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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翎凝审视着老夫人的动作，依言走了过去，在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老夫人又走到香案前，取了三支香，递给沐翎凝：“凝丫头也来拜一拜吧。”
“哼。”沐翎凝从鼻孔发出不屑的哼声，“拜佛也要讲究场合，我怕这里的佛祖不肯接受我的香火祭拜，保佑不了我呢！”
老夫人也不以为忤，无声笑了笑，自己将香点燃，动作缓慢而又熟练地拜了三拜，虔诚地将香插进香炉里。这才走到沐翎凝身旁的一个蒲团，跪了下来。没有丫鬟的搀扶，这一系列动作老夫人做得十分吃力。
做完这一切，老夫人就静静的跪在蒲团上，目光直视着沐翎凝，未曾开口。
沐翎凝被这异样的目光给看得心生烦闷，佛堂里的燃香也让她万分不自在。就在她烦躁的想要张口发问时，老夫人终于开口了：
“凝丫头也都长这么大了，可惜竟没遗传你母亲的容貌啊。”
沐翎凝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越发的疑惑了：这老夫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杀要剐干脆痛快点！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畏惧的了！
闪动的烛火下，老夫人的眼神莫名的带着几分慈爱。她伸出手，探向沐翎凝发间。沐翎凝头一歪，老夫人的手就落在了沐翎凝的肩头上。沐翎凝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满满的不悦。
“唉，终究是做错了啊……”老夫表情讪讪地收回了手。
“如果专程唤我过来是为了谈论我母亲的，那就不必了。我母亲如何，不用别人来说，尤其是那些没资格的人。”沐翎凝站的笔直，表情坚定的说道。
“唉—”又是一声叹息，夹杂着沧桑和落寞。
老夫人一下下缓缓地转着手里的佛珠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几天关于外面的事儿，虽然我不曾理过府中事务，但是却也有所耳闻。”声音低沉缓慢，在佛堂里似乎被无限放大，清晰的传入沐翎凝耳中。
沐翎凝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老夫人，此刻好像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只知一味刻薄偏心的祖母了。她警觉地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似乎会改变某些事情，她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她知道，既然已经传到老夫人耳中，秉着老夫人以往的行事作风，今日这事儿怕是没法善了了。要是说起帮手来，这里就俩人，没有其他的帮手。然而这间佛堂毕竟是对方的地盘，环境上面自己并不占任何优势。
万一哪里暗藏个什么机关之类的，自己可是插翅难逃了。
此刻最应该做的是拔腿就走，可是沐翎凝的心底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让她留下来，听完接下来的话。
老夫人眼神儿间带着祈求，对着沐翎凝招手：“凝丫头，你坐下来吧，有些事儿，是该告诉你了……我已经老了，也没多少活头了。可是你还年轻，还有大好时光在等着你呢。我不能把这些都带到棺材里去，而耽误了凝丫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