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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任务时，找到最终目标的激动，相反的，只剩下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在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人类实在太过渺小。
……
白茵的一条腿挂在墙外，一只手搭在防护栏杆上，视线远远地越过“魔种”，落定在第七大道连接第九大道的拐角，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紫色光柱。
一台紫色品质的自动贩售机。
但是那个位置距离“魔
种”太近了。
同样视力极佳的苏羽，很是默契地将目光落在那个位置，问：“能过去吗？”
白茵摇摇头：“有点难，‘魔种’没有主动攻击性，但是有一些我们完全没探索明白的防御机制。”
她说的“我们”，是指上一世的那些学者和探索者。
曾经尝试探索的觉醒者，没有一个人活着把消息带出来。
只有极少一部分资料，是在他们还未完全进入“魔种”划定的范围区域时传出来的。
越靠近“魔种”所在的区域，觉醒者的脑内意识越混乱，就像雾潮爆发初期一样，最先开始的是耳鸣，发热。然后是脑内出现诡异的呓语，尖啸，轰鸣，幻象……
这种情况，白茵在跟狂厄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经历过。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开着燃烧状态，涅槃之火带来的痛苦灼烧，时刻把她从迷失的边缘拉回来，恐怕连一秒都坚持不住。
“那就不过去了。”苏羽作出决定，“这些天先熟悉熟悉周边地形，多杀点变异动物和变异种，收集一些材料，给大橘换一面新盾。”
“嗯。”白茵点点头，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不是说，秦立风7点半过来吗？”
“可能在爬楼梯？”不知道第几次收回天线的大橘，随口说了一句。
与此同时。
调查署顶楼的铁门应声打开，然后是秦立风满满的抱怨：“你们是怎么想的啊，跑这么个地方搞小团体聚会。”
调查署大楼足足有二十六楼，谁闲得没事跑这么高的楼顶看风景。
楚沐雨给了秦立风一个你好菜的眼神，她一个柔弱的感知系都能爬上来，虽然爬到后面，一半是被大橘拎着上来的。
白茵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怎么说也是超级力量特性的觉醒者，这种运动量，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见白茵没说话，苏羽难得好脾气地解释：“我们上来看看传说中的‘魔种’。”
秦立风一听，先是一愣，跟着朝白茵坐着的方向看去。
乍看到前方足足占据一整个绿地花园，起码有三座大厦合围面积的“魔种”，秦立风神情怔愕。
虞州军区和177精神病医院一样，地处虞州市边缘区域，秦立风只看过“魔种”相关的资料，昨晚进基地之后，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更没顾上这个传说中的“雾潮事件”元凶。
眼前这东西看着也太吓人，黑须须的，一根一根上百米长，对着天晃啊晃的，像极了在海底飘荡的水草。
看人傻在那里，白茵提醒道：“秦少校，秦参谋那边怎么说？”
昨晚几人做出决定后，白茵找了林异，让她帮忙转告秦参谋自己这边的想法。
今早，秦立风就给白茵发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商量。
听到白茵的声音，秦立风回过神，整了整衣服，轻咳一声，一脸正式地说：“秦参谋让我转告你，他私人同意你们的提议。”
楚沐雨：“？”什么叫私人同意？
苏羽：“……”联盟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了？
白茵：“然后呢？”
既然是私人同意，那肯定是有人不同意。既然有人不同意，对方肯定会附带其他的条件来谈。
秦立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老头的意思是，这个月你们可以这么搞，这个月你们还算预备役，全军大会之前给他一个正式答复就行。”
“什么叫这个月可以这么搞？”楚沐雨皱眉：“那过了这个月，我们要是答应加入联盟军，下个月就不能搞了？”
秦立风连着咳了两声，忙道：“不是这个意思，下个月那是下个月的事情了，这不主要还是看你们能不能让那群老头子闭嘴
？我老头一直在帮你们争取……”
“说条件吧。”白茵直截了当。
秦立风：“……茵子，咱俩之间没必要这么冷漠吧？”
白茵笑的很友善，语气很冰冷，“谈公事的时候，我一般不讲私人关系。”
无情的女人啊！秦立风苦笑：“上头的决定是让我以177为编号，组建一个觉醒者小队……”
“除了我之前带去医院的那几个兵，还有原来连队里的新兵，几个177医院出来的，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五人。然后……”
“你们也归我管。”
全部人数加起来，总共三十个，刚好是一支小队的满编人数。
许橙橙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问：“那么多人，打架会不会很挤啊？”
楚沐雨“噗哧”笑出声，大橘每次都能发现奇怪的华点。
秦立风解释：“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哈，你们浅听一下……我那边二十五个人分成两组。你们四个人单独一组，咱走精英小队路线。”
“平时出普通任务的时候，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如果是特别行动级别的任务，有一定危险性，你们就跟着我们大部队？”
177医院出来的那几个都还是0阶觉醒者，没点高手保驾护航，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
白茵看向苏羽，见她小幅度地点头，才回道：“可以。”
秦立风悄悄舒出一口气，继续说：“我这边整编小队，可能还需要两天时间。这两天，你们暂时在基地里休息放松一下。”
“蠢人。”突兀的声音从顶楼的小门后传来，然后是沉重的喘气声，“白总，下次能不能约个一层楼高的地方见面？”爬楼梯差点爬掉半条命。
莫名其妙挨骂的秦立风，看到自家亲大哥，脸色漆黑：“你来干什么？”
秦立羽瞥了冤种弟弟一眼：“我给白总送地图。”
“什么地图？”秦立风奇怪问。
“当然是虞州市区地图。”秦立羽弯腰揉了揉酸软的膝盖，晃了晃手上的纸质地图。
白茵从女儿墙上跳下来，从他手上接过地图。
打开。
秦立风凑过脑袋，看到以调查署大楼为中心点，向外标注的十几个自动贩售机，忍不住咂舌：“这么多啊？”
秦立羽推开他的脑袋，站在白茵旁边，伸手圈了几个位置：“靠近调查署的这块区域，目前都在军方的控制范围内，每天都有固定编队去兑换物品……”
“再往外那些，是根据最近的战斗报告标注的，剩下那些黑色标记，是我测算出来的……”
“这位置靠算能算出来？瞎蒙就瞎蒙，说这么好听。”秦立风实名制拆台。
秦立羽给了他一个蠢人不要插嘴的白眼，“这些自动贩售机出现的位置，都是有规律的，根据距离间隔，由已知推算未知，怎么算不出来？”
白茵将地图收起来，道了声谢，随即跟秦立风说道：“你整编队伍的这两天，我们先出去探探路。”
联盟军现在主要活动的区域，依然是市中心。
白茵的想法是再往外探索一些区域，这其中，还有几个她之前就决定好要去探索的地方。
虞州大学，南江第一中学，腾跃野生动物园……以及，她们今天的目的地——
距离市中心最近的风华水岸小区。
苏羽看了一眼时间，提醒：“我们排的出门时间是9点30分，准备一下，去食堂打包个午饭，然后出发。”
“我也去吗？”楚沐雨小声问。
白茵看她，反问：“你想去吗？”
楚沐雨点头，点完头，又有些纠结。
却听白茵说：“那就一起去。”
听到白茵的话，楚沐雨反倒有些不确定了，“我的武器还没做好……”
“问题不大。”秦立羽插话，“你的狂热者20beta版，可以暂时拿去用。”
楚沐雨：“……什么叫20beta版？”
秦立羽：“就是能正常开枪的测试版，其他功能我还没设计好，只当狙击枪用的话，问题不大。”
楚沐雨：“……”这还问题不大？问题可太大了！
眼看着白茵她们走回楼里，大小姐连忙跟上，眼疾手快地拉住落后一步的苏羽。
小声说：“羽姐，咋办啊？”
苏羽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你到时候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
楚沐雨：“？？？”所以，你们压根就没想让我参与啊！
三格一步下楼梯的白茵，已经走到下一层的楼梯转角，抬头正好看到楚沐雨丧垮垮的表情，暗暗好笑。
“我们缺个在制高点警戒的，三个人忙着打怪，很难注意到其他方向的情况，你的任务很重要。”
“哦……”是这样吗？
楚沐雨将信将疑。
诶？不对啊……
“你们什么时候把材料给秦教授的，昨天到基地的时候，不是才商量好吗？怎么今天就做出测试版了？”
走在前头的大橘：“昨天在收费站上车的时候，大姐就把东西，放到秦少校他们那辆车上了。沐雨姐，你没发现自己包里的特性硬币少了很多吗？”
楚沐雨：“？？？？所以，你们一早就打算给我做狂热者20，当时还在车上气我！”
苏羽清了清嗓子：“我没有。”
许橙橙一脸无辜：“我也没有。”
楚沐雨：“小白！”
白茵：“啊？我不知道啊，鹿角是大姐收的，特性硬币在你包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我打死你个臭脸腹黑小妞！”
眼看着楚沐雨冲下楼梯，走在最后的苏羽，好笑地摇摇头。
跟在后面的秦立风，小声嘀咕：“总感觉茵子变了。”
苏羽微抬头，看他，“哪里变了？”
秦立风皱眉思索：“说不上来，感觉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有点不一样。”
走在最后，抓着楼梯扶手，颤着腿一步一步往下的秦立羽，接了一句：“活了。”
以前冷冰冰的，整个人闷得跟个假人一样。
现在终于有点活人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