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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没想到跟人动手的,还真是村长家的小儿子赵武城。
永富村的村田很多都是与上田村紧挨着的,灌水都要从上田村引道,几乎年年都会因为这个事受些闲气。
赵武城今日早上驾着牛去耕地,在田埂上碰上了几个上田村的人,对面调笑了他几句,说他家大儿子嫁出去了,只剩小儿子在家种地。
赵武城是赵村长家的小儿子,本身就是年轻气盛的岁数,加上脾气被他阿奶和阿娘惯的有些骄纵,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他本来就因为灌田的事心生不满,这下更是炸了锅,当下就跟对面吵了起来。
这时节正是农忙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人多,永富村见村长家被欺负了,自然上去帮忙,最终就从口角变成了斗殴。
至于村长家的牛,倒是没人敢打杀,流血的是被拉回来的村民身上的。
金三顺的小儿子也在这次事件中受了伤,这时正义愤填膺地骂人:“上田村那些颠倒黑白的害虫!他们出言不逊在先,倒是说起我们的错来!”
赵村长头疼的揉着额角,“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们放话说不给我们借道引水,应该想想咱们的地怎么办?”
“咱们可以找里正……”
“田里正就是他们的族长,找了有什么用?”
“这地里要是没水,咱们可怎么活啊?”
“是啊,二城在县城当账房,不如将二城叫回来想想办法。”
“村长,你想想办法!这是你家老五带头惹出来的啊!”
“这要是误了春耕,这责任谁担得起?”
“是那几户闹事的人惹的祸,与我们其他人可不相干,他们去道歉把事情摆平,可不能影响村里其他人!”
“别吵了!”本来一直坐在旁边的赵武城一怒之下拍案而起,他脸上挂了彩,嘴角都破了,说起话来疼的直抽气,“人家都骑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你们就知道窝里横!”
赵村长大声叱喝:“你给我闭嘴!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将田里正的子侄打破了头……”
可惜赵武城完全不给当村长的亲爹面子,直接打断道:“他还抓破了我的脸呢!”
他说着指指自己脸上脖子上的伤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跟个娘们似的打架就知道挠人!
赵村长气的抓起旁边的扫帚就准备打他,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薛柳竖着耳朵听到这,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来说去,本质上还是用水的矛盾。
薛柳见天色已晚,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讨论不出什么结论,便也没兴趣听下去了。
她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自家人,她跟他们挥挥手示意,然后就喊上薛米韬先回去了。
到了家,发现朱月娘和陈阿婆早就在院门口翘首以盼,见到他们回来终于放下心来。
朱月娘见薛兴贵和胡大明不在,好奇的问了句,得知都在赵村长家,不高兴的说:“也不知道给家里递个话,害我们白担心。”
薛柳笑着过去给娘亲赔罪,的确是她疏忽了。
薛米韬也乖乖的过去哄朱月娘,没一会儿就将朱月娘逗笑了。
薛柳将手里的小包袱递给陈阿婆,将在县城女掌柜的话转告给她:“阿婆,这是我们在县城买的,你看着绣着玩。”
陈阿婆打开一看,有些惊讶,她摸着那些绸缎,喃喃道:“我已经许久没有绣过这么好的料子了。”
外面天色昏暗,薛家的堂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悠悠的照亮陈阿婆的眉眼,她仿佛沉浸在过往里,细碎的灯光从她眼中划过,幽深又沧桑。
陈阿婆对她的往事讳莫如深,只说亲人都已亡故,只剩她跟春儿了。
他们都知道陈阿婆不想说,便也从来不问。
生命不过是一场记忆,往事不经回首,一经回首,便是空空。
薛柳悄悄戳了戳薛米韬,冲他使眼色,薛米韬立马心领神会,又跑过去开始哄陈阿婆,“阿婆,我今天也赚钱了!”
薛米韬开开心心将他今天靠竹蜻蜓赚了二十文的说了,朱月娘和陈阿婆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笑着夸奖他厉害。
家里的气氛又活了起来,朱月娘怕孩子们饿了,正准备先开饭,就听薛兴贵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