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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看了一眼,随行的工作人员大多都是专门维护飞舟的,战斗能力都不算强,如果遇到什么强大的魔兽,他们将会非常危险。
一听说尤利西斯要留下,原本已经准备跟着走的赛尔突然一愣,然后立刻改口。
“光靠他不行,我也留下。”
这句话说完后,赛尔对着尤利西斯扬了扬剑,战意勃勃。
“尤利西斯,现在我们都从飞舟上面下来,等会儿就开始你我之间的宿命对决吧!”
“……”伊莉丝几人默默地扶额。
就知道,队长永远都是跟着尤利西斯跑的。
“既然如此,那就由阿瑞斯战斗学院和光明教会的两位守在飞舟附近吧。”
或许是因为快要见到自己带出来的兵了,所以西普那的心情极好,罕见地与这些少年们开了句玩笑:“别乱跑,我去给你们带点儿烤肉就回来了,遇到麻烦马上给我传讯,他们驻守的营地不远,我能很快赶回来的。”
“是,西普那大人。”尤利西斯一本正经地回答。
西普那带着东塔综合学院和天剑宗的几人朝着更幽静的山脉那边走去了,飞舟这边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
在看到那边的背影渐行渐远后,赛尔眼神一变,猛地抽出红莲剑。
无比强烈的魔法气息开始在赛尔周身凝聚,他眼神灼热地看着前方的那个光明骑士。
“来吧,尤利西斯!”
“两百七十五天没有交过手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这把剑即将让你体验到面对红莲火斩的炽热和绝望!”
“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东塔城第一的天才勇士!”
宣布着赛尔决心和战意的挑战书,再次被丢到两人对峙的中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彻底点燃两人之间的战意!
约莫十分钟后。
赛尔茫然地手脚摊开,直挺挺地躺平在草地上,红莲剑也落在不远处。
即将入夜了,渐起的寒风吹过,将无数枯黄落叶飞掀在他的身上。
重重密布的阴云笼在赛尔的头顶,他麻木地看着那些云聚集在一起,然后逐渐飘出细密的雨丝。
冷冷的冰雨胡乱地在矮子剑士脸上拍。
“埃西亚,要不要去看看队长?他从刚才被打趴下开始就一直没动了,会不会被打死了啊?”
伊莉丝忧心忡忡。
埃西亚几人倒是毫无波动,经验十足地开口:“放心,尤利西斯打了他二十九……不,加上这次是三十次了,下手很有数的,打不死。”
狂狮挠了挠头:“那队长会不会被打哭了啊?”
“不用管他,不出意外的话,过了今晚他就又会斗志满满开始筹备下一封战书了。”
另一侧,尤利西斯将大剑收好,步伐稳健地走回了希泽的身边。
后者安静地站在闪电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将纯白法师袍的兜帽戴上了,只露出半张苍白却精致的脸。
闪电低头,用脑袋蹭了蹭希泽的脸。
“嗷嗷嗷!”
它在催促着希泽展开魔法结界,替自己挡雨。虽然这场夜雨并不算大,但是狮鹫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毛被打湿了。
“这次不行了,抱歉啊闪电。”希泽歉声回答闪电,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尤利西斯皱眉看着希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希泽,你的魔力紊乱还好吗?现在还是不能使用魔法吗?”
自从几年前接受了光明神的赐福后,希泽的魔力便不太稳定,偶尔会出现无法使用魔法的情况。
尤利西斯对此非常担心,好在教皇亲自为希泽检查过,并解释这是因为希泽被赐福过后的天赋太强,身体偶尔会承受不住,所以会正常出现的一些排异反应,只要等他稳定到大魔导师等级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光明教廷并不赞同希泽前往南塔城,原本尤利西斯也是持不赞成的态度,只是这次希泽非常坚定地向好友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于是尤利西斯服从了。
所以当希泽提议两人一起回东塔城看看,再一起坐着东塔城的飞舟前往南塔城时,尤利西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都知道东塔城的飞舟是最安全的魔法道具,远比骑着狮鹫保险,而且还有一位圣阶魔法战士同行,这样即便希泽暂时无法使用魔法也不用担心遇到危险了。
唯一让尤利西斯觉得奇怪的是,之前主教他们一直安排了人保护着希泽,这次希泽明明正处于最弱小的魔力紊乱期间,他们居然没有随行了。
或许也是考虑到有西普那在,不用太担心希泽的安全吧?尤利西斯很快便释然了。
兜帽将希泽的所有神情都遮掩住了。
“没事的,在抵达南塔城之前会恢复的。”他非常平和地回答。
雨丝逐渐浸透他的法师袍,雨水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滑落。
他用手擦拭掉袍子上的水渍,而后非常淡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身为一个魔法师,他已经有两年没有摸过魔法杖了。
操碎了心的尤利西斯去边上巡逻了,留下被雨水打湿的闪电还在不高兴地嗷嗷叫,张着翅膀,一副委屈模样然希泽看自己被打湿的羽毛,还焦躁地跺爪子。
哪怕是在狮鹫之中,闪电都是最讨厌水的那只,正因为如此,它才总是追着身为水系魔法师的科林斯打。
似乎是因为小时候的它练习飞行的时候掉进了水里,差点被淹死,所以产生了心理阴影,以往下雨天都是由希泽为它施展魔法遮蔽雨水的。
闪电还在委屈地乱扑棱翅膀,偏偏飞舟上的魔法阵尚未检查完毕,暂时还不能上去。
真是没办法,少年头疼地叹了口气。
无人看到的角落,他低声地告诫狮鹫。
“你乖,别让他们知道啊。”
他抬起手,安抚一般地摸着狮鹫湿漉漉的翅膀。
夜色中,闪电湿润的羽毛变得干燥起来,且那些雨水再掉落的时候都从上面滚落,似乎覆盖了一层无形的保护。
“嗷!”
闪电贴着希泽的脸,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从头到尾,这里都没有出现一点魔法波动。
……
边界山。
“啧,这附近的虫子可真多啊。”西普那一边往前,一边皱眉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笑容逐渐淡去,叹气道:“唉,也不知道那些小子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这种地方可远不如塔城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把他们调来这儿。”
“怎么可能会怪西普那大人呢?这儿可是修行的好地方,我们现在可都是铂金等级的高手了啊!”
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走出,他手上握着提着一盏树油灯,在昏黄色的灯光下,写满沧桑的脸上遍布着细密的伤痕,只是面上的笑容却格外灿烂。
正如他所言,他身上穿着的战甲上面亦是布满了划痕和摩擦痕迹,唯独胸前的那块铂金色勋章格外耀眼。
西普那哈哈大笑,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欣慰道:“费克尔顿!好小子,看到你安全活着,我就放心了!”
费克尔顿憨厚一笑,而后视线落到了跟在西普那身后的那些年轻人身后,似乎愣了一下:“他们……”
黎离几人安安静静地跟在西普那身后,很乖巧地没有打扰他们叙旧。
“他们是这次前往南塔城参加大赛的学生,怎么?你小子难道看到我带了一群人来吃你的烤肉,不高兴了?”
费克尔顿连连摇头:“这么可能?知道西普那大人要来,我们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呢!”
西普那高兴极了,重重地拍了拍费克尔顿的肩膀:“走吧,带我去你们驻扎的营地看一看。”
那个叫费克尔顿的青年看起来非常尊重西普那,非常小心地走在前面替后者领路。他手里提着的那盏普通树油灯在夜风中摇摇欲坠,灯油都染枯了,光线也变得格外微弱。
不过好在他对这周围的地形似乎非常熟悉,摸黑都能前进。
西普那皱眉道:“怎么看你们过得这么寒酸?对了,这两年好像都没看你们派人回塔城来领取物资,怎么?还担心老子抠搜不知道照顾老部下?”
费克尔顿笑了笑,并不在意道:“超高危区域离不了人,而且我们平时不是在猎杀魔兽就是在训练,都是些糙人,也用不着什么东西。”
“那可不行。”西普那看着他身上破烂的战甲,叹气道:“我也是这两个月才回塔城的,之前几年都在外镇守,你们再等我几个月,这次回去我就给你们写申请书,派一支新队伍来来轮岗,也让你们这群小子回塔城好好歇一阵子。”
这显然是个好消息,只是费克尔顿似乎对回到塔城并没有什么想法,含糊回答:“没事的大人,我们现在已经习惯在这里了。”
说着话,前方出现了明亮的火光。
费克尔顿回头对着众人笑了笑,高声道:“边界小队的驻地到了!”
黑暗之中,一座石头砌成的简陋堡垒出现在众人眼前,里面隐约透出温暖的火光,夜风中,那股烤肉的香味连雨水都遮掩不住,非常诱人地往众人的鼻子里飘。
对于在寒冷的夜雨中走了远路的年轻人们而言,堪称是胜利的曙光。
东塔综合学院的几人心情愉快地跟着西普那几人快速前往石头堡垒了,科林斯和西壬也情绪极好地跟上。
暗沉的夜色中,黎离落到了最后。
她看着前方的堡垒,非常谨慎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她改不掉的老毛病,见到新的人先考虑怎么快速斩杀,抵达新的环境先计划好逃跑路线——这样的扭曲习惯都是拜当初狡诈的魔修所赐。
“药檀。”
她低声喊了身侧好友的名字,然后亮了个手势,后者愣了愣,点头低声道:“所有人身上都留了。”
这也是药檀惯有的谨慎了,他总是习惯在陌生的环境中,往每个人身上都留下灵力烙印。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黎离放心下来。
只是她一偏头,却发现站在自己身侧的艾瑞尔的眼睛在夜幕中仿佛发着幽绿色的光芒,而他正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怎么了?”黎离好奇问。
“有魔兽的气味,而且是好几只超高阶魔兽。”艾瑞尔沉默了片刻,开口就语出惊人。
“诶?”
药檀顿时紧张起来,悄悄地挤到两人中间,然后仔细打量着周围。
然而这座密林里除了风声雨声,便是前方堡垒里响起的人声了,根本没有一点魔兽的动静。
药檀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什么,指了指前方的堡垒,低声询问艾瑞尔:“你闻到的,会不会是他们之前杀的超高阶魔兽尸体?”
艾瑞尔眯了眯眼,淡淡道:“活的魔兽和尸体的味道是不一样的,身为狮心家族的人,这点我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虽然艾瑞尔还没有完全兽化,但即便是人类形态的他,也继承了来自黄金狮子血脉中的绝佳嗅觉,能够非常清晰地分辨空气中传出的细微味道。
“不过……”艾瑞尔也有些迟疑,难得有些疑惑道:“那些魔兽的气息非常淡……又非常强烈。”
“你这个说法有点矛盾。”药檀皱眉。
艾瑞尔想了想,最后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那种诡异的违和感,只能皱眉打量着周围环境,企图找出那些不知在何处的魔兽们。
就在这时,堡垒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还没进来。
刚才领着人进去的费克尔顿探了半边身子出来,对着外面的三人笑着招招手:“快进来,慢了可就没烤肉了啊!”
三人对视一眼,最后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艾瑞尔怀疑周围有魔兽的事,一起走进了那座石头堡垒。
这座建立在深山中的堡垒里面和外面一样简陋。
说是堡垒,其实更像是石头堆砌成的一座两层大屋子,这队驻守在此的勇士应该住在二楼,一楼不拘小节地乱糟糟堆了不少杂物,里面还有许多残破的魔兽尸体。
堡垒中间燃着一堆篝火,上面架着个烤架,有个瘦高的战士正在烤肉,对此事很有兴趣的科林斯和西壬已经主动在帮忙了。
而东塔综合学院的学生们正坐在角落,兴致勃勃地听另外几个队员说着他们驻守超高危区域时的各种趣事,时不时发出惊奇的赞叹。
西普那坐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周围,担忧道:“格鲁呢?我怎么一直没看到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费克尔顿愣了愣,而后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会出事?他这两天受了点伤,正在楼上休息呢。”
“受伤?”西普那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来,顺便从怀中摸治疗卷轴:“我去看看他,正好还带了两张治疗卷轴,这就给他用……”
“不用,西普那大人!”
费克尔顿连忙喊住西普那,制止道:“只不过是普通的小伤而已,不要浪费这么昂贵的东西了。”
“小伤还赖在上面,不下来看看老子?”西普那在这些旧部下的面前全无议员的架子,吹胡子瞪眼道:“赶紧让他下来让我检查下,要是逞能,我非得拿两道治疗卷轴砸他身上不可!”
费克尔顿没有办法,只能上去将那个叫做格鲁的魔导师带下来。
披着一袭陈旧黑色法师袍的中年魔法师缓缓走了下来,他似乎有些虚弱,光是走路的这几步就仿佛耗尽了力气,脸色也显得异常苍白。
西普那看得满脸忧色,连忙走过去扶住他:“怎么回事?哪里受了伤?”
叫做格鲁的魔导师摇了摇头,勉强道:“西普那大人,没事,我只是不小心被魔兽撞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坐在黎离身侧的药檀突然起身了。
他带着非常友好又关切的表情,温声开口:“各位大人,我看你们似乎都受了伤,我是一个药剂师,可以为你们查看伤势然后配置药剂……”
西普那赞许点头。
他刚才从一进来,就看到这些勇士身上似乎都用绷带层层包扎着,不是腿上有伤就是胳膊吊着,药草的味道更是浓得连屋内的魔兽血腥味都盖住了。
格鲁压抑地咳嗽了几声,不冷不热地拒绝了药檀的提议:“不用了,我们白天都用了药了,只要休息一下就好的。”
其他几人也都表示不需要再额外治疗了,而格鲁则低声地对西普那道了歉,裹紧了拖在地上的长披风,缓缓地一瘸一拐走回了楼上。
药檀也不好勉强,只能遗憾地坐回了黎离的边上。
那边,科林斯和西壬已经把肉烤好了,一群人开始热闹地分着烤肉吃起来。
外面的风雨声变得越来越大,而众人身处温暖的石头堡垒内,好似将它们全部隔绝在外。
药檀拿了两串肉回来,递给了黎离和艾瑞尔,用眼神示意这东西没问题。
而他则安安静静坐在黎离身边,又翻出记载着各种药材的小册子开始看了起来。
那边的费克尔顿还想邀请他过来一起吃,西普那哈哈大笑道:“别管他,他是个小书呆子,路上其他小家伙都在玩,就他一直看书。”
听罢,费克尔顿便也不勉强了。
黎离两口把烤肉吃完,将签子一丢,手上握紧了枯荣剑。
而她的目光,却默默地落在了药檀的小册子上。
他在上面写着字,非常潦草,看起来和魔法界的蝌蚪文很像,但仔细辨认能看出,这是修真界的文字。
“他们绷带物。”
药檀飞快地碰了碰黎离的胳膊,而后在上面落下另一行字。
“他们身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