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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于准军,都是一开始傻乎乎冲锋时死的人,高级将领都死了好几个。而葛尓丹几乎可以说是没受什么损失了。
虽说葛尓丹最后是求和、逃跑。名声上像是输了,但所谓“求和”完全是欺诈,“逃跑”是用后勤压的,烧钱烧出来的。换言之,就算换条狗在福全那个位置上,火炮储备够,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结果。
至于嚷嚷着要带头冲锋的老大,还不如一条狗。
康熙气得想摔桌子,他想让自己的亲哥哥亲儿子去收拢那些铁帽子王手里旗权兵权,但无奈这些菜鸟真比不上简亲王、康亲王还有已故的老安亲王有打仗才能。
哦,还有赶了半天路连葛尓丹的背影都没看到的常宁,要他何用?还一回京就累趴下了,他有什么可累的?
康熙一边幻想要是常宁再跑快点,也许能把葛尓丹包饺子,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幸好常宁没赶到,不然没准会被葛尓丹反杀。
不过话说回来,一征葛尓丹如此狼狈,康熙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他带着几万人病在博洛和屯,也许支援就赶上了呢。然而皇帝怎么会有错呢?锅都得福全来背。
裕亲王率军回京的时候已经入冬了。圣旨说了,他们没有资格从德胜门和安定门入城,只能走平民百姓走
的朝阳门。那是个阴沉的日子,细小的冻雨时不时就从阴沉的天空上落下一丝。出发前还意气风发的亲王大将军摘了头盔,跪在城门外,接受来自皇帝的训斥,指责他耽误战机,私自回军,以致葛尓丹大部队逃脱。同时令大阿哥胤禔作证福全之罪。
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老实人福全流着泪谢了圣旨,说自己无话可说。
这件事给八阿哥胤禩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在他心里裕亲王福全一直是宗室里最大的老好人。他们的关系说不上亲厚,但宴席上遇见了,这个二伯总是会给他夹好吃的,大阿哥成婚的时候他笑呵呵地帮着挡酒,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
小八心里不是滋味,散场后特地去找了他应当避嫌的大阿哥。“大哥,此次放跑葛尓丹,真是二伯的错吗?”
大阿哥的脸色不好看,眉眼间都是烦闷。他这次随军出征是想要赚军功的,没想到军功没捞到,反而打了一场不败而败的窝囊仗。“正是二伯优柔寡断。”胤禔粗声粗气地说,“当时那济隆喇嘛来游说的时候我就说了他不是好东西,偏二伯还要跟他理论。有什么好理论的?打就完了。”
大阿哥在战场上风餐露宿,身上一股汗味,许久没刮的胡子和头发都长出了密密一茬子,放进粗糙的军汉中能够完美融为一体。但是,他骨子里那种高高在上的自负并没有消融一些,反而更加外露了。
前世也是有战场经验的胤禩沉默了三秒,终于还是决定把心里话问出口:“那大哥作为副官,当时就没派人出去截葛尓丹后路吗?”
胤禔脸色一僵,他也是菜鸟,平时说兵法是一回事,但真要在战场上猜测对方意图并提前布置,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大阿哥下一秒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都跟护什么似的护着我呢,什么都不让我做。但凡是我当主将,也不至于如此。”
“啊。”小八爷眨眨眼。
大阿哥偏过头。“不跟你说了,爷先回了。”撂下这么句话,这位大千岁就牵着马走了。
小八站在朝阳门的大街上,因为天上丝丝粒粒的小雨滴的缘
故,周围行人匆匆,更多的是散伙回家的八旗士兵。能回来的都是全须全尾的,最多受点轻伤,缺胳膊断腿的都被永远地留在了乌兰布通。
今天这样正式的场合,周平顺不方便站他身边,所以陪着他的是正在蹿个儿的姚法祖。小八爷仰起他还带着稚气的脸,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深沉。“哎哎,法祖,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他用软糯的声音说,“江湖人弱就是原罪。”
“哈哈。”姚法祖压着开始变声的沙哑嗓子低笑两声,“怎么说?”
“我从前是不认同的,如今看来:当大夫的,医术不及病魔,就会害死人;当将军的,才能不如敌将,就会害死人;就算是……那位,用人不准确,害死的人更多。世上的行当千千万,弱都是原罪啊。”
姚法祖低头,他现在超过一米七了,低着头刚好跟小八爷对视。
“啪。”他突然一巴掌拍到胤禩的背上,力道有些大。“那就变强吧,不管做大夫还是做将军。”
天上的乌云快速翻涌,好像要将冻雨挤压成雪片。这个从雄心壮志开始的康熙二十九年,就在翻涌的乌云下快速推进到年尾。
称病好几个月的康熙到底在过年前宣布痊愈,然后又反复召见了之前接触过俄罗斯火器和准噶尔火器的人。包括打了乌兰布通战的福全、胤禔、佟国维、索额图、明珠,也有性德、哥萨克骑兵、传教士和卫明参夫妇。
十二月二十日,今年封笔前的最后一道圣旨下达了。八旗要成立专门的火器营,内务府要成立专门的火器厂,召戴梓从盛京返回,任火器厂第一任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