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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便跪向燕巳渊,磕起头来,“瑧王殿下在上,奴婢冤枉啊!奴婢本是沁祥园的浣洗丫鬟,因安庆夫人容不下三老夫人,便指使媛娘将奴婢杀害,又暗中将奴婢埋在三老夫人院中。她们不但想让三老夫人背上杀人的罪名,还让巫师给奴婢做法,让奴婢变成厉鬼加害三老夫人。奴婢死不瞑目,还请瑧王殿下为奴婢申冤啊!”
柳轻絮抖了抖肩膀,努力的让自己不破功。
瞿茂丙听完‘怨鬼’申诉后,赶紧向燕巳渊恳求道,“王爷,你三舅母被人害成这般模样,你可要替她做主啊!”
燕巳渊冷眸转向他,低沉问道,“三舅父,鬼话也能当真?”
瞿茂丙指着床上被鬼附身的尤氏,有些激动道,“眼前的事还不足以让人相信?你三舅母分明就是被厉鬼附了身,厉鬼也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死因,这都是你大舅母和媛娘所为!她们不但杀人,还用邪术害人,难不成鬼还能说谎?”
“鬼会不会说谎本王不知道,但本王从不信世上有鬼。”
“你……”瞿茂丙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而床上的‘女鬼’也明显怔了一下,然后用着尖锐的嗓子疯狂喊道,“瑧王殿下,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您一定要为奴婢申冤啊!”
燕巳渊背着手走向床边。
那满身冷冽的气息带着强烈的威压,让那‘女鬼’不由得往床里退去。
在床边立定,燕巳渊微眯着冷眸,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你如何证明自己是鬼?”
‘女鬼’,“……”
“像你这般死不瞑目的厉鬼应当很是厉害,要不你同本王过几招,让本王长长见识?”
“我……”‘女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柳轻絮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使劲儿地抖肩膀。
他们真不怕陪尤氏玩,就怕尤氏玩不出花样!
那‘女鬼’僵了几息后,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然后只见她双目一翻,紧接着便倒在床上。
“芳绮!芳绮!”瞿茂丙赶紧过去,惊慌不已地扑到床边唤人。
尤氏的眼皮缓缓掀开,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他,再一脸茫然地看了看燕巳渊,虚弱地开口,“瑧王殿下……那鬼……那鬼走了吗?”
燕巳唇角仍旧勾着似有若无的笑,不答反问,“三舅母觉得呢,鬼走了吗?”
尤氏感叹地道,“多亏瑧王殿下来了,您是皇上的胞弟,身上有龙族的气息,所以那厉鬼怕您,不敢在您面前造次。”
“是吗?没想到本王还有辟邪的作用。”
“噗!”楚洺修最先忍不住喷笑,打趣道,“原来妹夫还有此等作用,改日我让人作两幅妹夫的画像,以后随身带着。”
燕巳渊扭头斜了他一眼。
柳轻絮一脸黑线地朝他看去,这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瞿茂丙扶着尤氏坐起,见他们如此,忍不住气恼,“此事你们都亲眼所见,还想怎样?难道要等我们被厉鬼害死,你们才相信吗?”
燕巳渊冷眸从他脸上扫过,突然朝门外唤道,“余辉!”
很快,余辉便从外进来,“王爷?”
“说!”
“禀王爷,那挖出的手腕上有一颗黑痣,属下已经找沁祥园的人来辨认过,是媛娘的尸体。媛娘死前受过重伤,通过残尸上的伤痕,也能确定,此尸乃媛娘无疑。”
余辉刚说完,尤氏便激动起来,“不可能!媛娘分明还活着,今早我还见过她,她怎么可能死在我们园中?”
柳轻絮上前,笑问道,“三舅母,你刚被厉鬼上身,按照书中所说,应该会阳气不足极为虚弱才对,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尤氏,“……”
脸色,比厉鬼上身还难看。
正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手里还端着一小盆水。
尤氏和瞿茂丙都忍不住激动,同时指着来人,异口同声道,“媛娘不就在那吗?”
燕巳渊和柳轻絮忍不住勾唇。
夫妻俩什么也没说。
进来的媛娘也没说话,只是将端来的盐水递给了月香,然后当众洗起脸来。
片刻功夫,众目睽睽之下,她便恢复了自己的容貌。
此情此景,简直让尤氏和瞿茂丙不敢置信,两双老眼瞪得巨大,好比真见了鬼似的。
柳轻絮笑道,“不好意思啊,这媛娘是西宁王做出来的。”
闻言,尤氏和瞿茂丙都忍不住颤栗。
燕巳渊冷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三舅母,可还要继续扮鬼?”
老夫妻俩相视一眼,尤氏赶紧从床上下来,跪在他脚边哭诉道,“瑧王殿下,冤枉啊,媛娘的死同我们无关,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被埋在那里!”
“好一个不知!”燕巳渊冷哼。
“瑧王殿下明鉴,我们是真的不知情啊!”尤氏激动得磕起头来。
瞧她那一副打死都不认罪的态度,柳轻絮也是看不下去了,“你不知情?不知情你装什么鬼上身?你又凭什么说大舅母和媛娘害死人嫁祸于你?”
“我……”尤氏被堵得哑口。
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先前那一番演戏他们眼中完全就是一场笑话!
柳轻絮冷笑,“三舅母,真要我们来揭露你们的恶行吗?”
尤氏脸色惨白如灰,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紧接着,只见她双眼一翻,‘咚’地倒在地上。
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芳绮!”瞿茂丙又一次扑到她身边,并将她抱住,然后愤怒的朝他们夫妻吼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三舅父,应该是我们问你们,你们到底想怎样?”柳轻絮收起冷笑,冷冷的直视着他。
“我们想怎样?我们想为瞿家除害,难道有错?”瞿茂丙激动愤懑,实到如今,也自觉没装下去的必要了,“你们大舅母在瞿家的所作所为,你们能忍,我们不能!”
“不能忍?不能忍便处心积虑的害人?对自己的长嫂不能忍,便能对自己的兄长下毒手?这便是你们所谓的除害?”
“我……”瞿茂丙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手足相残,还如此理直气壮,三舅父,你可真给瞿家长脸!”燕巳渊冷声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