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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是真的,你瞧,宁舒雪说不习惯与别人一起睡,那将大床挪一挪地方,要在窗前弄个男知青那样子的通铺,她本来是想要个小一些的,有个一米左右就行,可是主任安排的水泥工却不,他将我们的大床挪到底,空出4米长+竖向35长,统统砌上了通铺……”纪晓岚给余青琪分析。
嘴上说着,心里头又是另一种计算,这一周,纪晓岚与人换了两次鸡蛋,听说了一些事,像这个房间是方地主上吊时的房子,这实木大床也是方地主死前睡过的……
可惜纪晓岚将整张大床给摸遍也没有摸出半分钱。
……
拖来拖去,最终还是要下地。
天没亮就要起床,先干两小时,八点左右回家送早饭,吃完了接着干,这一干就到十一点钟。
中午要午休,下午两点钟又要下地。
“动作快些……”方癞子那个发愁啊,队上有规定——人均要一千分才给分粮,要不然有人躺着吃人头粮得了,当然一家子是可以再匀匀……
不行,拔草拔得腰也直不起来,可还不过五工分,对这些轻省的活儿,纪晓岚可不陌生。
这般不行,方家大队是欺生呢。
“你们几工分?”晚间吃饭时,纪晓岚还是问出来,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真如此,知青们被欺负了吗?
“你多少啊?”余青琪就是这个性子,哪哪都有她,总是向前冲的性子,很勇敢!?
“我五工分。”纪晓岚直接道,这又不是什么可以瞒的,她自己也会记下来,她必须要有一千保底工分。
听起来好像一天有三工分就够了,不是的,南方多雨,下雨天是不下地的,不下地如何有工分啊,学村民做草鞋?做蓑衣还是做斗笠?会吗?
纪晓岚问过了,一年之内至少有百八十天在下雨,剩下的还要除开年底与正月放假。
“我只有四分。”余青琪不在乎,哥哥会匀一点给自己,再说她还在学习阶段呢。
“我也只有四分。”宁舒雪便是戴着手套,依旧红了手心,手指甲里头都是泥,脏死。
“我七分。”这是余明扬。
“我九分。”这是高大魁梧的年永国,如果不是不熟悉农活,他是可以拿满工分的。
“我五分。”体弱的景孟良声音低低的,他吃的最好,干的最差,有些惭愧,话说这边的鸡蛋只要三分钱,可真便宜啊。
“嗯,那就好,我怕记分员对我们知青要严厉一些……”听了一圈,多挺正常的,那就是自己的错觉,纪晓岚叹气,本以为自己干得可以了,哪知与景孟良一个样子啊。
……
早起,那知道要早睡了。
吃过饭,简单洗漱一下纪晓岚就躺平了,看书,那是不可能的事,别说夜里没有照明工具。
煤油灯?那是要票的,女知青屋暂时没有。
景孟良带了军用手电筒,他还说写信回家让家里寄票过来,听着像是大院出来的,他身上穿的戴的用的,是个二代啊。
可景孟良不过十五岁。
不行。
纪晓岚想起白天问来的,大队上有个高中生——
方高中,今年二十岁,是家里老五(上面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瘦弱型男人,他眼光高,瞧不上附近十里八乡的姑娘家。
便是他外婆所在的高家大队的姑娘,方高中也嫌弃人家大字不识一个。
“我不叫方高中,我早改了名字,叫方向党……”方向党见新来女知青喊自己,便纠正道,大队上的方家人他便是说了多少回也没有用,下一回还是高中高中的喊。
高中,是方家奶奶给取的。
奶奶总是偏心自己,有好吃的总是给自己,总是说他聪明,是个读书种子。
奶奶为了让他读书,可是将两个银元都给了亲妈,可亲妈最稀罕的是大儿子,转头就将银元给了大儿子。
可让他去两里外的高家大队读书是定下来了,方向党着实聪明,回回考试都是第一。
便是如此,家里也没让方向党上初中,理由是没学费,初中一年要五块学费,不像小学一年就五毛而已。
方向党很聪明,听奶奶说起过解放初,大队上将方地主家挖地三尺,可却是一个银元也没有找到,是少爷跟着钱财逃了,是癞子帮着送走的。
奶奶又说癞子叔是个好人。
方向党正想着如何搞钱时,正正巧遇上了运动,他立马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然后天天跟着县城的学生们混。
在抄|家时,方向党总是眼尖的四处找值钱的小东西。
可是县城家家都很穷。
两三年混下来,方向党只得了十几块+几个银元+一个银戒子+一只金耳环。
好在上学学费是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