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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灵龟老讪笑地退到众妖之后。
入目之处,皆是不同的红,从自己身边由浅至深延伸到远处的一处宫殿。
七煞锁魂阵果然名不虚传,落在阵法中的胡虞臣静立在跌落的地方良久,苦思对策:七煞分别对应喜、怒、哀、惧、爱、恶、妄等七情,如果料得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喜阵中。
走还是不走?经历了犹豫之后,胡虞臣终于将脚迈了出去,一条红艳艳石子铺成的路在他落脚的一瞬间出现在地面上。这一条路一直通向那所宫殿。
头顶上是红蒙蒙的一片,好似灯笼里透出的红光,压得人喘不过气;路两边是一派浅红,然而其中又渗透出几丝烟灰色的黑,黑得让人诡异。
周遭静得可怕,静得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终于胡虞臣走到了宫殿面前。
红瓦、红砖、红柱、红毯整个宫殿象被打翻了朱硃红颜料,泼拉得染成一幅睹目惊心的红色画卷,明明该是喜气冲冲的一片,可是落到心里却是凄凉无限。
一队红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当中的女子身上的红衣若火,她的头顶盖着一方喜字红帕。
她朝胡虞臣招了招手,如她所愿,胡虞臣踏着红台阶走到了面前。隔着厚厚的红帕,胡虞臣无法看到她的容貌,然而耳朵边一个声音强烈地告诉他:新妇人美得要了命!
他们被身后的一队红衣女子簇拥到了大殿内。
殿内红色的十二根圆柱绘满了一只只金乌,金乌或张着强大的黑翼振翅高飞、或以迅猛之势俯冲向小鸡、或巨喙大开撕咬着血淋淋的猎物……
胡虞臣低头的一霎间,恰好与一只绘在最底处的金乌对视了。那只金乌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睁着。它睁着眼珠子突然动了,阴霾的眼神一闪而过。
胡虞臣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堂上两对红色的巨烛,火苗子高高窜起,热烈得象要将这一切都化为飞烟。两人拜天地……送入洞房,在静穆中胡虞臣象一只牵线木偶由着那队女子摆布。
一架红漆花架子木榻突兀地出现在大殿正中,胡虞臣和新妇人被扶到了木榻边。
这里是洞房,眼前的一切诡异得要命,然而胡虞臣还是忍不住莞尔。他抬手要去掀新妇人的红盖头,手却被身旁的红衣喜婆一把架住了。
红衣喜婆一双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盯着胡虞臣,惨白的脸上唯有嘴唇殷红若血,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不能掀盖头。
那队红衣女子退到离木榻一米的位置,随后跪了下来。
不能动就算了,胡虞臣抱臂而立。
新郎不懂吗?新妇噗地笑了一声,打破了殿内的诡寂。她纤纤的十指伸出了长长的红袖,朝新郎贴了过来,肩头、胳膊、手。她一把抓住了新郎的手,将他朝自己拉过来。然而,新郎的手是过来了,却没有动作。
新郎是傻了吗?新妇略一迟疑就继续捉着新郎的手,一点点地教。新郎配合着解开了嫁衣的第一颗布扣、接着第二颗。
新妇似嫌他慢了,放开他的手,自己将余下的全解开了,然而仅是扣子松了,嫁衣却没有打开。新妇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新郎动作,于是她只有自己一点点地打开了外面的嫁衣,露出了粉白的香肩。
新郎从颈部开始朝下看,细长得脖颈、细致的锁骨、削瘦的香肩、再下面是红锦上衣,纤腰以下是若火的红裙。
新妇突然吃吃地笑了,她再次捉住了胡虞臣的手。四只手交缠着一拉,汗巾儿松了,红裙滑落到了地面,里面是一条红艳的裤儿,她的白生生的小腿露了出来。
新妇拉着新郎的手,自己慢慢地朝木榻上躺去,在彻底躺下去的一霎间,她放开了新郎的手,随后两只脚象蛇尾一样缠到了新郎的腰部。
她的两只赤足,生得十分小巧可爱,象两只白色的小猫儿一样,活泼得四处乱动。两只小猫儿隔着衣裳在新郎的岙前挑衅够了,随后朝新郎的窄腰跑去。它们不听话地在腰上点来点去。
就在腰带被两只小猫儿捉住的一霎间,新郎顺手捉住了两只小猫儿,他配合着得重地捏了捏。
新妇吃地又笑了一声,两只玉足便挣开了新郎的手,缩回了木榻上,这是要拒还迎的架式。整个过程,红盖头就跟被遗忘了一样,始终都盖在新妇的头上。
这场景诡丽得艳丽。
新郎站在木榻边,好久都不动,直到新妇不耐烦之际,胡虞臣出手了。
电光火石间,新妇的红盖头被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