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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紧锁,他们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刚刚浮起,厉鬼便恨恨咬牙,猜出来龙去脉。
它的遗书闹得人心惶惶,几乎全岛的人都在寻找解药。
[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呢]身为受害者,当然有权索要杂物间门的钥匙,自行在别墅里展开搜查。
碍于她的身份,岛上的工作人员不敢不给。
该死。
厉鬼后退一步,目光侧开,望向身后的玻璃窗。
万幸,它给自己留了一条逃生的道路。
虽然身上还是很疼,然而思忖间门,画皮鬼咧开嘴角,露出森然冷笑。
就算他们拥有这里的钥匙,那又怎么样。
它速度更快,每当被他们接近的时候,都能立刻逃开。
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追上它——
而距离毒发,只剩下不到一十分钟的时间门。
[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呢],今天必死无疑。
耳边传来门锁被打开的轻响。
厉鬼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当房门被一把推开、与白霜行四目相对,它大笑着发出冷嗤:
“去死吧!你永远都得不到解药!”
看出它想要逃离的动作,白霜行神色骤变,疾步冲上前来,伸出右手。
只可惜,她晚了一步。
指尖擦过鲜红的裙摆,厉鬼笑意更深,自空洞双眼中,淌下浑浊血泪。
玻璃被它毫不犹豫地撞破,白霜行眼睁睁看着它垂直下坠,跌落在一楼的花圃之中。
伤口被牵动,溢开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画皮鬼咬牙起身,嘴角再一次生出微笑。
没错,就是这样。
它一次次地逃走,他们一次次地徒劳无功、失之交臂,等时间门到了尽头,毒药迟早发作。
到那时,它就可以把那女人踩在脚下,看她痛不欲生地死去——
即将迈开脚步的瞬间门,毫无征兆地,画皮鬼忽然停住。
它愣在原地,脊骨发寒。
不对劲。
为什么……在它身侧,还有另一个人?
来不及思考更多,那人已欺身上前——
在他手中,赫然是一张驱邪符!
得手了。
一楼的窗台上,白霜行垂眸俯视地面,无声笑笑。
她和季风临,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吃两次亏。
画皮鬼融合了黑猫的习性,速度比他们更快,如果只是一味地你追我赶,他们不可能追得上。
而他们与画皮鬼最大的区别……
厉鬼只有一只,她和季风临,却是两个人。
发现杂物室门前的血迹后,一人没发出动静,暂时离开一楼。
下楼后,白霜行提出分头行动。
先由一个人拿着钥匙进入杂物间门,画皮鬼受到威胁,一定会和之前一样,破窗而出。
至于它会逃到什么地方,白霜行觉得,大概率是直接跳下一楼——
厉鬼被驱邪符所伤,流了这么多血后,肯定早就精疲力尽,不太可能攀爬上顶楼。
更何况,它见识过季风临的技能,明白他们可以毫无阻碍地凌空而上,这样一来,顶楼就不再是个安全的场所。
一楼不高,纵身跃下,对它来说安全又便捷。
所以,另一个人只需要在地面的窗口守株待兔就行了。
之所以由她开门,而季风临在楼下蹲守,这个决定同样经过了考量。
就算有人守在楼下,凭借画皮鬼的速度,说不定能迅速闪躲、在千钧一发之际匆匆避开。
那样一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把胜率提升到百分之百——
目光落在楼下的人影上,白霜行眨了眨眼。
在季风临头顶,是一对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毛绒绒的耳朵。
这是他的技能,【狼人化】,能够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与反应能力,实现血统压制。
白霜行身为吸血鬼,虽然也有类似的专属技能,但必须通过饮血触发。
与她相比,季风临没受到限制,能在任何时间门任何地点使用这份能力。
猫遇见狼,毋庸置疑,只会有一个既定的结局。
手中的驱邪符溢散出淡金流光,季风临眸色渐深,迅速动身。
他杀意很浓,音量被压低,透出寒冽冷意:“解药在哪里。”
厉鬼悚然一惊。
……它才不会告诉他!
就算它今天魂飞魄散……也要拉着那女人陪葬!
危机感强烈得前所未有,画皮鬼心头大骇,转身就逃。
事实证明,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疼痛真的不再那么重要。
所剩不多的力气一拥而起,它在顷刻间门爆发出全部实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匆匆迈步,向前狂奔。
然而这一次,好运没再眷顾它。
身后的人影比它更狠更快,犹如离弦之箭,笼罩出一片漆黑的影子。
当风声经过耳边,画皮鬼知道,它完了。
符箓破风而来,金光融入糜烂骨血,厉鬼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
同一时刻,系统音清脆响起。
【叮咚!】
【恭喜挑战者‘季风临’成功消灭厉鬼!】
【想找到解药的话,搜索一下厉鬼的衣袋吧。】
解药被画皮鬼藏在它的血衣口袋里。
白霜行下往一楼时,季风临正好找到了装有解药的透明塑料袋。
只要让她服下,这一道关卡,他们就能顺利通过。
厉鬼的身形已然消散,留在地上的,只有一大滩蠕动着的深色血污。
塑料袋和季风临的手上全都沾满鲜血,他知道白霜行的洁癖,从商城兑换出一团纸巾,反复擦拭。
会用积分买纸巾的,大概他是第一人。
白霜行哭笑不得:“没事没事。记得我的游戏种族吗?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喝血的。”
她虽然有洁癖,但置身于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不会那么矫情。
“积分本来就是用来花的。”
季风临满不在乎,伸手把塑料小袋递给她:“擦干净了。”
他的双眼黑黑亮亮,沁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叫人无法拒绝。
白霜行真心诚意道了声谢谢,顺势接过。
季风临扬唇没说话,头顶上,与狼如出一辙的耳朵悠悠晃了晃。
袋子里,是一颗很小的圆形药丸。
白霜行打开透明塑料袋,正要取出药丸,不经意抬起双眼,恰好撞上季风临的视线。
目光相接,那对毛绒绒的耳朵又动了动。
季风临的表情倒是平静,看不出异样:“怎么了?”
“就是,”白霜行诚实回答,“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狼人。”
在白夜里见多了厉鬼,她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个种族。
电影里的狼人往往凶残狂暴,让人不敢接近——
但季风临完全不是那样。
因为身份是保镖,在这段剧情里,他穿着件简单利落的白衬衣,扣子被白霜行松开一颗,露出纤长脖颈,靠近锁骨的地方,缠绕着雪白绷带。
与电影里身材魁梧的壮汉不同,少年体型颀长高瘦,被衬衫隐约描摹出肌肉的轮廓,并不壮硕,却足够锋芒毕露。
在白霜行的记忆里,面对她时,季风临的态度永远都是温和有礼,这会儿与她四目相对,眼神柔润又安静。
出于好奇心,她视线上移,看向那对不属于人类的耳朵。
整体是深灰色泽,越往里颜色越浅,渐变出柔软的白;比普通的狼耳更大一些,被绒毛浑然包裹,察觉到她的注视,又是簌簌一动。
白霜行大概明白了。
每当他感到紧张、愉快、或是其它不同的情绪,即便脸上波澜不惊,耳朵也会诚实地反应出心理变化。
想想有些可爱。
她没忍住,抿唇扬起嘴角。
许是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季风临低声开口:“学姐……”
他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纵容又无可奈何,白霜行听得一笑:“抱歉抱歉,我第一次见到,所以觉得很好奇。”
白霜行顿了顿,想起曾经看过的科普,尝试转移话题,让季风临不那么紧张拘束:
“听说狼毛很硬,但看你的耳朵,又不太像——感觉摸起来更像猫猫狗狗,是软的。”
她说着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药丸,还没把它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意料之外地,又听见季风临的声音。
“你——”
他只说出一个字,像是犹豫,忽地顿住。
白霜行仰头,瞥见他喉结一动。
季风临眨眼,长睫微垂看着她,音量很低:“你想摸一摸吗?”
……欸?
毫无缘由地,白霜行脑子里轰然一热。
“或许,”季风临说,“触感和真正的狼不一样。”
可她没摸过真正的狼,哪会知道手感有什么不同。
这句话白霜行没说。
或许出于好奇,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鬼使神差地,她停顿片刻,试探性抬起手。
而身前的人乖驯俯身,把头低到合适的角度。
被她触碰到耳尖时,整只狼耳陡然一颤,弧度比之前更大,也更明显。
尖端柔软的触感擦过指肚,有点痒。
白霜行不敢使劲,用指腹自上而下地缓缓划过,感受手中绵软的起伏与轮廓。
灰色绒毛比想象中柔和许多,穿过绒毛,则是温温热热的软肉,很薄。
真正的狼,摸起来应该是硬而生涩的。
虽然很想把耳朵一把握在手里,但考虑到两人之间门的关系,白霜行没逾越界限,动作小心翼翼,顶多试探性戳一戳。
每当她稍稍用力,季风临都会浑身紧绷,连带着耳朵也直直挺立,僵硬着一动不动。
触碰没持续太久,意识到氛围渐渐不大对劲,白霜行放下右手,后退一步。
季风临抬眼看她,对于这个猝不及防的终结,似乎有些茫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四合的夜色里,他的脖颈红得厉害,被衬衣领口遮挡,看不清晰。
现在夜色已深,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腥气,靠近季风临时,却能嗅到淡淡的洗衣粉清香。
少年一时没有言语,柳叶般细长的双眼晦暗不明,看不出思绪起伏。
“学姐。”
当他低声开口,狼耳随之一动,颀长的影子黑黑沉沉,将白霜行笼罩其中,喉音里,仿佛也浸出几分压抑的哑:“和猫猫狗狗摸起来的感觉,是一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