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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太鼎殿早朝,庄王下旨,命太子领兵十万远赴潮白河南岸,剿灭清军。承瑞神情冷峻,犹如事不关己。他往前两步,立至朝廷中央,作揖道:“父王请三思。儿臣以为,清兵屠杀百姓一事还未调查清楚,事关两国情谊,不宜轻举妄动。再者,太子殿下从未领兵打仗,儿臣担心他的安危,请父王允许儿臣随太子殿下出征!”
朝中议论声四起,御史陶澍禾不顾左右,大步走出队列,凛然道:“依臣之见,三殿下所言有理,此事事关重大,请王上三思。”
太子面露冷笑,朝身侧一瞥,立即有臣子上前道:“按理说,三殿下乃护国大将军,掌控兵权虎符,对外宣战御敌,皆是三殿下的职责。但据臣了解,这些年来,三王妃与清国王室交往甚密,若三殿下随兵出征,夫妻间若有透露,容易铸成大错。”
承瑞愤懑,斥道:“我征战数年,素来公私分明,你凭空捏造妄言,是何居心?”
臣子被承瑞气势所慑,手脚打颤,哆嗦道:“太子熟读《孙子兵法》,又有诸多将士做参谋,何惧安危?”又言:“三殿下是否不愿交出兵权?”
太子忽然改变主意,朝庄王抱拳道:“父王,承瑞担心我的安危,乃兄弟之情。我不忍推却他的好意,请父王答应,命承瑞随我出征。”
陶澍禾欲进言,庄王抬手,示意他退下。
庄王道:“太子顾念兄弟情谊,不忍拂却三王子心意,我很欣慰。既如此,便封太子为征远大将军,三王子为副将军,出征在外,以太子为尊,不许违抗。忤逆太子,与忤逆我同罪!”稍一顿,刻意朝承瑞道:“三王子,你可听明白了?明日呈交虎符,不得有误。”
承瑞震惊,他甚至猜不透庄王与太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或许是为了虎符,或许,他们是忌惮自己势力。但无论如何,此刻他都无路可退,只能抱拳道:“儿臣谨遵王命。”
晚晴在家中猛然听闻出征一事,浑身一软,手中茶碗摔了个粉碎。她没有片刻迟疑,径直闯入太极殿,气势汹汹质问承瑞:“你明明知道不是清国滋事,为何还要带兵征讨?将来无事变有事,小事变大事,迟早...迟早...”她泫然欲泣,几欲哽咽,不敢再往下说。
如果两国交战,她与承瑞,该何去何从?!
承瑞出征,是家常便饭。他一时要去东边督察军务,一时要去北边平息战火,有时亲自旅居各国以便知晓外国军防,甚至还要去攻占国刺探民情。
他忙忙碌碌,没有清闲之日,大半的时间不在庄州。
这些,晚晴都可以谅解。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以承瑞征战多年的经验,以承瑞对潮白河两岸地势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潮白河风浪汹涌,清国无法悄无声息的越过潮白河,到庄国地域屠杀百姓。但他什么也不说,任由势态一日比一日严重。
他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