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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说,这山中藏着千匹狼?”
“即便没有上千,总有数百吧!”夏祈音沉吟道。
一阵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岳镇恶搓了搓手背。于岳镇恶而言,狼不可怕,可狼前面再加上成百上千这个前缀词,就可怕了。
岳镇恶期期艾艾地往夏祈音身边凑了凑:“师父——”
没有留意岳镇恶的畏惧,夏祈音忽然道:“连云寨还挺有钱。”
对于夏祈音风马牛不相及的发言,岳镇恶日常懵懂。
似乎是意识到身边的是岳镇恶而不是聪慧的曲无思、左明珠,夏祈音解释道:“管仲一要驱使群狼,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喂。连云寨有寨众上千,还能有余粮投喂驯养狼群,没有点财力怎么行?”
养上千匹吃素的马尚且是一笔大开销,何况是吃肉的狼?狼始终是野兽,驯养的家犬、家猪吃不饱都会攻击人类,何况是野性未驯的狼群。若没有足够的肉食投喂,就不是驱使狼群,而是防备狼群袭击人了。
岳镇恶想了想道:“小师伯也养了很多人。”
“小师兄掌握了许多秘方,弄了许多工坊。他的身份又得天独厚,无人敢刁难谋夺他的工坊,才能轻易将摊子铺设开。饶是这样,没有你师父我抄了海上陆上的海盗土匪,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对付李元昊的火药,数千锦衣卫军饷,哪个不是钱?赵昉的那些工坊确实很赚钱,但他要做的事情多,钱花的也快,新武器研制和锦衣卫的装备及军饷大部分都是夏祈音帮他搞定。
想到夏祈音说连云寨有钱,岳镇恶激动道:“那我们要抄了连云寨吗?”
夏祈音脚下一个趔趄,看向岳镇恶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难道我说错了?”岳镇恶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
“小岳,你可知道现在我们站在连云寨的地盘上?”
岳镇恶点点头,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连云寨难道会比史天王还要难对付吗?
“从某种方面来说,连云寨确实比史天王难对付。因为史天王是血债累累的海盗,没有民心。而连云寨虽是土匪,却不曾劫掠普通百姓。”
岳镇恶恍然大悟:“连云寨是好人,所以不能像剿灭其他土匪一样剿灭他们?”
“说对了一半,我们不能像对史天王一样对付连云寨,但不表示连云寨就是好人。连云寨不劫掠普通百姓,但这个普通百姓是他们狭义的认知。广义的说,天下人都是官家的百姓。”
“不明白。”岳镇恶摇了摇头。
“世上大多数人都有仇富心,劫掠这件事本身是错误的,但当被劫掠的对象是有钱人和官员,百姓就会产生一种微妙的情绪。比如谁让你那么有钱,活该被劫;你一个当官的竟然那么有钱,不是贪污受贿,哪里来的?劫你就是替天行道。”
世上有不法商贾,但不表示没有诚心经营的商人。至于官员,也并非有钱就一定是贪官污吏。可以读书科举的人本就家境上乘的人,许多官员出身世家大族,即便不贪污受贿,也比普通官员富裕。
难道因为这些人有钱,就可以劫掠吗?
“弟子有些明白了!”岳镇恶点点头,“这就和女人遇到采花大盗,她的丈夫却说女人不该出来抛头露面一样。事实上许多采花大盗的受害者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孺子可教!”
岳镇恶总结道:“连云寨的声望比其他土匪好,不表示他们当土匪就是对的。”
“当土匪逍遥自在,总比有些人当朝廷鹰爪好。”一声嘲讽从林中传来。
听到此言,岳镇恶怒喝一声道:“什么人?藏头露尾,还不滚出来。”
那人尚未应话,夏祈音已抬手,在岳镇恶手臂上轻轻一按:“如此沉不住气!人家读书少,不懂道理,不知道是非对错,礼义廉耻,你难道也没好好读书吗?”
“师父——”岳镇恶有些委屈。
“天下百姓能读书的太少,这就是为什么你小师伯要人不断改进造纸和印刷技术,神仙会要推广教育的原因。对于这等读书少,不知礼义廉耻、是非曲直的人,我们要有一颗包容的心,给予他们学习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中人冷哼道:“伶牙俐齿。”
“十个人有九个人知道自己没道理,就会这么说。”夏祈音包容道。
“巧言令色。”
“十个人有九个人发现自己没道理,又不知如何狡辩,就会这么说。”
“哼~”林中有脚步声远去,显然是说话的人走远了。
夏祈音瞟了一眼岳镇恶道:“学会了吗?”
岳镇恶茫然。
“吵架这事,你不上火,对方就会上火。改改你的急脾气,别人家一下套就往里面钻。”夏祈音轻抚衣袖,温声道,“只要对方先跳脚,你这架就八成八能赢。吵架如此,打架同样如此。”
对于夏祈音此言,岳镇恶无从驳斥,却也无从学起。不同于夏祈音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忘戏谑人的性子,岳镇恶天生急性子,暴脾气。想要他学会冷静太难,好在夏祈音也没有指望他真可以学会冷静。
“走吧!”
“哦!”岳镇恶忙跟上了夏祈音的脚步。
两人一路缓行,畅通无阻,直到寨门前,才有一人亲至寨门迎接。
夏祈音率先开口道:“劳先生和阮先生相继亲自出来相迎,在下着实荣幸非常!”
劳穴光是连云寨的二当家,号“虎啸鹰飞灵蛇剑”,在连云寨武功仅次于大寨主九现神龙戚少商。劳穴光一愣,不知是为了夏祈音能认出他还是因为夏祈音这反客为主的做派,仿若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
劳穴光嘴角微抽:“夏会长误会了,唯有我来相迎,三弟正与其他兄弟一同在寨内相侯。夏会长里面请!”
夏祈音随劳穴光入内,疑惑道:“咦~方才路上有一人在林中与我说话,还道是阮先生,竟是猜错了?”
劳穴光脸庞偏黑,面无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夏祈音师徒随劳穴光进了寨子,连云寨几位当家都在堂中相侯。进门后,戚少商刚起身不及开口,夏祈音便抢先与众人问好。明明是头一回相见,她却能准确无误地叫出每个人的名号,仿若老友相见,热络非常。
这种反客为主的自来熟,让戚少商等人收获了与劳穴光同款心情。
戚少商毕竟不是常人,面不改色,让人上了茶,请了夏祈音入座。
夏祈音不提围山之事,戚少商也不开口问。两人一番东拉西扯,竟就夏州之事和大宋与金国、辽国的边境态势转变讨论起来。可惜两人所言皆是众所诸知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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