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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连，更加利于驾驭小鬼，但此法违背天道，小鬼同样会消耗活人福报，直到消耗一空，活着的人要么穷困潦倒，要么横死街头。
唐麟又说：“我感觉到那个人走了，他到底谁，为什么要指使你害死陈正！”
秦广德见自己黔驴技穷，非但没有沮丧，他神色舒缓，竟然有几分放松。
我说：“我自知您救过我的命，为何不仅要害我，还要杀死无辜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老道笑了笑，在房顶跃下，坦然道：“把小鬼还给我，要杀要剐随便吧。”
“为什么！我爷爷到底怎么了？”我激动道。
“修来修去一辈子，贫道还是栽在了心里的欲望。”秦老道自嘲笑笑，继续道：“我答应你爷爷保你一命，可又答应另外一个人害你一命，如今答应你爷爷的我做到了，却失信于另外一个人。”
唐麟沉声道：“你应该知道陈正的用途！”
“那又怎么样，落叶总归是要归根的。”秦老道忽然咧嘴笑笑，他向我伸出手：“把他放了吧。”
“娜娜是你害死的？”我咬着牙道。
我拔下镇邪剑一步步走到秦老道的面前，那只小鬼拦在我与秦老道之间，冲着恶狠狠的龇牙，却因忌惮镇邪剑不敢在踏近一步。
“没错。”他坦然道。
“我杀了你！”
我用尽全力一拳打在秦老道的脸颊。
‘砰'，他重重倒在地上，那只小鬼还想杀我，却被秦老道拦住。
他擦擦嘴角的血渍，继续道：“我本身也没有几天可活，听我一句劝，此生不去龙虎山！”
“我爷爷怎么了！”
“他在受刑。”
我迫切道：“什么刑？”
“他欠下的刑。”秦老道轻轻抚摸着身旁小鬼，继续道：“我今天本已万无一失，龙门的人会在这个关头出现，一切都是天意，你命不该绝。”
我想要为死去的娜娜报仇，当我想要亲手杀了他的时候，唐麟却在一旁阻拦我。
这时，秦老道轻轻摸了摸那小鬼的额头，一道封印随之解开，小鬼双眼逐渐变得鲜红，多年被封存的怨念冲天而起。
秦老道张开双臂，拥抱着小鬼，我却亲眼看到小鬼钻入秦老道的心口，把他的五脏六腑吞噬的一干二净。
关于那位幕后黑手的身份，秦老道半个字都没提。
可我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龙虎山！
而唐麟笃定的眼神似乎对爷爷所有的遭遇并未有任何震惊。
记得他曾说过一句，“按照我爷爷曾经的所作所为，应该会诛杀满门”，而今天，我在神像中亲眼看到爷爷受刑的一幕。
娜娜去世以后，我的心很空很空，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拿走，而且，再也不会还给我。
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留在老家暂时处理娜娜的身后事。
王姨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疯了，张大全的账户如愿以偿收到一笔巨款。
我不知道这笔钱是谁打的，可是，我却想到了李东生。
那个始终未曾出现过的男人。
秦老道是被医院拉走的，第二天，有一伙儿道士找到我和唐麟，看装扮就知道他们是龙虎山的人。
他们见到唐麟，微微鞠躬抱拳：“秦广德曾在龙虎山学过艺，如今命陨他乡，虽说咎由自取，可终归还是要落叶归根的，希望唐先生准许我们把他带走。”
唐麟说：“人死如灯灭，唐某人不会揪着过世之人不放，记得秦广德很久以前就脱离龙虎山，如今被你们接回去，还真是他的福气。”
道士客气了几句，忽然，他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微微笑道：“十月一日，龙虎山授箓，此次为五雷天箓，可领天庭雷部兵马，小友是陈俊生的孙子才有此荣耀，到时千万不要忘了。”
道士气度不凡，年岁与唐麟相当，不卑不亢，细小的双目让人看不到瞳孔，与他对视之时，我竟然有种快要被看透的感觉。
我只是微微颔首，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在龙虎山的人走后，我让唐麟陪我去一趟娜娜的坟墓。
那天的天气很阴沉，当我们进了墓园，远远就看到一只漆黑色的乌鸦停在她的墓碑上，而且，那只乌鸦长了一双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