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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珠宝鉴赏会的现场安保公司在业内很有名气,负责人名为仓科直礼,同样富贵家庭出身,由于上面还有一位兄长,身为二子的他没有继承权,决议出来单独打拼,这家公司就是他创业的成果。
他是个相貌平凡的男人,方脸,个子中等,唯一可取之处是肌肉很发达,这和他早年的自卫队经历有关,也和他现下职业脱不了干系。他的父辈和千头议员有一定的交情。这也是他能获得这次安保工作的缘由。一旦做成了,原本在行业内业务范围进入瓶颈的公司便可迎来新发展。
因此,面对最重要的珍宝之一——玛丽王后王冠的丢失,他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倒不是害怕被怀疑监守自盗,而是,这对名气的打击是致命的,同时,这件珠宝本身价格也很高,单论财产损失也极大。
而找回的希望寥寥。
这样的私人场合,出席人员非富即贵,根本不可能对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员进行搜身。
千头议员的表现也说明了这点。
他在面向宾客发言的时候,最先给的说辞是解释发生骚乱的原因,而不是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大家身上……那样就太失礼了。
说白了,宁可损失这件宝物,也不能用盗窃的名头冒犯在场的宾客。
——即便如此,议员应当也很头疼。
仓科想。
客人们的想法也不难推论。好好地出席宴会,平白无故背上了盗窃的嫌疑,谁不会心生芥蒂呢?
“不介意的话,还请大家继续。”千头议员道。
“我这老友说得没错,还望各位不要影响了心情。”
一位同样头发花白的老者举起酒杯帮腔,他名为山内一,长相和善,是一家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有一部分关系较为疏远,又从头到尾没有靠近过这顶祖母绿王冠展示区域的客人们,左右对看了一下,配合地离开了。
还有一些人则不同,他们参观过这件珠宝,如果不能了解清楚事由,内心总有些不适。
仓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那一嗓子了。
“还是说说详细情形吧。”
制药企业董事长田代正治道。他的家族有上百年的底蕴,近代靠着祖上传下的药方起家。明明祖祖辈辈都是医生,老人性格却没有大众印象中的平和,相反,他脾气很急,偶尔还称得上暴躁。
仓科感觉,他比自己还像自卫队出身的。
“不然算怎么一回事呢?我们来做客,结果主人家的东西丢了。”
他和千头议员的政治主张没有多少重合的地方,对其也毫无所求,因而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更重些。
“我们当然会进行调查的,只是希望尽可能少地打扰到大家。”
主人家和宾客交涉的过程中,保全公司负责人仓科尽力冷静了下来。
本来,丢失的祖母绿王冠就是这次安保任务的工作重点,他本人态度也很慎重,每隔十分钟就会过来看一眼……这才第一时间发现东西不见了。而门口值守的表面是礼仪人员,实则是负责守卫的保镖,在询问过他们后,于仓科上次查看王冠,到发现王冠不见的时间内,出入这里的一共有五个人。
竹田清,化学企业家的公子,三十一岁,和他的女伴一同进入的。后者名为北野真伊,二十五岁,著名模特。他们一人身穿深蓝色条纹西服,一人着白色羽毛质地的露肩长裙。
村田光太,资产管理公司董事长,六十岁,一直是古董爱好者,前几年频频在拍卖会上购入名家的画作。他的衣服是最正规不过的厚款正装。
大西澪,天才演员,和千山议员的公子共事过,二十三岁,她的长相很清冷,选择的礼服也偏向素净,软软的绸缎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唯有肩膀处叠以薄纱。
田代纪香,药企田代家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五岁。她的装扮和大西有些类似。大概是因为今晚展会的宫廷主题,许多女士在选择礼服的时候都会考虑采用一定的复古元素。
“并不是说以上诸位就是有嫌疑的。”仓科态度恭谨,“事实上,我们尚未排除外来人员入侵的可能。”
“枡山,你觉得……”
“不可能是外来人员。”
枡山瞳接过白马探的话。
他们处在人群偏后的位置,不过,依然不妨碍打量原本存放着王冠的整个展厅。
“保全人员始终在门外守着,片刻不离。能出入的只有窗户。但是……”
二人注视着窗台上闪耀的金粉,窗户边框处还有金银两色的树叶作为装饰。设计师力求在墙面和落地窗间打造曼妙的过渡。
这里一丝破坏的痕迹也无。
也就是说,有人从这里侵入,偷走东西再离开,是完全不可能的。
关于这点,他们心照不宣。
“但是只把东西扔出去倒是很有可能。”
“再从窗外捡起那顶价值三千万美元的王冠吗?很大胆,也不是不行……你不妨问问那位先生。”
两个人又一起看向仓科。
此时,一个戴领结穿燕尾服的年轻人正从门外进来,在这位安保负责人耳边低语。
“窗外没有找到,对吗?“
仓科正在听副手回话,就看到一个英姿勃勃的少年人朝自己走了过来,眼神锐利。
他对照大脑里的记忆,意识到这是那位警视总监的爱子,还是国际上知名的侦探,顿时感到一阵欣慰。
请教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对象,确实很丢人,但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你怎么知道……算了,你是侦探,肯定知道。”
对于少年人猜中了调查方向。他毫不意外。
“我的部下刚刚跟我说,窗户外面一直都有人值守,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刚也没搜到任何东西。”想了想,他又补充道,“由外至内的侵入本身就是我们安保工作的重点。尤其是这里的落地窗漂亮是漂亮,安全系数很低。”
“那么,犯人只有可能在那些人中间了。”白马探道。
“还拜托您小声点。”仓科急急道,说罢,他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恐怕是的。”
他把目光又移到了几位宾客身上。
“虽然不能搜身,但我想,那么大一顶王冠,如果搁在身上,不至于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来参会的客人,通常都会挑选极其合身的礼服。为了避免变形,这样的衣服口袋一般只是做做样子的。男士西服还可能有个内兜,如果是女士的贴身礼服裙,几乎从头到尾,有什么东西都一览无余,夹带古董根本无从谈起。
说话间,已有进入嫌疑名单的男士,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扬起双手礼貌地示意。
千头议员连忙阻拦。
“不必如此,真的太抱歉了。”
他又鞠了一躬。
“老头你就别拦着人家了,比起脱个衣服,我看大家更想洗清嫌疑。”
千头顺司道,他还用那副轻佻的嗓音。
“对了,最后一个是我,我也是怀疑对象。”他说着就把自己深红色的西服外套解开了,内衬是对比极其强烈的银。他像一只大鸟忽闪翅膀一样,晃了两下衣摆。
议员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愠怒。
“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你这衣服!能不能上点心?”
“老头,你只看我有没有偷东西就行了,你管我的衣服穿得好不好。”公子哥的回话相当肆意。
“他也进过房间?”白马探问。
“是……在田代纪香之后。”仓科道,“可是他又不可能偷自己家东西,我们就没把人算进去。”
“所以,不是五个人,是六个人。”
“还有她。”
本来是最后一名进入展厅,现在变成倒数第二名的女孩是田代家的大小姐,有一副温婉的长相,没那么出挑,但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纪香,来,转个圈给大家看看。”千头顺司笑着说。
他的用词十分随意,态度更称不上庄重。谁知,一袭薄纱晚礼服的女孩当真拎起裙摆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她背后飘扬的缎带随之跳跃。
“你真是不成器!”
千头议员还没出声训斥儿子,暴躁老者田代正治已经丢下一句话骂女儿。
“那位小姐,头上也戴着一顶王冠啊。”白马道。
“嗯,样式还有点像那件展品。”仓科回答。
“她好像特别喜欢宝石?”
高中生侦探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田代纪香几乎浑身都是彩宝,项链,耳坠,手镯……每一颗都又明又亮,成色极佳,看起来价格不菲。
“她是?”
白马探回身,询问的目光对上枡山瞳。
轮椅上的女孩对他摇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处境并不乐观。”她低声道,“此外,那位小姐是人工宝石的支持者,很有想法。”
尽管人看上去很温柔,田代纪香实则有着桀骜不驯的一面,否则,怎么会在这种明显是推崇天然宝石的场合,浑身挂满了人工宝石饰品出行。
“有种言论认为,整个宝石行业都是被人制造出的巨大骗局,而采矿,更是对底层劳工的剥削。”
白马探若有所思。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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