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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鼻阔口的为首壮汉,见路佳宜心有顾忌,便索性摊开了说。
“盐帮,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盐帮不都在长江一带活动吗?什么时候把手伸到我江浙地面了?如果是一百年前,你盐帮倒是有说这话的底气,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盐帮已不再是当初的盐帮,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挂着盐帮名号的小作坊。以贵帮的实力,我很难相信你们能助我顺利脱身。”路佳宜轻轻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指出对方的现况,就差没指着对方鼻子说你们上不了台面了。
这番话听得盐帮众人齐齐面色一变,那窦天泰倒是沉得住气,只是脸色微微一沉,旋即堆起满脸的笑容夸奖道:“不愧是苏江路家的大小姐,对我盐帮的情况了若指掌。
在下承认盐帮确实今非昔比,但我盐帮虽然小是小了点,但运货手段却是极多,不管是空运、陆运,还是海运、河运,只要路大小姐能将那宝贝交给我盐帮,我会让人将路大小姐打包成货物,随货一同发运,将路大小姐安然送回苏州路府。
想必没人能想到路大小姐会搭乘货车返家吧?”
“放肆!将我当货物运输,想都别想!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谈不拢,那各位就请让路吧。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一听对方要将自己当成货物运输,路佳宜顿时面色一变,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在杭天胜身前,身上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与之前的娇柔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窦天泰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可由不得你!路大小姐,就像你说的今时不同往日。如果是在你路家得到这宝贝之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动你。
不过现在嘛,你路家有此宝贝,却秘而不宣,要不是有知情人散布消息,岂不让你路家白捡个天大便宜?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想你比我们更懂。你路家,如今已经成了江浙武林道的众矢之的,我想,现在的你,已经没了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你还是乖乖就犯吧。”
“莫说我手中没有你说的那宝贝,就算有,你以为我会给你?本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一死而已。不过在临死前,本姑娘也有信心拉几个人给我赔葬。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既然路大小姐不给我盐帮面子,那就别怪我们对你无礼了。一起上!”窦天泰一挥手,冷喝道,顿时众人就作势欲扑。
“慢着!”路佳宜抬手一摆,冷喝一声道:“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那就按江湖规矩来:怨有头,债有主。各位都是冲我路家来的,那就请针对我一个人,不要伤及无辜。我这位同伴只是我途中结识的驴友,与我路家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不要滥伤无辜,放他离开。”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谁都看到刚才你俩在打情骂俏,这也是没关系?你哄谁……”那窦天泰身畔一个汉子忍不住出言叽讽道。
“住口!”窦天泰瞪了那人一眼,喝止住那人,旋即冲同伴摆了摆手:“路大小姐所言极是。怨有头,债有主!我们盐帮都是恩怨分明的汉子,既然这位朋友跟路家没有关系,那就让他走吧。”说着,冲身后众人悄悄打了个眼色,示意放行。众人会意,让开一条通道给杭天胜。
路佳宜转对杭天胜道:“天胜,与你相识,结伴同行,我很开心。本想与你同游春城,没想到因为我的事将你牵连了进来,实在不好意思。这事是我路家的劫数,理应由我路家人承担,我不想牵连无辜。此事与你无关,你就自行离开吧,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于你。接下来的旅程你就自己上路吧,我不能再陪你了,你我就在此别过吧!”
杭天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既然你认我为同伴,那我就得尽同伴义务,护你周全。来时一起来,走时也一起走。我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真那样的话,我还是男人吗?
而且……我觉得,这些人未必能把你留下。接下来,我会在旁边看着,看着你把这些人一个个地揍趴下。然后,跟你一起走完剩下的旅程。”
此言一出,盐帮众人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有的甚至笑的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