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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性极烈,沈夷光身子早撑不住了,他才帮她解完毒,她被人抽了脊梁似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当真是个难伺候的,谢弥带兵打仗都没这么操心过,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把她膝弯松松挂着的裈裤叠好,妥善放置,又凑过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珠,嘟囔道:“这算是留证了,免得你以后不认账。”
他帮她简单清理过,隔着门唤来女医工诊脉:“如何?”
“回小王爷,”乐医工叹了口气:“是岭南的贪欢蛊,极难找的一味蛊毒,中蛊之后若是被哪个男子碰了,起码十多年都得受制于那男子,委实歹毒。”
谢弥的确一直很想让沈夷光在自己跟前勉强服软撒娇,但并不代表他乐意接受这种方式,他目露厌恶。
他沉吟了下,不自在干咳:“我和她并没有”
他顿了顿,掠过中间的解释:“这般也会受蛊的影响吗?”
乐医工年长,虽为女子,倒不像他动不动就耳根发烫,她约莫猜出他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法子,摇头隐晦道:“一样的,这种蛊虫并不是凭欢好识人,而是凭借气味汗液,待下回毒发时,还是得那男子”
她叹了口气:“研制这蛊的人当年自称是为了天下有情人,可男子服用倒还罢了,女子服用的越久,身子越受影响,日后例假紊乱,小腹胀痛不说,还可能”会影响生育。
谢弥听不下去了,脸色冷戾地打断她:“可有解药?”
乐医工迟疑了下,极为不确定地道:“卑职有个好友,便是岭南巫医,只是不知她是否会解。”就是不知道下回毒发之前,解药还能不能有眉目。
最主要的是,就算真能解毒,怕也是几个月之后了,这期间小王爷和沈县主最好待在一块。
谢弥毫不犹豫地应下:“你尽快写信,哪怕她不会,岭南那带也总有人会的。”比起蛊毒给他带来的好处,他更在意她的身子。
乐医工颔首应了,又犹豫道:“可是沈娘子回长安之后,您该如何为她解毒”
谢弥睨了她一眼:“谁跟你说她要回长安了?”
待乐医工退下,谢弥放心不下沈夷光,撩起厚帘进了里间。
她悠悠转醒,神色好像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彷如生里来死里去了一遭。
她鬓发蓬乱,汗湿在鬓边,她甚至没心思收拾一下这问题好像有点大了。
“主人,我没记错的话,一直劳累的是我吧。”谢弥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有点不解:“至于吗?”
沈夷光眸子湿润,怔忪良久,她才颇是艰难地道:“晏明洲说,他说中了这个蛊,一辈子都得”
让她一辈子被情谷欠控制,她还有什么活头啊,她才不要一辈子受制于人,想想都想掉眼泪。
眼下解药还没着落,谢弥知道她烈性,怕她想不开要死要活的,想也没想就道:“他吹牛逼。”
沈夷光:“”
谢弥一脸笃定地哄她:“蛊毒说来也是医道,又不是方外邪术,哪有那般神奇?”
他会命人加紧寻解药,至于下回毒发希望能在那之前找到。
沈夷光听他说的笃定,便也信了,只是想到自己方才一声一声唤弥奴的样子,简直不敢看他。
她有些慌乱地侧过脸,不留神看见自己洇湿的罗裙,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谢弥看着她侧脸柔腻的肌肤,对她的忽视十分不满,他捡起她落在地上的衣带,轻拢慢捻地叠好。
他故意慢腾腾地问:“主人有什么感觉?”
沈夷光脸上烧成一片,感觉到谢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又抬了抬下巴:“我,我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弥别想因为这个就赖上她!
谢弥坏笑:“真不记得了?”
沈夷光不看他,梗着脖子,倔强地点了点头。
“主人,”他把匀称有力的右手伸到她眼前,他不让她躲开,抱怨似的道:“你把我的手都弄脏了。”
不知道是这蛊毒本身就如此厉害,还是沈夷光体质孱弱,不能耐受,中蛊之后她药性虽暂时解了,人却浑浑噩噩三四日,每天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林烟和乐医工轮番给她诊断过,就是瞧不出什么毛病。
但过了第四日之后,沈夷光身子和意识都好转了不少,第一件事就是匆忙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慌忙去瞧客栈窗外的景色,入目只见绵延的群山。
谢弥恰在这时候推门而入,抱臂闲闲:“不用瞧了。”
沈夷光转头,怒瞪着他。
他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咱们已经出了陕地。”
谢弥本来可以瞒着她,只不过从来不屑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便是没有中蛊之事,他还是会想法带她会宜州。
沈夷光:“你”
他调头看着檐下吊着的鸟雀笼:“你落在我手里了。”
沈夷光实在搜刮不到骂人的话,冲口而出的还是那句:“你还有没有点王法规矩了!!”
“乖乖,你总是记不住,”谢弥不屑地扯了下嘴角:“在我面前,没人有资格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