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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出了店门,发现手里还拿着瓷瓶和铁链。
时瑶:“……”
她明明放回去了,店长什么时候又放到了她手里?
想着南迟礼买完糖葫芦就会回郑府,她要在他回去之前先一步回去。
回去的路上,旁人见了时瑶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锁链,眼神十分怪异。
幸好时瑶戴着面具,不然老脸都要丢没了。
她最后将锁链和瓷瓶都放进木匣里,看四周向她的视线才少了很多。
回到住处,时瑶将木匣放进了角落的柜子里。
等南迟礼下次将蛊虫拿出来吓人的时候,她就替天行道,把他那些虫子全装进这个盒子里锁起来,不让他再拿这些蛊虫祸害人。
院外忽然一阵响动,这声音时瑶熟,是翻墙落地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时瑶听力很好,还是被她给捕捉到了。
她还没来得及推门出去看看是谁,下一秒,从窗户外跳进来一个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靠近她,一把短刀横在她脖颈前。
时瑶大脑快速运转,根据刚才的晃影,应该是个成年男子。
而且有武功底子,身手不差,她要是硬刚不一定能打得过。
她只能先稳住他,盼着南迟礼快点回来。
时瑶假装害怕地抖了抖身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离开郑府的路线。”身后男人声音清朗,还有些冷厉警惕。
时瑶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时瑶眼睛瞪大,嘴里不禁脱口而出,“周子恒?”
身后的男人拿到的手一顿,他否认道:“我不是。”
他目光一沉,清婉和他说,他叫周恒。
但听到这个很接近他的名字,他又总觉得很熟悉,脑袋有些阵痛。
他不禁皱眉问道:“周子恒是谁?”
时瑶越来越确定身后的人就是周子恒,她僵笑着抬了抬脖子,“能不能先放开我,这刀子比在我的脖子上,我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哈。”
周子恒思考片刻,最后见她没有什么威胁,才将她放开。
只不过眼睛一直盯着她,一旦时瑶有什么举动,他便给她一刀。
时瑶挣脱开后,立马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面容冷峻,个头很高,不似南迟礼那般身上透着让人琢磨不透的诡异,他身上有股正气。
虽不似南迟礼那样一眼就移不开眼,但也是面容气质绝佳的儿郎。
世界男主没错了。
第一次离世界男主这么近,时瑶一时间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周子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因该在郑清婉的院子里和郑清婉甜甜蜜蜜吗?
难道是上天感受到了她的强烈愿望,把他送上门来了?
周子恒一直观察着时瑶的表情,见她看到自己时表情有些惊讶,他冷冷看着她,“你认识我?”
时瑶看着他手里一直拿着那把刀对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我之前在郑小姐的院子里见过你一次,你为什么会翻墙到我这?”
周子恒看向她的目光仍有怀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
“我觉得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出来寻找答案,只要你不出声将府里的家丁引来,我便不伤害你。”
听到周子恒的话,时瑶有些吃惊,所以周子恒也察觉到了异样?
在失忆,对所处环境完全茫然无措的时候,面对郑清婉的照顾仍旧心存警惕,不愧是世界男主。
所以他前段日子对郑清婉如此温柔是为了放松郑清婉的警惕,好出来寻找真相。
时瑶忍不住想要给周子恒比个大拇指,牛哇牛哇,不愧是世界男主。
周子恒愿意主动寻找记忆,那她也就好办多了。
同时时瑶又有些唏嘘,按照轨迹,世界男主注定是世界女主的。
郑清婉就像是男女主感情路上不值一提的拦路石,不论郑清婉对周子恒付出多少,爱的有多深,只要周子恒轻轻一跨,这份情意就跨过去了。
郑清婉似乎也知道她和周子恒之间的差距,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便会离开,而她,也将很快淡出他的记忆。
所以郑清婉一直试图篡改周子恒的记忆,将他留在扬州,将他藏起来,让他只属于她。
不过这些和时瑶都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任务完成。
时瑶将他的真正身份说了出来。
周子恒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最后沉默了很久。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似乎有很多家丁在郑府找人,显然是已经发现周子恒不见了。
时瑶看向他,似乎在等他表态,周子恒眼里闪过挣扎。
在家丁搜到时瑶住处之前,周子恒还是偷偷回郑清婉的院子。
他似乎有些烦躁,离开时是这样对是要说的。
“你说的话我不能全信,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时瑶点头,毕竟这些事情他是通过别人之口知道的,而不是真的恢复了记忆,保留怀疑是正常的,他得慢慢消化自己的真正身份。
但时瑶又觉得,他似乎在给郑清婉的欺骗找一个托词,他不愿相信郑清婉向他撒了这么大一个谎言。
或许这么久的相处,他还是对郑清婉有些感情的,或许是感激,又或者是别的。
……
周子恒走后不久,南迟礼就回来了。
仍旧给她带了一根糖葫芦。
不过他这次进门神色不对劲,他眉间有些不悦。
“有人进了我们的房间。”
“是我的房间。”时瑶纠正道,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糖葫芦。
见他脸色比之前在街上看到时好了不少,时瑶仍旧有些担心,“怎么看着你状态不太好,和我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你不会去杀人了吧。”
南迟礼站在她身前,逆着光,面容有些晦涩,他弯了弯眼眸,“你是在担心我吗?”
他有些愉悦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我没事。”
那就是别人有事了。
时瑶在心里默默补充着。
南迟礼今天似乎格外的疲惫,他才抱了她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
睡得却不安稳,一直住着她的手,额头时不时冒出些细汗。
时瑶用手帕轻轻将其拭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南迟礼眉头才渐渐和缓,凌乱的呼吸平复下来。
但抓着她手一直不放开。
时瑶看着床上的少年,她想起来他之前好像说过,他被他师傅下了蛊。
那他现在那么难受是因为蛊虫发作了吗……
时瑶无意间撩开他手腕的袖子,入眼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自残似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