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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教吗?”
沈夷光心情委实不错,便带着谢弥去了长乐殿,沈皇后头回见谢弥,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觉微怔了下。
不过她瞧见沈夷光双颊被晒得通红,鬓边和脖颈满是细密汗珠,她便顾不得瞧旁人了,忙令宫婢取来摇线风车和冰块来给她散热。
沈夷光就势趴在沈皇后膝头哼唧,沈皇后心疼道:“你不是去永寿那里玩吗?怎么晒成这样?”
沈夷光不想多谈:“路上遇到殿下了,和他略说了几句,殿下有些不高兴。”她又瞧了眼谢弥,决定卖个好给他:“多亏弥奴伶俐,打岔过去了。”
她已经在想法子地提拔谢弥了,希望谢弥能争点气,早些打败江谈。
沈皇后大约能猜到那场景,心疼地帮沈夷光揩汗,不觉蹙眉:“太子也太”
她欲言又止,又转向谢弥,笑:“你是个机灵孩子,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部曲,好生服侍你家女公子,日后前程定少不了你的。”
谢弥目光从沈皇后身上一掠而过,极隐晦地审视一瞬,方神色从容地道:“您过奖了。”
沈皇后不知为何,突然对谢弥感兴趣起来:“听说你是你们女公子之前在奴市买下的,我瞧你气度,倒不似寻常私奴,如何会入了奴籍?”
沈夷光听到皇后问这个,也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谢弥轻轻蹙眉,神色茫然:“回娘娘,之前不慎伤了脑袋,这些我不记得了。”
沈皇后便不好再问什么了,便迭声赞了他几句,又赏了些东西下去。
沈夷光之前和谢弥不大对付的重要原因之一,便是在家里的时候,沈家祖父也对谢弥颇为关照,她见沈皇后也要‘移情别恋’,一会儿趴在她膝头小声轻哼,一会儿手指勾着她腰间坠子把玩,要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扯回到自己身上,像一只咪咪叫的小猫一般。
她声线清润,约莫是少时常居江南的缘故,又带了股吴地特有的软糯,一声又一声,搅的人心湖纷乱。谢弥看着她对沈皇后软声撒娇,不觉抿了抿唇,那日心里扎根似的痒意又渐渐冒出头来,好像有小奶猫的爪子在乱抓。
他唇瓣微动了下,忙调起内息。
沈皇后忽想到一事:“今天小宴上,德妃没存什么好心,你也别为了跳支舞难为自己,我帮你打发了就是。”
沈夷光笑:“您放心,我原来跟大家习过舞,定让您寿宴周全的,只是麻烦您帮我找个空屋,让我能安静练舞吧。”
这孩子一向不会干没把握的事儿,沈皇后这才放心,玩笑道:“那我就等着潺潺艳惊四座了。”
沈夷光唇角一翘,有几分小骄傲地轻抬下巴。
她要么就不做,要做了,自然得满堂华彩,人人夸赞才行。
沈皇后对她当真疼爱,怕别人吵她清净,竟直接在长乐殿后面寻了个小宫室,专门给她练舞,不许闲杂人等去打扰,就连服侍的下人也只能在殿外候着。
她又怕沈夷光天热中暑,时不时便打发人送冰块,蜜糖藕,绿豆汤等消暑的东西过去——谢弥就成了那个跑腿的。
不过今儿好像有点不对头,谢弥一走进宫院,就发现里面出奇安静,也并无往日的隐隐丝竹声。
他凝神细听,隐约听见沈夷光发出的几声烦躁轻哼,和揪扯布帛的声音。
谢弥略有讶然地挑了挑眉,他走到练舞的宫室外,轻叩了下门。
沈夷光松了口气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谁在外面?进来帮我搭把手。”
谢弥不怀好意地推门而入:“好啊,主人。”
为了方便她练舞,屋里摆了好些高高的木架子,上面挂满了柔韧的绸带丝带,方便她抻开筋骨,能做出更多复杂的动作。
此时,屋里的高架子在她练的忘情的时候被碰到了两个,屋里颇是狼藉,细细的绸带缠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两条腿分的略开,她身上也乱七八糟得勒了好几条绸带,仅有一只左手能自如的活动。
她试着去解,反而让身上的带子越缠越紧,只能像蝉蛹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
她一见来人是谢弥便郁闷道:“怎么是你?帮我叫蒋媪过来。”这么狼狈的场面让别人瞧见,她颇觉丢脸。
实在是太不优雅了!
谢弥没动。
沈夷光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她往日再庄重守礼不过,衣服领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头发丝都不会乱上一根,行走时裙摆也把足尖遮的严严实实,从指尖到脚尖都端着大家风范。
不过眼下,她却狼狈的厉害,练舞时穿的轻薄衣裳被薄汗打湿,紧贴在身上,衣裳也有些散乱了,她的汗水一滴一滴沿着玉白的脖颈,随着她微颤的呼吸,滑落进微敞的襟口,不知会落向身子的何处。
她的舞鞋也掉了一只,饱满好看的脚掌不安地在棉袜里蜷缩着。
带子横七竖八地勒在她手臂上,纤腰上,长腿上,勾勒出一副细腰桃臀的纤纤美人图——这美人还是被绑缚着,不能动弹的。
沈夷光察觉到了一点危险,不安地又拱了拱身子,颇是憋闷地道:“找人给我解开。”
谢弥走到她面前:“何必费事?我帮主人解开便是。”
他说着屈膝,在她身前半跪了下来。
这个处于卑位的姿态让沈夷光安心了些,她正要说话,忽然的,脚踝紧了紧,被谢弥一只手攥住了。
他眼皮略抬,神情戏谑:“突然想起来,有笔账还没跟主人算呢。”
他以一个无比标准的部曲的姿态半跪在她面前,眼神却放肆至极:“主人那日当着万年公主的面,说我是你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