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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尤其考虑到他的混血出身,他并非通过血统得到知识。
而能够学会伏地魔的这些咒语并成功使用出来,奇洛,这个在众人表现得胆孝神经质的年轻巫师,本身所具有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视。哈利·佩弗利尔将思绪拉回到眼前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身上。他意识到自己对这位年轻的教授认识浅薄,从“曾经”直到今天进入校长室以前,他几乎完全让记忆和思维定式控制了自己的观感:除了胆孝神经质,他唯一能够比别人更多指出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特点是“后脑勺上黏着伏地魔”,而对奇洛本人,他几乎一无所知。
哈利·佩弗利尔发现自己不能推托说他在霍格沃兹为时尚短,或者奇洛极少与他往来。事实上,他和奇洛的交集同绝大部分学校教师一样多:实践课的准备,教师休息室里的小茶话会,还有就是恰好都在礼堂的用餐。但这不妨碍他得到许多教师的新的信息,发现那些他在霍格沃兹三十余年都没有发现的小秘密,甚至鬼魂宾斯的恋爱史——这其实并不需要更多用心。他不了解奇洛,唯一的原因是他自己不去了解,当他希望避开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从理智上真的认为对于奇洛,已经没有更多信息需要了解的时候。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都导致他对他眼下的同事、霍格沃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合常理的不熟悉。甚至,就连奇洛的名字,他也是在邓布利多几次亲切地称呼后才回想起是“奎里纳斯”,而他原本不该对如此特别的名字缺少印象——罗马神话中的战神,万神殿中仅次于朱庇特和玛尔斯,占据第三位的神灵。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用神明的名字命名,他的名字一点不比西弗勒斯·斯内普缺乏特色。事实上,哈利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姓名在构词和读音方面的特点出奇得相像;而如果确实如人们常说“人如其名”,奇洛的疯子般的神经质和他投靠向黑暗方的争议性,也和斯内普的严厉、好批评几乎没有差别。
他是个拉文克劳也说明了许多问题。“无可估量的智慧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拉文克劳在她的冠冕上镌刻下这样的句子。如果有巫师愿意为知识出卖灵魂,哈利·佩弗利尔不会怀疑他或她来自拉文克劳。汤姆·里德尔知道怎么去诱惑一个人;从单纯的知识灌输到是非善恶观点的扭转,拉文克劳甚至比斯莱特林更容易对伏地魔的种种观念、说法心悦诚服然后誓死追随,当他们首先拜伏在他对知识广泛的涉猎和占有之下。
而奇洛很聪明。他在他的学生时代无疑极其优秀,就像海格曾经告诉自己的,“脑子棒极了”;他在厄里斯魔镜前神智清醒而冷静的一席话,也说明了他的头脑……至少在逻辑思维和概念表述的功能上是完全正常的。但在做一个典型的渴求知识的拉文克劳同时,他没有在头脑里塞进同样多的是非善恶观点,至少,它们的存在没有魔法那样牢固深刻。因此伏地魔得以轻易地拔除了它们,代之以力量至上的“真理”。
人们总是错误地把“智慧”和“知识”等同起来……就像把真理和说话者的所谓实力联系起来一样。“强权不等于真理”,这是事实;但“强权即真理”,这是更通常的现实——而伏地魔正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
哈利·佩弗利尔心中对此苦笑。他想到曾经,人们同样不是因为伏地魔“认识”上的错误而背弃他、反抗他——人们反抗仅仅因为恐惧,因为不想遭遇死亡,因为出生注定的血统无法逃避。巫师们永远不会认为区分血统是毫无必要的,就像力量第一、纯血至上的观念从来不会随着某一个黑魔王的消亡而消失;在盖勒特·格林德沃之前发生过多次高举“纯净血统”旗帜的大清洗,而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死亡显然也不会成为血统之争的终结。尽管战后,两次,所有人都用各种方式、竭力从源头分析说明他最终的失败,但事实上几乎没有人了解他失败的真正原因,就像没有人知道他痛恨麻瓜、乃至以此挑起战争的真正原因一样。人们严厉谴责和绝不原谅食死徒杀人放火的恶行,因为曾经的食死徒身份,他们在恢复光明方的间谍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誉上百般刁难,但对于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种公然宣称泥巴种和背叛的纯血统一样可恶,而且应该将两者都□□甚至从魔法世界驱离的人,事后竟然也没有被更多指责和审查——“战争的非常时期”,他至今清楚地记得对魔法部在经过四年的调查后最终给出的说明,自己的回答是直接把发言稿揉成一团砸回发言人的脸上并从此离开魔法部。“巫师世界的救世主”仅仅帮他免除了如此举动可能带来的麻烦,而发表在《预言家日报》上的那篇说明没有作一个字的修改。
即使在此世、现在,他同样充分认识到,是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绝对实力让自己的“麻瓜爱好”虽然被人诟病,却无法构成真正有力的攻击。也正是因为这绝对的实力,使得许多人、许多巫师在各种公开不公开的场合、用各种高明不高明的方式,向自己表达赞同、附和甚至效仿自己的行为。而许多年轻人,尤其是一些德姆斯特朗的年轻的学生,更把培养“麻瓜爱好”当成了学习自己、向自己靠拢的切入点和最佳方式……完全的忽略重点和偏离他们应该走的正途。
哈利·佩弗利尔突然感觉脑子里一阵刺痛——在惊醒的瞬间条件反射地把下午赫敏·格兰杰冲进魔法实践课教室,以及幻影移形到飞行课场地所看到第一眼的景象推了出去,他随即意识到这是来自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蓝眼睛的老巫师正用微微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哈利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更多的关心而不是试探警惕。与此同时,福克斯,金红色的凤凰突然从它的架子上振翅起飞,飞过屋子,然后重重地落到他的膝头。
“那么,结论是诅咒来自一个黑巫师?”他迅速调适了心情,轻轻抚摩着凤凰,一边冷静发问。
“并不一定是黑巫师才懂得诅咒。”斯内普迅速地给予回应,而奇洛也随即补充,“最近霍格沃兹的访客很多。”
“但没有人需要诅咒一把飞天扫帚,尤其当上面载的是一个普通的一年级新生。”佩弗利尔在“普通”两个字上面加重声音,“如果是哈利·波特的扫帚出了问题,或许还更容易解释一些。”
直白的说明让他接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各一记凌厉的眼光,奇洛则顿时露出十分紧张的表情。“可是佩弗利尔教授,经过检查,扫帚上面的诅咒并不是针对某一个学生的……只是让扫帚不听使唤,任何人骑上去都一样。”他深吸一口气,“诅咒是在上升到空中后才施放的,考虑到这一时间和整个飞行课的进行,应该可以排除这次事故是针对哈利·波特的。”
“应该也可以排除是特别针对纳威·隆巴顿的。”斯内普说,“理由正如佩弗利尔刚才指出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年级,非常普通。”
魔药课教授在“普通”两个字上的重音,被邓布利多轻易地就忽略过去:“但这样就意味着无法锁定目标,甚至缩小范围。”他端起加了大量糖和牛奶的红茶喝了一大口,“奇洛教授的检测魔咒只能告诉我们这个诅咒者至少达到的魔法水平,还有他精通黑魔法。不过,这两条暂时没什么帮助……是的,在霍格沃兹最近有很多访客的情况下。”
“但是评估团最多待到后天早上——如果情况只是像今天这样,加上校董会又非常慷慨地表示会全面更新老旧的教具。”
对斯内普明显的暗示,邓布利多不是很赞同地扫了他一眼。“今天这样的问题解决方法,对评估团来说已经相当好。毕竟,没法证明究竟是谁做的,而且难得校董会愿意把责任担下来。”
“听说,克劳奇先生和巴格曼先生是最早赶到飞行课场地的——当时他们就在禁林边上,和海格一起查看他的那些变种弗洛伯毛虫?”
这一次是哈利·佩弗利尔惊讶地看了奇洛一眼。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表情很平静,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这一句是比斯内普更直接和严重的指控,也完全没有意识到邓布利多已经在打算绕过这个棘手问题。哈利收到邓布利多的目光,轻咳一声,“克劳奇先生不会期望这次教学考查和评估中会出现任何问题。而巴格曼先生,我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针对飞天扫帚的不利行为。”
“但总不可能是学生们留在扫帚上的各种咒语,在复杂的、难以言喻的相互作用下最终导致了这个效果?”斯内普冷笑,“如果是这样,魔法理论又要有重大突破和修改了。”
“并不是说完全没有可能,斯内普教授……考虑到诅咒的最终效果并不是那么严重,没有造成可怕的伤亡。”哈利抚摸着凤凰的羽毛,语调中透出一丝漫不经心,“事实上,这就是我们目前要做的工作。”
斯内普不敢相信地向他瞪大眼:“你看到了奇洛教授刚才的演示——那确实是诅咒,不是什么半吊子的咒语叠加!”他皱紧眉头,“学生们决计没有这个能力。”
“我会和奇洛教授详细探讨这其中的可能。刚才奇洛教授的检测魔咒给了我启发,而我怀疑通过咒语我们可以得到更多信息。”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光芒,“还有,如果你同意的话,斯内普教授,我需要暂时离开实验室三天。”
斯内普抿紧了嘴唇,黑色的眼睛只牢牢盯住佩弗利尔。但邓布利多代替他开口:“我衷心地期待你们能得出有意义的成果,我的教授。”他随即向大门方向眨了眨眼,“所以你们为什么不立刻开始呢?”
死死瞪视在奇洛以及佩弗利尔背后重新闭紧的大门,好一会儿,斯内普才霍然转身,盯住重新开始往杯子里加牛奶和糖的邓布利多。
“你怎么敢——”他低声咆哮着,“你怎么敢,邓布利多?!”
“我敢,因为我能。”银发蓝眸的校长微微笑起来,他抱住杯子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现在过来,西弗勒斯,我确信今晚在我放你去睡觉之前,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谈。”
*注*
奎里纳斯·奇洛(el):花了不少时间查奇洛的名字。如文中所说,是罗马神话中的战神名。,近似于(争吵),暗示了他“有争议性”;又近似于rel原意为“松鼠”,在美国俚语中又有“疯子、怪人”的含义——大部分网络解释是奇洛在紧张和口吃的时候像松鼠,但眉毛更倾向于“疯子”这样的含义,虽然我很怀疑罗琳自己都未必想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