熊不让呛了,站在树下,往上边一蹿一蹿的,有一个,也往树上爬了。就是母熊,也不让份儿,仰起头来嗷叫起来。
挹娄问张广才,“阿洪,咋整?”
张广才说,“还有多少?”
挹娄说,“我探不到底儿。”
“你钻进去,”张广才说,“两只手一兜就兜上来了。”
“我,”挹娄有些心虚,“我怕大头朝下,栽下去。”
“没事儿,”张广才放下小熊,扭过身去,搂住挹娄的双腿,说,“我把着你,你掉不进去。”
张广才说着,扭过身去,一把搂过挹娄的双腿。
挹娄扭过头来,看看张广才,就一头钻进树洞里。他先用两只手撑住洞口,往下试试,看张广才有没有把住他的力量。
张广才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我掉进去,你都不带掉进去的。”
——这是未来张广才对挹娄说的一个固定语式。
挹娄听张广才这么说,他才挪开撑住洞口的手,整个上半身,探入洞口里。一会儿,树洞里传来了挹娄呜涂涂的声音,“往出捞我!”
张广才听到,就使出最大力气往出拔挹娄。挹娄被拔出洞口,只见他一身一脸的蜂蜜,怀里还抱着一大块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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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娄和张广才一人手里拿着一块蜜板,边吃边走。三只小熊前后左右地给挹娄舔身上、头上的蜜,他闪着躲着,但不忘了去咬手里的蜜板。还用手掰下一块蜜板向后边扔去,小熊就放开他,去抢那块蜜板。
母熊也抢到一块,甜滋滋地嚼着。有小熊上母熊嘴里去扒,它一甩嘴巴子,把小熊甩得象个球似的,在林地里滚了起来。
——对于熊来说,有蜂蜜吃,什么孩子、妈的,统统不管。
忽然,挹娄咳咳两下。张广才问,“讷乌,咋地啦?”
挹娄说,“齁着了。这玩意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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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边逐渐“亮天了”。
走出这片林子,前边赫然一个大水潭。
一看到水,挹娄扔下手里的蜜板,举起两只手,向水边疯跑过去。
挹娄和张广才家住半山腰,近旁,只有一个山泉,日夜细流泊泊地流淌着,就算是“水”了,他们离象点样子的河流还挺远,一般他们不去那里玩耍。他们那里的小孩一般不喜水,不会游泳。可是,挹娄两手和一头一脸都是黏糊糊的蜂蜜,一看到水,跑过去是可以理解的,哪里想到,他边跑边把肩上斜挎的包袱,摘下来,甩到一边,把鱼皮上衣脱下来,甩到地上,就向水里跑去。
至此,他身后的张广才也没有想得太多,以为他就跑向潭边,去洗手洗脸,顶多撩点水,洗洗胸脯而已,哪里想到挹娄直接跑进水中,噼噼啪啪的,跑到谭中好远。
张广才吃了一吓,“哎哎”地在后边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