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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老对头东赞,这老东西年纪大了,脑子却是半点不糊涂。”
谢弥沉吟。
他已经开始动摇。
不过一些细节,他还得再考量一番。
林烟犹豫了下,似乎还想劝说几句,但到底不敢打扰他决断,只得道:“卑职先告退,您休息吧。”
谢弥转身回屋,沈夷光已经平平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立刻嚣张了:“方才不是还说让我看吗?现在又不让了?”
沈夷光当即背过身去,一点也不想理他。
她眼皮子也肿着,眼尾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谢弥摸了摸鼻子,难得反省自己是不是把人欺负的太狠了?
他有点不确定地想,臊眉搭眼地凑过去,继续逗她跟自己说话:“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哭鼻子了?”
沈夷光照旧没理他,把眼一闭。
谢弥:“”
他碰了个硬钉子,心里憋气,有心再作弄她,只是瞧她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儿,他也不好再搞什么歪点子,十分没趣地在她旁边睡下了。
当中桌上的一只羊角蜡还明晃晃烧着,一缕细风从窗底下探进来,轻柔地缠住烛焰,将火势撩拨的更大。
沈夷光眼睛被晃了晃,即便合上眼也不管用,她轻轻蹙起细眉,谢弥忙伸出手,给她挡了挡灼眼的光线。
待她眉头舒展,他才屈指弹出一缕劲风,直接熄灭了烛火,屋里重归静谧,只余两人绵长的呼吸。
睡到半夜,沈夷光的胃病火烧火燎地发作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肚肠里搅拧,风餐露宿带来的苦难在这时候终于发作出来。
她疼的脸色发白,冷汗淋漓,却没有告诉身边躺着的人。
她自是能瞧出来,别看谢弥对她又撩拨又殷勤的,实则眼底并无半分真意,戏耍起来毫无方寸,把她丢林子里一日一夜,亲眼看着她白忙一场再次跌入陷阱,这又有什么在意可言呢?他想做的,无非是看她低头服软罢了。
谢弥没有给她任何的安全感,她也不会信任他。她痛的弓起了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想到谢弥方才嘴欠嘲讽她的德行,她慢慢蹙起眉。
忍一忍,再忍一忍,或许就会像昨夜在林子里发作那样,它自己就慢慢好了。
这点细微的动静惊醒了谢弥,他坐起了身子,一手搭在她肩上,蹙眉问:“你怎么了?”
她身上的一层衣料都被冷汗浸透了,嘴唇轻颤,身上隐隐发起热来,靠在他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整个人就如同被暴风雨吹打的一株小花似的,下一刻人仿佛就要没了。
谢弥脸色一变,忙给她切脉,他倒是学过医,不过也是半吊子水平,便当即唤来林烟给她诊脉,林烟半点不敢耽搁,斟酌着给她开了一副药方。
谢弥急死忙活地催着人煎药,又用内力给她揉着肚子,可是也不见多少效果。
好容易等药煎好,他半扶着沈夷光喂下去,她喝了还不到一半,便趴在窗边吐了,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最后只能呜呜干呕着酸水。
谢弥衣摆都溅了不少秽物,他却顾不得收拾,力道适中的给她拍着背,又忙不迭给她擦着嘴角。
沈夷光这一吐,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意识倒是清醒了几分:“呜,我”
谢弥心急如焚,凑过去听:“你什么?”
沈夷光扁了扁嘴巴,呜地哭了出来:“我吐的好难看”
谢弥:“”
他硬是按捺住了骂人的冲动,定了定神:“你这肠胃毛病应当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家里肯定使人给你开过方,你记得药方吗?还是有什么丸药?”
沈夷光形象被毁之后短暂地精神了片刻,很快又蔫巴下来,意识模糊地道:“祖父说我身子弱给我专配过一一味健脾丸只有家里才,才有。”
谢弥轻蹙了蹙眉。
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决断,立刻打横抱起沈夷光,吩咐林烟:“给我备一辆马车,我带她先回朝廷营地,去找她大哥拿药。”
虽然他挺想把沈夷光带回益州大婚的,不过前提得是她人健健康康的。
看着自己的人重病却束手无策,这可不是男人该干的。
昨夜两人谈过之后,林烟就有他会留下的预感,毕竟东赞这老梆子可不好对付,现在返回益州等于前功尽弃,不过他这也太急了点
他见谢弥口口不离沈夷光,当即变了脸色:“不成,沈娘子已经知晓了您的身份,您绝不能再回沈府。”
如果只是单纯地放走沈夷光,哪怕她把消息传出去了,问题也不大,他们会制造已经离开长安的假象,朝廷那边只能知道襄武王曾来过长安。
可谢弥亲自送沈夷光回沈府,这可就不一样了,此举有些冒险,关键猎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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