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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的大豪商,虽说不明白他为何选择住读,不过多半与大家族内部复杂的情况有关。
相较之下,张宥家中十分简单,三代单传的耕读人家,其祖父与父亲都是举人。某种程度上说,谢家就在向这个方向转型。
一番闲聊下来,三人互相交换了“字”。张宥字子宽;姚九成字子高九成犹九重,极高也。交换过后,三人不禁莞尔,谢拾还打趣道“一宽一高,子宽与子高注定就该同舍,倒是我成了多余的一个。”
就在这时,一扇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顾怀璋走了出来。姚九成见状,也没多想,随手指着顾怀璋便笑道“知归你也不孤单,这里不是还有个更多余的吗”
顾怀璋莫名其妙地扫他一眼。
气氛瞬间冷场。
姚九成意识到说错了话,本想描补两句,顾怀璋却未曾理会他,只旁若无人地在水缸里舀了一筒水,路过谢拾时倒是停下脚步,同他说了一句话“你很不错,别被旁人带着荒废光阴,误了学业。”
说完这句话,不等谢拾回答,他就自顾自地捧着那筒用以洗笔的水推门进了屋子。
姚九成沉默数息“
这家伙是在指桑骂槐他是在说我会带坏知归对吧”
嗯,怎么不是呢张宥直白地补充“大概不算指桑骂槐,是当面指桑骂桑。”
姚九成气呼呼道“我怎么就误人学业了我这回也考了十七名。府学头名就了不起吗”说到最后语气不免酸了几分。
见姚九成气得跳脚,似要冲进去与之好生理论。谢拾忙拉住他“算了,方才也是你先拿他说笑,顾兄着恼也是应该的。”
倘若二人关系亲近,自然不在意一两句打趣,泛泛之交的话就得留意社交距离了。这样一想,姚九成难得理亏气虚起来。
谢拾贴心地另起话头,换了个话题“子高是府城本地人,对府城应当很熟悉罢闲暇时能不能带我们了解一下府城”
一旁的张宥不禁满脸期待。
“当然可以。”说到这个姚九成就精神起来,他说话的语调都高昂了几分,“酒楼茶馆、勾栏瓦舍,府城里没有我不曾去过的地方,你们找我就是找对人了。下次休沐日,我带你们一起去瓦舍看大戏”
他滔滔不绝地说起感兴趣的最新戏剧来。
张宥从起初的好奇逐渐转为昏昏欲睡,倒是谢拾还津津有味听着,时不时发表两句对其中剧情的观点,二人越聊越是投机。
除去四书五经的正科外,府学中还有“礼乐射御书数”六科,几日才有一轮,多年来早已渐渐不受重视,因此由四位训导兼授。
接下来数日间,谢拾依次又见过兼授礼、乐两科的刘训导,与兼授书、数两科的蔡训导,却迟迟不曾见到兼授射、御两科的何训导,这两门课程更是迟迟不曾开启。
本该上射、御两科的时间竟被四书五经所占用,饶是“好学”的谢拾都接受不能。
他可是早就在虚拟草原上将御术点到满级,迫不及待想要在现实中大展身手呢
然而现实却对他如此残酷无情,连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都不肯给
脑海中死去多年的记忆开始攻击他。依稀记得,仙境中的孩子也在上学中遇到过类似的困境,体育老师总是生病缺席来着
谢拾“”梦中该有的现实中一样没有,不该有的,偏偏又如此一致。
不行谢拾决定主动出击。
他直接找到已经刷足了好感的王训导,企图打探那位何训导是否也如梦中的体育老师一样“被迫缺席”,王训导大概没听出他问话中的深意,反而坦然承认道
“也是不巧,就在你们入府学前两日,何训导便出了事他骑马时意外摔折了腿。至少三个月内好不了。等戴府教找到新的训导,射、御就能正常开课了。”
谢拾“”
确认过眼神,不是被迫缺席,是真的缺席后,谢拾只感觉有一堆的槽想吐。
就是说,一位被府学安排特意兼授射、御两科的训导,竟然会因为骑马而摔折了腿突然就对他的御术不抱信任了呢,也开始怀疑起新训导的御术水平来。
不过,当新任训导出现在面前,顺带得知其人是从前那位何训导的远房族兄,谢拾的第一反应并非质疑,而是大写的震惊。
这不正是那位“一击即走”,用一句“不羡留名杏榜,惟羡有此高足”让谢拾在泊阳县火速出道,自身却无影无踪的何举人
见谢拾整个人傻在原地,新上任的何训导笑呵呵道“小子,不记得我了”
当然记得回忆起当初钱致徽说过的话,谢拾脱口而出“观澜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