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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想活下去,但是咱们三个里总得有一个得用命去给白堂镜一个交代。”
“事先说明,反正奥利巴那家伙是被保下来了。那样就剩咱们俩。”
“本来我还有点纠结......还得多谢你的果断,才让我能毫不拖泥带水地下杀手呢,凯亚。”
穆特巴从凯亚的身上爬起来,俯视着趴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以微小的幅度抽搐的凯亚。
还沾着对方心头血的手刀,再次竖起。
“巨兽强者想死可是非常漫长又痛苦的过程啊。”
“但你可以安心,老弟。我会给你无痛套餐。”
“【精确制导】在面对白堂镜那种远超我的怪物时,不光是攻击位置的标记无法固定,就连标记的存在时间都飘忽不定。而在你身上......”
手刀的指尖悬停在了凯亚的脖颈上。
“这两件事都变得很容易了。”
“噌!”
~~~~~~
矢口兰堂再内阁大楼的地下室里走了一圈后就上去了。
即使他已经在武本久安强行带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冲击性画面。
但防核地下室里,整个日之本最位高权重、贵不可言的大人们,像是从切割机里过了一遍的惨状还是让他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这不是吓得,亲自参与了对哥斯拉作战的他还不至于为了几具尸体失态。
这是他由金钱、权力、互相妥协......所构成的政治世界观被打碎之后的心理冲击!
“呼-呼-”
矢口兰堂扯扯领带,双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调整着呼吸。
“冷静!冷静啊!”
“问题很大!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无力挽回!面对现实啊矢口兰堂!”
“......这天杀的‘现实’!”
“呦,还好吗?”
白堂镜和师傅说完话,上前拍了拍弯着腰的矢口兰堂。
年轻的政客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你既然想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国家,那你知不知道。在地下室死掉的那些人,他们的家族和旗下的势力在日之本拥有着怎样盘根错节的影响力?”
“他们但凡闹起来,整个日之本的国计民生就会全部乱作一团啊!”
“然后你又要做什么?凭借无人能挡的武力,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镇压、清洗、逼迫工厂复工?”
矢口兰堂的语气越说越冲,到了最后甚至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巨大的力量差异,有些讥讽。
“你想当什么?日之本的新天皇?二十一世纪的独夫?独裁者?”
“要不要给日之本所有人的身份证上打个奴隶印章啊,奴隶主大人?”
白堂镜在矢口的嘲讽语气之中,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他认真地看着矢口兰堂的眼睛。
“你不用怕我,矢口。”
话一出口,矢口嘲讽的脸僵住了。身子也随之僵硬起来。
“矢口,你害怕自己会成为我的傀儡。而我会因为这一身力量不把你,或者其他任何普通人当人看。”
“你觉得这就是我一点不犹豫地干掉整个内阁的原因。”
“但不是的,矢口......我有道德。”
白堂镜的眼神与矢口兰堂对视,认真且严肃。
“我是人,我自认是个在道德水准线之上的人。是人就不该搞奴隶制。”
“你看,我率性的生活,与人为善。武术家之间打生打死也不伤和气,因为那就是武术家的生活状态,而对于普通人我秋毫无犯。即使是围着我的住所不肯离去,日夜嘈杂让我和冴子生气,但我们也不会轻易动杀气。”
“我明白那些我的粉丝们,他们是被信息所裹挟,连思考都不由自主的人。但我会可怜他们,而不是蔑视他们。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我会保护他们。即使我知道,只要舆论风向一变,他们就会从粉丝变成路人,甚至是仇人。”
“但那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就连心智都是如此弱小,根本不能自已。强有力的人物想让他们愤怒,他们就愤怒。想让他们紧张,他们就紧张。”
“而就算是冴子的父亲死在了中东,我心爱的女人现在难受到哭着恳求我进行复仇!我现在恨不得捏碎每一个凶手的头盖骨!我也依旧会在驱散人群之后开始战斗。”
“但地下室里的那些垃圾呢,矢口?”
白堂镜蹲了下来,和弯着腰呼吸的矢口对视。
“地下室里,那些明知道狂龙结晶是什么东西,并且毫不在意的开出最高等级通行许可的‘人’。”
“他们在我看来是最下贱的杂碎,并非出于力量上的蔑视,是道德让我如此认为。”
“你在因为恐惧谴责我的时候,协助床主市惨案发生的他们,在你心里又是怎样的评价呢?”
矢口兰堂的目光开始躲闪,白堂镜的脸上则挂上了对方两分钟前的表情——讥讽。
“我想,哈......最多也就是‘尸位素餐’这种不痛不痒的批评?”
“为什么呢,矢口兰堂?”
白堂镜追问。
“是他们积累的财富?还是他们累世所有的权力?让你觉得他们即使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也只是‘尸位素餐’?”
“他们的命就是要比别人珍贵是吗?”
空荡荡的内阁大楼里,除了白堂镜质问的回音,就连一根针的掉落都清晰可闻。
矢口兰堂仍旧弯着腰呼吸,但此时不是为了让自己冷静。
而是他现在在质问之中,有点不敢抬头。
“你该庆幸的,矢口。”
白堂镜看着目光躲闪的年轻政客,站了起来轻声说。
“真想独裁这个岛国,你以为很难吗?”
“以我的力量,施压足以让国际社会为我宽限至少三年时间。这三年里不管我在日之本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勾当,得到的都只会是口头上的谴责。然后......”
“买办、爪牙、代理人,怎么说都好。合众国人不是已经在这片岛国上完整的给大家演示过了吗?”
矢口兰堂骤然抬头,惊恐的看着白堂镜。
他此时正满脸无所谓的,用双手比划出一个三角形。
“只要控制住区区两千人不到,构建出一个三角形的社会结构,整个日之本的所有人,就会自发地开始参与进这个‘爬梯子’的游戏。”
“然后越是靠近顶点的人,就越是争相想要将权力送到我的手上,不是吗?”
“因为他们也想挤进那两千人的队伍里。”
“再然后,来场一点不掺假的民主选举用来取得国际社会的认同,你猜......结果会怎样?”
白堂镜每说一个字,矢口的呼吸就急促一份。
每点一下头,矢口的身体就轻抖一下。
他所说的话,对矢口这个真心想要为自己的国家干出成绩的年轻政客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最深沉的噩梦!
最可怕的是,这个构想不是“有没有可行性”的问题。而是它真的已经稳定存在过的问题!
白堂镜的手掌在矢口面前缓缓握拳。
“结果就是:这个国家,会顺理成章、毫无争议地落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