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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湿又重,看不见的存在低语着、叹息着。栅条衣柜轻声吱呀,梅半法取出干净衬衫、毛衣、长裤......将它们铺在褐色搁板上,展平、叠盖。
接着,梅半法将衣物、《大藏经》、洗漱用具塞进背囊。五分钟他便收拾妥当,他坐在椅子上发呆。18:46,梅半法提起背囊,他蓦然转身看看零乱的床铺。回去碾平床单的皱纹,拍打枕头的凹坑复原。
当把被子整齐叠好,梅半法环顾四周,他深深呼吸:即使每个细节都很珍贵,我也瞧不见。该离开了!夕阳的斜晖最是残忍,它越过层层叠叠的屋顶、围墙、彩色玻璃……在地上投出妖冶的色彩。
四人在休息区踱来踱去,惶惶、惚惚,梅半法的脚踩进了那片妖冶。他说:“能坐一会儿吗?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们。”他与四人面对面坐下,摆开谈话的架势:“我要去欧格尼斯竞技。”
死了的白天滋生出寒意……四人本是怂眉耷眼,听了这话,他们忽然睁圆了眼睛。最坏的消息-死亡求生,好似掉进了冰窖,大家的心都凉透了。噢!白白送死罢了,照片墙混杂着点点回忆……
四人痴痴地看着对面的嘴唇一张一合:“我只希望你们勇敢些。”模糊的润湿泛动在呆钝的眼。梅半法试图让他们相信,结果不是死局,至少刚开始不是。即使很多年后回想起来,除了嘀咕“怎么办”,他们什么都忘了。
同一句话说个不停,干了的丁香球茎埋在忘怀的土壤里,它还有一点点生命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甄洁垂下头,不想让人瞧见。相德美低声问:“真的吗?”字都没有说清楚。
“当然!”梅半法回答说:“上辈子,或许我们真的是兄弟姊妹。”躲在廊里的壁灯意外亮了,光随着夜晚到了。梅半法喝着咖啡闲谈:“我的自由,要在欧格尼斯竞技赢得。d日便知天命,只怕命运早已注定。”
凋零的丁香枝杈,似有什么根在抓着。梅半法岔开话题:“我的朋友,今生恐难再聚。”他取出四串彼界提珠,提珠由块状石饰串成。这串石头有如段段遗忘,梅半法分别递给四人,他们不知怎样才好……
没说出一句话,只是机械地接过、凝望。这时,梅半法说:“在离开之前,我想送大家一份礼物-信念,现在我可以放心走了。”灯光拍击着五人破碎的形影……梅半法站了起来,大家都哭了。甄洁死命吻着「彼界提珠」,相德美似要昏倒。
“呀!还有一件事。”离开的背影一字一字叮嘱:“如若我有不测,请务必答应我,日后你们要去做点好事-一念慈祥,百福立基。”背着四人,梅半法脸上显出了愉悦的悲哀,有种说不出的崇高。他说:“佛祖,我将灵魂交到你手里了。”
他越去越远,人影渐淡、渐小......刚才梅半法还是空气、阳光里的一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这人掉下了火狱,结局你说不出,也猜不着。梅半法完了吗?希望还在期待着,被放逐的人若想重见,唯有到厮杀的生命里去。
奥秘就在前面-颠倒日月,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