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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摇摇头:“我想找我们学院一个挺有名的老师写,要知道,每次上课我都坐前排,她说啥我都捧哏,一下课我就找她问问题,经常发邮件跟他套近乎,而且她那门课我都考a*……我想她应该能答应的。但我还没问。”
“她应该会答应的。”善初也有些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这么套近乎,期待名师愿意为自己写推荐信。
而大牛推荐信什么的,对于艾米莉这些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善初和艳艳说起考试和申请,共同话题越来越多,越发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俩人一起研究起申请大学的事情。
按照规定,学生在牛津和剑桥之间只能选一所申请本科,善初和艳艳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剑桥。因此,二人更有革命情感了。
善初和艳艳努努力,咬咬牙,一起加入了学术讨论。艳艳之前还参加过夏校,虽然那其实不是很大的加分项。但她因此认识了几个剑桥的老师,还能打听打听情况。
她虽然年轻,但在人情世故方面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只是因阅历未够、修炼不足,这份成熟放在她身上又显油滑。但能够清高的话,谁又愿意油滑呢?都是被外力打磨出来的个性罢了。
善初偶尔会给她去去油,叫她注意注意分寸,而艳艳也从善如流。
一件意外的事情就在暑假的第一天发生了。
哲夫要举办派对,庆祝暑假。说起来,学生开派对庆祝暑假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事新鲜就新鲜在哲夫要办派对。
因为,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哲夫被禁止参加社交活动了。
善初仔细打听之下,才知道哲夫前些日子非常诚挚地向格雷伯爵以及泰坦道歉,取得了格雷伯爵和泰坦的谅解,父母觉得哲夫的脑子长回来了,才批准哲夫重新在家里开派对。
善初也在受邀之列。他原本可不太想去哲夫家里,但他听说格雷伯爵也会去,便蠢蠢欲动了,一另方面,艳艳也劝善初去,因为艳艳也想去。
最后,善初答应了带艳艳出席哲夫的派对,艳艳高兴得很,又拉着善初要去精品租赁店挑选衣服。
善初想说“租来的衣服是看得出的”,但看着艳艳兴高采烈的样子,他没有说出口。
艳艳记得上次穿华伦天奴被格雷伯爵夸赞了,所以,她这回穿了一条华伦天奴的红裙子。而善初则随意搭配了一套没有明显logo的衬衫皮鞋。
她以为善初没穿名牌,便说:“上次在史密斯家,你没穿这么简单吧?”
“是啊。”善初说,“今天去的是比较casual的party,不用穿那么正式。”
艳艳却道:“就算是衬衫也该穿件名牌的。你穿这个,不怕那些贵公子看不起你?”
“我就算穿龙袍,那些贵公子也看不起我。”善初笑答。
艳艳讪讪的闭上了嘴。
哲夫的派对并不在老宅里开。老宅不会拿来办这种青少年闹着玩儿的派对。
他便在一处闲置的别墅里搞派对。
艳艳一进别墅,就丢下了善初,开始疯狂勾搭富家公子。善初则用目光搜寻格雷伯爵的身影。但这时候,哲夫就来到他面前了。
上回在史密斯家里撞见哲夫,善初记得当时哲夫的状态很糟糕,但士别三日,哲夫的状态又回来了,皮肤红润了不少,看起来重拾生机,真是碍眼。
善初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顽强?真不愧是前世把我搞抑郁的人。
哲夫笑道:“你来了,我真高兴。”
“谢谢。”善初说,“谢谢你邀请我。”
哲夫盯着善初,像盯着一块肉的狼,善初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前世他最脆弱的时候,哲夫就是这么样对他虎视眈眈的。
善初感到恶心,便撇开了脸,正好看到格雷伯爵,下意识就笑了:“你来了,格雷伯爵。”
哲夫顺着善初的视线,望见了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看起来还是那么精致又优雅,手里拿着一瓶香槟,递给了哲夫。
哲夫笑道:“你太客气了,这可是很好的酒?”
“还不赖。”格雷伯爵说,“况且我没有空着手去别人家做客的习惯。”
格雷伯爵站在善初身边,淡淡的古龙水味飘到了善初的鼻腔,竟缓解了善初被哲夫盯着的恶心感。
看到格雷伯爵和善初站得那么近,哲夫就很不愉快,但还是保持笑容:“真好,真好。”
这时候,一个人也从门外走来。
哲夫、格雷伯爵和善初扭头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施箫奈,他手里也拿着一瓶酒。当然参加派对带酒基本上是常规操作,也不很奇怪。
奇怪的是,施箫奈带的酒是超市货,上面还贴着“50%off”的标签。
施箫奈随后将酒塞给了哲夫,说:“给你的,不用谢。”
哲夫的脸色僵了僵,说:“我不记得我邀请了你……”
施箫奈环视现场:“哦,所以这里所有人你都有邀请?”说着,施箫奈随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艳艳:“你有请这个背假包的女孩儿?”
艳艳登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哲夫对施箫奈不假辞色:“这是我的家,请你不要在这儿大放厥词,更不要侮辱我的宾客。”说着,哲夫拿腔拿调地对艳艳说:“真不好意思,我作为主人向你道歉,让你受委屈了。”
要说,哲夫这装好人的本事还是挺高的,艳艳一下就被哄住了,受宠若惊地摇摇头,还有些含羞带怯,瞬间从“格雷伯爵的迷妹”叛变到了“哲夫的粉丝”阵营。
施箫奈哧的一声,径自走入了屋内。
要说施箫奈这人言行无状,是素来如此的,谁也拿他没办法。因为大家都要脸,只有他不要,那他就无敌了。
哲夫也不能找人把他轰出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施箫奈会出现在这儿?
要知道,施箫奈对哲夫一直都是不怎么看得上的,怎么会来这儿参加派对?
善初也觉得奇怪,他甚至有一种微妙得有些自负的猜测: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
而这个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
善初独自在角落拿酒的时候,施箫奈忽然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敌意和幽怨。
善初忽然觉得很违和:上次在网约车遇见的施箫奈可不是这样子的,开网约车的施箫奈十分潇洒从容,而眼前的施箫奈却带着一股孩子气般的执拗。
善初福至心灵:施箫奈说的“录音不是我干的”……
难道……有两个“施箫奈”?
这个猜测可真是够诡异的。
善初莫名打了个寒颤,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施箫奈见善初发愣,便不悦地说:“你看什么?”
善初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施箫奈说,“你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善初越发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到底为什么这个施箫奈一直针对我?难道我在某个平行时空得罪了他?
施箫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善初问。
施箫奈拿起手机,滑动几下,页面上就显示了他俩的短信记录。
他们最近一次的记录:
【善初:我是挺好的。对了,我说了会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权利,不是开玩笑的。】
【施箫奈:欢迎之至。我最近正想打官司呢。】
善初想起来了,当初施箫奈在校园网上发他的录音,他扬言要告施箫奈。但律师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施箫奈发帖的,要搜集证据需要花很多功夫……善初想起日前施箫奈曾信誓旦旦的说了“这不是我干的”,善初便犹豫起来。
更别提后来又忙考试和申请大学的事情,善初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没想到施箫奈会跑来找自己质问。
施箫奈昂着精致的下巴质问:“你到底讲不讲信用?什么时候才来告我?”
施箫奈每天都守在家里等律师函,还再三和助理确认“今天律师函到了吗?”结果次次都是空等!
善初震惊:所以,他那句“我最近正想打官司呢”居然是真话吗?
妈的,还有这种爱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