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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席间,虽然夫郎们都矜持地坐在位子上,但个个身子微向门口倾,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一听,哪一首诗造成了这样的轰动?
梁修言不由看向那位袁夫郎,他刚才旁观几位作诗,只有袁夫郎最为自若,好像写一首诗对他来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看一看戏台上的戏,喝几口果酒,再和郡子闲聊几句,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仿佛随手便来一样,提起笔就写。
梁修言的视线全被他抓住了,移不开目光。
“是不是袁夫郎的诗?”他忍不住小声问。
叶杏阳讶异地看过来,谦虚:“怎会,我哪里有这般大才,不过随手写了应付而已。”他更意外梁修言和他刚见面一个时辰,就如此高看他。
也不是说多么稀奇,大概还是他自己心里有点偏见,毕竟他曾经撮合贺涵元和向慧榕,试图截胡眼前的三皇子。
如今三皇子这样坦率,叶杏阳心底暗暗反思,彻底将本就不该存在的疙瘩和偏见都去了。
郡子听到这话立马不赞同:“你的诗我看了,我也想击掌叫好!杏阳,我再没见过比你的诗更好的了。”
叶杏阳将一张纸稿递过去:“可见是你所见还不够多,你看看这个。”
是楼下送来的作品,叶杏阳挑出来的是一首词。
郡子将信将疑,接过来看,读了一遍,嘴微张,又读了第二遍:“好,这首词刚柔相济,太好了!”他捧着纸起身走到窗边,一边读词,一边看外边的雪景、戏班子,只觉得寥寥几句就将这眼前景色全都精准描绘,不,更美!
上阙写景,下阙抒情,读完只觉得胸中仿佛能装下整个世界,开阔洒脱,超然自在。
郡子朗读完,其他人纷纷起身抢着拿来看:“让我看看,这是贺状元写的吗?”
“如此潇洒不羁,似乎年纪该大一些,会不会是林小姐?”
有人问学问最好的叶杏阳:“袁夫郎,你觉得呢?”
叶杏阳说:“应该是贺小姐写的。”
“怎么会呢?我从前也拜读过贺大状元的诗词,她的风格没这般大开大合吧,这词既有动人的细节又有古往今来天地任游的开阔,不像贺状元那般精致。”
叶杏阳笑笑,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这词,除了贺小姐,再无第二人。”
大家被提起了兴趣:“当真?那我们来打个赌?就赌是不是贺小姐写的。”
还是这个让所有人都想参与,气氛瞬间喧闹起来,一个个都说着信不信,然后说自己赌什么。
有人来问梁修言:“三皇子,你觉得是不是贺皇妃写的?”
梁修言的水平,根本分不出来他们说的什么大开大合,什么诗词意境,他也分不出这些诗词的风格,哪里能知道是不是贺涵元所作。
成婚数月,他是第一次见到妻主写诗作词呢。
“我……”还没想好怎么说,郡子先阻止了。
“三皇子不要说!你说了我们还猜什么,这不相当于直接公布答案了?这个赌约,皇子您先别参加,你……你就给我坐庄吧,给我们当个裁判,免得谁赖皮。”
梁修言可真是太喜欢郡子了,他忙笑着说:“好啊,那我便看你们玩。”
有人凑过来:“皇子,你快偷偷给我透点消息,贺小姐最近写的诗词,有类似这样的吗?”
梁修言面上笑着,心里发苦。
楼上在打赌,楼下在传阅那篇绝句,所有人一致公认这首诗最好。
林焕文说:“涵元的词也很好,原本两篇不相伯仲,但是毕竟涵元是女子又是状元,这么再看,今天的魁首当推绝句。”
无人有异议。
小厮在楼梯间上上下下,来回传递,这回他把楼下评比的结果送了上来,楼下点了前三,第一是绝句,第二是那篇词,第三也是一首诗,女子写的。
郡子一看到这个结果,激动不已:“杏阳!你赢了!”
叶杏阳完全没想到这个结果,对小厮说:“我们也在说这首词不错,榜首都当得,是各位小姐谦逊让着我们吧!”
小厮笑起来:“夫郎您可真聪明,楼下的大人也为哪个是榜首争吵呢。”然后复述了一遍她们的原话。
周承英的夫郎赞同点头:“袁夫郎的绝句的确难得,能和贺状元打平便是赢了。”
另外一位笑起来:“好啦,这谜底也揭晓了,这首精妙绝伦的词啊,当真是贺状元写的!”
在座几人,只有叶杏阳和另一位相信叶杏阳的夫郎猜对了,其他人全都要被罚。
众人对叶杏阳又是一番高看。
王府半天,一群人热闹得不得了,有说有笑还有唱的,吃了喝了最后还玩起游戏,等到散场,大家又累又依依不舍。
女子先散场,男子再下楼,梁修言与其他夫郎结伴往外走,走到二门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树后。
他忙加快了脚步,又想起身边还有刚认识的夫郎们,又不好意思地停下脚步。
叶杏阳几乎和他同时看到贺涵元,脑中又出现去年他帮自己场景,一样的雪地一样的红梅,一样君子如玉不远不近地站在树后,他笑起来,回头打趣梁修言:“贺大人专门等着皇子呢。”
其他人闻声扫视四周,果然看到了树后的人。
顿时一片哄笑。
贺涵元忙给他们作揖:“各位姐夫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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