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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公交车。
苏渺视线侧移,看到他漂亮的侧脸弧线,再往下,灰白卫衣上端坐了一只卡通斑点狗图案。
苏渺无声地摇了摇头。
她终于点了头。
“你不问,我就不委屈。”
“不疼。”
苏渺连忙摇头,侧过脸颊,惊慌地避开了他的手:“别…”
这时候,公交车停在了站台边,迟鹰已经跨步走了上去。
“没、没事啊,刚刚被人挤着撞墙上了。”
“我给你写的纸条,看到了?”
迟鹰忍不了了,大步流星地朝着体育馆走去。
她的手藏在身后,很脏。
忽然间,他话音一滞。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渺微微抬头,入目便是少年弧线流畅的喉结,性感又优美。
苏渺从拥挤的人群里走过去,来到了他身旁,迟鹰顺势便将她拉到身前,一只手吊着顶部的把手,另一只手撑着窗,将她一整个环进了他的保护圈里。
他挣开她的手,走了两步,回头却看到她抱着膝盖蹲了下来,身体无助地抽搐着。
苏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紧紧抿着唇。
“作文拿到了就走,比赛也不看?”
他炽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
她今天这件雪纺v领的衬衣是新的,以前没见穿过,但衣服明显有了灰尘印记。
“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迟鹰没放过她,宛如福尔摩斯一般,手伸过来插起了她的发丝,往上一撩,将她脖颈一整个展露了出来。
苏渺的心颤抖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苏渺一直忍着不哭,因为眼泪就意味着柔弱,意味着屈服。
破碎到几乎无法修复。
“我家。”
“你别问了。”苏渺稍稍平复了一些,“我不想惹事。”
苏渺也不再耽误,起身上了车。
他一只手虚捧着她的肩胛骨,侧开脸,沉声道:“绝对安全。”
迟鹰脸色顷刻间垮了下来,生硬地问:“怎么回事?”
他这才好好地注目打量起她来,不仅是脖颈上,还有左脸颊,好像有一片被指甲剜过的痕迹,很明显的破口
他刷了两个人的公交卡,走到车厢中部,回头扫了她一眼。
迟鹰低头磕了一块木糖醇扔进嘴里,又给她递来一枚。
“疼吗?”
他伸出一只手撩起了她的发丝,搁在左肩旁,露出了白皙脆弱的颈子。
“求你,不要去。”
“不疼哭什么。”
他黑眸压得极低,脸色沉得可怕:“调监控,看看谁他妈这么有出息,动我的人。”
声音淹没在周围此起彼伏的车流声中,微小得宛如蚊子叫。
四面八方,都是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气息,清甘而凛冽,无孔不入地往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钻。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迟鹰抬起漆黑的眸子,炽热地望着她,呼吸间也带了薄荷的清凉气息,“下一句是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苏渺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屏住呼吸来止住抽泣,但没有用,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淌着,如春日里漫长的经期淅淅沥沥。
苏渺死死攥着,不让他去
被绝望彻底吞没的人,是什么样子。
“变成哑巴了?”
所以苏渺被欺负了从来不哭,像个石头人一样,任由她们唾骂殴打。
“讲的是男人追求心上人而不得,正好你是南方人…”
苏渺心头一慌,立马侧开脸,掩饰般的背过身去。
她抬起头,望向少年居高临下的锋利脸庞:“去哪儿?”
“你以前学校的?”
“心里难受。”
眼泪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地流淌着,她不断用袖子狠擦,但就是擦不干净。
迟鹰伸手抬起她泪痕交错的脸,粗砺的指腹拂过她脸颊柔嫩的肌肤:“想不想给我抱一下?”
她移开了视线。
下一秒,迟鹰伸出指尖扣住了她的下颌,往上抬了抬,看到她白皙的颈上有明显的红痕。
“没。”
她怕自己一张嘴,眼泪…就压不住地涌出来了。
苏渺跌跌撞撞地追过来,揪住了他的衣角:“迟鹰!你干什么!”
她在她们面前掉眼泪,她们就会变成胜利者,而越发沾沾自喜、洋洋得意,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只有忍住,才是对她们最好的反击
“被人挤了,会这么委屈?”
她仍旧摇头,目光死死扣着脚上糙糙的运动鞋,一言不发。
身后的少年整个气场冷了下来,每一个字似乎都如绷紧的弹簧般:“别怕,告诉我谁干的?”
但面对这个人,她心里的委屈还是如潮涌一般决堤。
迟鹰终究折返了回来,蹲下身,单膝点着地,半跪在她面前。
颈子上有好几道指甲划过的痕迹,细细的,像猫儿挠过似的。
苏渺还是摇头,否认道:“我古文基础不好,看不懂。”
只要打不死她,她们就还是输家。
他很听话地不再追问。
“迟鹰,你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