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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秦良玉也不是一味的愚忠,她是一个很有政治智慧的人。明末时以文驭武已经发展到了如宋朝一般疯癫的程度,没有什么尊严,一二品的武官甚至要给七品县令下跪问安。
秦良玉是武将,还是土司武将,更是一个土司女将军,简直debuff叠满,这些年领兵的过程,中间不知道和统兵的文官、甚至其他的武官有多少龃龉。]
秦良玉不知道debuff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天幕能体察到她的艰辛,心中一股暖流涌过。
有些话,她连自己的儿子儿媳都不方便说,只能憋在心里。
她知道,就算别人尊敬她,推崇她,就算白杆兵视她为主,可不论这些好的还是坏的心思,她都是大家眼中的一个异类。
长路漫漫,放眼望去,实在孤单。
[比如天启三年,秦良玉就上了一道奏疏,大意是我带着兄弟侄子出战,先后取得了不少胜利。但有些将领,连贼兵的面都没见过,就来离间我们君臣。他们平时吹的厉害,可真的面对敌人就立刻望风而逃。
而且他们还有一种歹毒的心思,就是自己逃了输了,就怕别人能赢,显得自己无能。
比如总兵李维新,在渡河一战中失败,先跑回了军营。结果等我打完了回营的时候,他竟然不让我进去
说完了自己的委屈,最后秦良玉调侃道以六尺身躯的男人,去忌妒我一个巾帼妇人,夜深人静时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应该羞愧至死。]
“哈哈哈,说得好”茶馆二楼的包间中,葛嫩娘拍着巴掌,肆意笑了起来。
她本是将门出身,自幼也习得一些弓马武艺,只可惜父亲战败,全家获罪,而她也在逃难时和家人走散,入了烟花之地。
所幸遇到了现在的夫君孙临,替她赎身后娶了她做侧室,她才算爬出了那泥淖污坑。现下,她就是陪孙临来京城办事,这日正是上街采买,来茶楼歇脚。
身旁的婢女唯恐她声音传出去惹了麻烦,小声哀求“夫人,楼下可坐着三教九流的大男人,惹恼了他们事小,冲撞到了您可怎么好”
葛嫩娘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的胆子还真是比针眼儿大不了多少。不说别的,当年老鸨子逼她卖身,那些龟公都打不过她,才同意她只卖艺。虽说老鸨子也不是真的服软了,而是想法子给她卖个更高的价钱,可也说明她功夫不错。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娇如莲花般的纤细小脚,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化不开的郁气。若是若是那番变故,她也一定会像秦将军一般上阵杀敌,成就英名
想到那些色厉内荏的臭男人,她眉毛一挑,高声说道“怕什么,难道秦将军说的不是实情就有那么一股子人,自己掉在泥潭里站不起来,也不许别人爬出去,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们的昏庸怯懦,国家就败坏在这些人手里”
葛嫩娘的声音在热闹的茶馆里传的不算远,可正下方土财主几桌都听的清楚。
秦良玉
上疏说的是总兵,葛嫩娘直接范围扩大到整个男性败类--毕竟除了秦良玉,也没有其他女性出仕了。
簪花士子虽不是武人,可心里不自觉对号入座,觉得楼上那妇人就是在骂他们这些读书当官的哦,他也是官员预备役嘛。因此涨红了脸,想要理论一番,可他连对方面都不见不到,难道要他和一妇人大声嚷嚷起来
憋了半天,只能咬牙切齿的嘟囔着“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圣人的话半点不错”
如果有真正的大儒听到,必是要纠正他圣人原意并非如此的,可千百年来人们早已把经给念歪了,圣人原意如何,便不重要了。
[天启收到了奏折,或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或是单纯安抚她代表的白杆兵,总之天启下诏文武大臣对秦良玉要以礼相待,不得猜忌。
秦良玉靠着自己的政治智慧赢得了表面的尊重,只是这份尊重也很沉重。很快,天启四年,她的弟弟秦民屏在随巡抚对战另一个叛兵头子安邦彦时,先胜后败,奋战而死。他的两个儿子虽然突围却也身受重伤。
至此,秦良玉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已经全部殉国。]
秦良玉的家事崇祯都知道,可此刻听着天幕娓娓道来,他再一次被触动了心肠,感慨道“秦卿一家,满门忠烈啊。”
西南土司尚且知道报国杀敌,其他那些世受国恩的满朝文武不知道在干什么想起被奴酋黄台吉兵临城下的奇耻大辱,崇祯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阴沉。
[崇祯三年,清军大举入关,永平四城失守,皇太极兵临北京城下。京郊三大营早就荒废了,糜烂的不成样子,吃空饷甚至多达成,还尽是些疏于操练的老弱残兵,如何能打仗
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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