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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眼里,这种雕刻和装扮得像人的东西,都会在夜晚悄无声息地把脸转向生人,长久住一起是要做噩梦的。
而这个叫康有舒的姑娘居然喜欢玩这些自带诡异色彩的东西,把木偶当朋友,谁知道神神叨叨的,会不会脑子不太正常。
台上的陈桐深吸一口气,和着之前打好的招呼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景安十三年,她第一次走出闺阁,迎接她的不是仪表堂堂,学识渊博的状元郎,而是踏上和亲之途的马车。”
穿着一身嫁衣的木偶似乎听到了康有舒的旁白,寻找来源不得,骇然正立,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竟怔怔地踉跄两步,似乎不敢相信。
“此去无风月,无师友,一纸诏书,再无归途。”
它想挣扎,却挣扎不脱。
好像脚上绑着什么,让木偶的行动受限不说,还拉扯着要它跪下。
“她们劝她谢恩,她们要她认命。”
“康有舒”不咸不淡的旁白响起。
于是木偶不甘地撑起身,仰头呐喊。
“可是她并不想去,她有自己的盼望,有自己的念想,她想,她原以为自己是能活出她想要的样子来的。”
灯光一变,幕布投影由黑色变为锦绣丝帛屏风,茶山云雾缭绕,沃野千里明黄,百国朝贡,千里成行,影影绰绰的官道一队长长的骆驼,横跨漫长的沙海向目的地而去。
木偶怔怔地贴近了看,而后捂脸哭泣。
“乱世没有美人,只有罪人。”
康有舒残忍道。
“为了家国天下,她必须走。”
“美人身段窈窕,衣袂翻飞,一曲零落不知数,道是几人几年,一曲肝肠寸断。她带去了所有与故土有关的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带上。”
旁白说什么,木偶便做什么,一时竟不知道公主和傀儡,到底哪里不同。
“戈壁的风常年如刀,这让原本莹润的姑娘逐渐沧桑。她成为两国和平的使者,在不平的天秤上如履薄冰。”
“终于,她等到了。”
幕布再变,从昔年的依依杨柳到如今的雨雪霏霏,官道上的女子早已不复当年的稚嫩。
“经历半生浮沉,和亲的她终于得以回归,故土的风沙近乎没有,却有更悲凉的夜色染上她的眼睛。”
——“她呀,噗,都和胡人睡过了还有脸回来,真是不知羞。”
灯光打到左边,不知哪里出来了另一个木偶,她的打扮比和亲的公主更华丽,养尊处优,富贵泼天,说话却刻薄又阴狠。
——“皇家的体面都让她丢光了。”
右边也出来一个。
两姐妹围着和亲的妹妹你拉我扯,刻薄的话语层出不穷,似乎早已记不得她是因为皇帝的诏书、因为两国的和平、因为无法抗争的命运被迫离家的了。
——“子侄还是不要近前了吧,胡地气味颇重,须得多泡几天才算干净。”
言罢,陈桐嘴里叼过操纵杆,第四个角色便在从左边幕后迤迤然走来,她是公主们的姑母,在宫里说话顶有分量。
连她都这么说,几个人的调笑愈发尖细。摄像头一动不动地怼着镜头拍,生怕漏掉一丝。
侧面的镜头抓拍的则更为明显,这选手嘴里衔着棍棍,怎么还能发声?
既是腹语,又是口技,真不是哪个老手艺的传承人过来给自家打宣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