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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气使的草莽武夫于忠气恨不已,恨不得奋起陈蕃之帚,将其扫出朝堂。及至裴植来访,要和自己组成“倒于联盟”,二人一拍即合,秘密商定了各种细节。
郭祚认为:两个地位显赫的官吏频繁交往,很容易引起于忠的怀疑,况且力量还嫌单薄,不足以扳动于大将军,唯有联络高阳王元雍,才能一举将于忠清扫出门。裴植遵嘱在家等候消息。
郭祚认为自己出头露面太惹人注意,凡事就让弟弟出面,派太尉从事中郎郭尚景去游说元雍。高阳王见到郭祚的弟弟,非常高兴,同意在适当的时候面奏小皇帝,挤于忠出朝堂为州刺史,褫夺其羽林军禁卫军将军的军权,然后寻找机会将其秘密*处决。
没想到隔墙有耳,两人秘商的行动计划,居然被于忠安挿在高阳王元雍府上的奸细探听到了。此人有了讨赏的机会,立即向于大将军报告了“倒于联盟”的行动方案。
于忠先下手为强,指使有司官员万二兴诬告郭祚、裴植。万二兴原本依靠高肇的提携,成为不可一世的检察官。高肇伏诛,万二兴见靠山倾覆,立马投靠到于大将军门下,摇尾乞怜,其模样比饿了三天的哈巴狗还可怜。此人自投到于忠门下,还没有一点建树向主子表功。听说要诬陷裴植、郭祚,立即在指定的时间由皇帝上奏说:
“有司官员近日侦破一桩大案:郭祚的好友羊祜和裴植的表弟(姑姑的儿子)皇甫仲达等人准备纠集部曲武装,攻打洛阳,以‘清君侧’的名义,诛杀大臣于忠,夺取羽林军军权。这一切的主谋是尚书左仆射郭祚和度支尚书裴植使然,论罪,当对此二人处以死刑,依律上议,乞赐裁处。”
黄门侍郎元昭认为有了报复机会,也出班启奏说:“裴植等人对新皇登基心怀不满,发动政变,应该杀无赦。”
六岁的娃娃皇帝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于忠早已站在皇帝身边,不等“上议”,自行“裁处”,说:“凶谋既尔,罪不当恕,无容上议,亦不待秋分,即行处斩!”
于忠一声令下,冲进来几名羽林军卫士,剥下郭、裴二人的官帽,拖下朝堂。为防夜长梦多,八月初五这天(《资治通鉴》将此日误记为已亥,作者据太阳历推算,公元515年秋分之前的八月初五这一天应为乙亥,恐是前人“己乙”二字的笔误,予以更正,不误读者),罪犯郭祚、裴植及郭的姻亲、都水使者韦俊等三百多人被处斩。这是新皇帝登基以来开行的最大一次杀戒。
郭祚等人的血迹未干,杀红了眼的于忠知道“倒于联盟”的后台是王爷元雍,此人若逍遥法外,必然是后患无穷。就对娃娃皇帝说:“郭祚、裴植等人已伏诛,主谋元雍却至今逍遥法外,按说罪不当恕,应该由有司缉拿,问罪定谳。”
六岁的娃娃再怎么不懂事也晓得元雍是自己的长辈,更不晓得论罪将怎样处置这个长辈,就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身边的于忠:“那你说该怎么处理呢?”
站在前排的崔光一看大势不好,又怕于忠“自行裁处”,急忙启奏说:“有司官员说郭、裴二人伙同高阳王谋反,这毕竟只是一面之词,至今没见到裴、郭二人的口供,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有人挟嫌陷害,如果疯狗乱咬人的话都要相信,那么,朝堂之上必将人人自危。”
六岁的娃娃皇帝还是晓得长辈比其他大臣更亲,况且更相信老师崔光的话,急忙说:“不能诛杀高阳王,可以让他回家休息。”
娃娃皇帝的本意是:高阳王都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陪在朝堂上担惊受怕的,应该请他暂时休息。于忠有意曲解其意,偷换概念。六岁的娃娃坐上了皇帝位,随便放个屁,大臣们也得遵照执行,于忠就故意高声说:
“遵旨,免去高阳王元雍官职,令其回家赋闲,不得过问朝堂政事。”于忠就是这样变换手法对朝廷要员杀一批,打一批,按自己的意旨来了个大换血。
八月初六日,皇帝遵照老师崔光的建议,奉胡太妃为胡太后,史称灵太后,迁出太子东宫,居崇训宫。此举,为女皇登上政治舞台扫清了障碍。
于忠同时把自己的身份也作了相应的调整:领军将军之外还担任崇训卫尉,保卫皇太后的安全。任命刘腾为崇训太仆,加侍中;侯刚为侍中,抚军将军;太后的父亲胡国珍为光禄大夫——这个当年的安定公一下子调进了中央。
八月十八日,新皇帝宣布大赦。八月十九日,朝政官员又一次大更迭:清河王元怿进位太傅,领太尉,顶替了高肇的空缺。广平王元怀为太保,领司徒;任城王元澄为司空。八月二十日,特进车骑大将军于忠为尚书令,特进崔光为车骑大将军,并加开府仪同三司。
灵太后执掌崇训宫,觉得光是任命父亲入朝,还是觉得势单力薄,就大肆起用胡氏宗亲。原青州刺史、江阳王元继因抢夺良家妇女充当奴婢(实际是性奴隶)。事发被贬官,他的继子元乂娶了胡太后的妹妹胡延姣,有这层姻亲关系,八月二十二日,胡太后发懿旨,恢复元继的官位,封元乂为通直散骑侍郎。胡太后关爱妹弟,却无异于为北魏引进了一只掏心窝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