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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对炼丹起了兴趣,想让他帮着试药。但仅炼过这一回,便再没见他往药阁跑。
让他去查迷香的下落,分明已提醒过去宁远小筑找,可时至今日也没个结果。
更任由太崖安插外人入府,做起了明泊院的侍卫。
原是这般。
紧绷的心弦逐渐松缓,月楚临神情未变。
原是这般
入夜,月郤坐在屋檐上。
正对月拭剑,余光忽瞥见道人影,不疾不徐地从远处走来。
他抬眼看去,愣住。
竟是月楚临。
他怎会来他这儿
莫名涌起股不安,他收起剑,轻巧跃下屋檐。
落地无声。
“兄长,”他快步上前,“这般晚了,找我何事”
“不急,天黑,仔细脚下。”月楚临说,“有件事想托你去办。”
悬着的心勉强放下,月郤道“什么事用纸鹤捎句话不就行了,也免得大晚上往外跑。”
“这事有些重要,亲口与你说也才更放心。”月楚临没急着说找他什么事,而是问,“迷香的事查得如何”
“哦,那事么”月郤不露声色道,“先前说从天显来了个做买卖的,不知道太阴的规矩,私自售卖迷香。他给的名单我都一一查过,没有能跟咱们府里扯得上干系的人。”
“那便好。”月楚临问,“买过迷香的人都在何处”
“皆押去太阴门了,说是择日问审。”月郤又提起另一事,“还有那帮拿着镜子招摇撞骗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妖卫到现在竟都没抓着一个兄长,要不我去查查”
月楚临却道“不用,此事已有眉目。他们做不出什么害人行径,太阴不作干涉。”
“兄长已知晓那几人的来历了”
“算是。”月楚临望着那从小看到大的面庞,视线落在与他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上,“阿郤,为兄向来信任你。以往月家旁系繁多,能托付信任的却无几何。”
月郤将犹疑藏在心底,面上应是“我与兄长为血亲,理应如此。”
“若抛开血亲呢”月楚临忽问。
月郤“什么”
“无事。”暮色下,月楚临的面容模糊不清,“阿郤,正因信你,眼下才有一桩要事托你去做。”
“兄长直说便是。”
月楚临道“你送信不,亲自去天水阁跑一趟。”
月郤点头“是有什么灵器要打”
到时若抓着机会,还能从天水阁多买些灵器回来,也好给绥绥。
“是。”月楚临稍顿,“打一支命印笔来。”
命印笔
月郤怔住。
半晌,那略显僵硬的脸上才扯开丝笑。
他强作打趣“命印笔不都是拿来结道契的吗兄长这是有心上人了,提前做个准备”
“不是我用。”
月郤“那是”
方才压下的不安再度漫起,且更为强烈,连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飞速回想着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应当没在兄长面前露馅,他不会知道他和绥绥的事才对。
但万一呢
他尽量平复着心绪,开始思索起倘若真被月楚临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思索之际,却听月楚临道“时日虽紧,但笔要最好太崖向来挑剔,什么物件好与不好,他一眼便能瞧出。”
太崖
月郤的思绪一下停滞,瞳仁也跟着紧缩。
“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扯开笑,却又生硬得很,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太崖太崖他他他能和谁”
他就没见那道人跟什么女子来往过,怎突然就要结契了
那双沉着浅笑的眼微微睁开,月楚临看着他道“自是与昭昭。”
月郤彻底僵住,勉强提起的笑容顷刻间就散得干净。
“兄长,”他脑中一片空白,“我似是有些听不懂你的话。”
“是为兄说得不够清楚么也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崖和昭昭与我说起时,也叫我诧异。”月楚临一字一句道,“阿郤,现下他二人打算结契,不过还有不少其他事要忙。只能托你跑一趟,去”
话音未落,僵立在面前的身影便陡然消失。
月楚临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许久,才折身出了院子。
离明泊院仅有数丈远时,太崖忽觉有气息迫近。
他起先并未作多想,直到察觉那气息间掺杂的杀意。
来势汹汹,比寒刀更烈。
他步子一顿。
但拢在袖中的手还没动,便从暗处跃出道身影。
那人何话也没说,径直攥住了他的衣领,对着面颊狠狠落下一拳,实叫人猝不及防。
太崖还没来得及防备,右颊就已袭上剧痛,口中蔓延开清甜血味。
他踉跄两步,尚未站稳,那人便又动手了。
这回倒没用拳头,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佩剑。
一截寒烈银芒,直冲他脖颈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