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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你我同门何苦相残?师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记得小时候你拿鞭子戳我来着,六下。”
“……”
白彧拔脚就要溜。
后方不知哪探出来的手,稳稳拽住他后衣领,男子嗓音低沉带笑,“师姐,师弟给你助阵。”
其余人捧腹,唯恐天下不乱,“甜宝,当年白彧还转着圈的戳你来着,玩儿得可溜了哈哈哈!”
“你们这帮犊子,等着,有你们欲哭无泪的时候!”白彧迅速脱掉外袍,麻利来了招金蝉脱壳逃也似飞走。
甜宝笑着追上,不用鞭身,倒拿着把子在青年身上戳,游刃有余如影随形,让人怎么都逃不掉。“小师弟,你先表演个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吧。”
白彧,“救命!师姐别戳了,痒!我只穿着里衣的!你一大姑娘逮着我追成何体统!”
“话多!”
后头全是哄笑声。
苏武笑得走不动道,“爷敢打赌,甜宝真的喝醉了,不然话不可能这么多,一杯倒啊哈哈哈!”
“闭嘴,小声点,小心鞭子甩你身上!”
“你们胆子芝麻粒那么大,他俩跑那头去了,天边那么远,能听到啥?”
“魏离,想什么呢笑得凉飕飕的?”
“在想我认识师姐多少年了。”
“这还用想?十七年!咱第一次遇上的时候甜宝刚满月不久呢!”
魏离嘴角噙笑,垂眸掩下眼底落寞。
是啊,十七年。
是他先认识的甜宝。
可是有些事情,从来不讲先来后到。
似天上月,明明他也曾得到过月光抚慰,最后却只能看着那捧月,落入别人手。
而他,只能自己跟自己释怀。
魏离抬眼,看着天边远的两道身影,青年被戳得嗷嗷叫。
看似暴力打闹场面,却是旁人插不进去的融洽。
他挑唇哼了声,扬嗓,“师姐,别手下留情,君子报仇十六年不晚!”
白彧,“……”草。
这货报私怨呢!
方家这边宴席散场。
新娘子红盖头挑开。
没了盖头遮挡,何绿萍才看清喜房景象。
不算大的房间,除了简单家具外,房间空地几乎被一抬抬嫁妆占满。
整整十二抬。
她震惊起身,走过去,将一抬抬嫁妆打开,入目让人眼花缭乱。
妆匣、闷户橱、樟木箱、压钱箱、子孙宝桶、红尺、花瓶、铜盘、大红鸳鸯喜被、细棉布匹、银玉头面、田契……
还有表姐跟小麦穗、冰儿添妆的人参、玉石匕首、银元宝,以及最后赶来的贵客添的一副玉如意。
这些对老百姓来说,是一辈子想都不敢想能有的东西。
表哥表姐他们给了她一场风光无比的婚礼。
何绿萍看着这些嫁妆,眼泪花了妆容。
方家小子站在她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张册子递给她,“这是嫁妆清单,萍、萍儿,你清点好之后,我摁个手印。你放心,你带来的东西都是你的,方家绝对不贪昧你一分。”
何绿萍扬首看他,唇角挽上笑意,“我娘说,两家结亲成百年之好,一辈子便当相扶相持甘苦与共,不离不弃,无分彼此。这些嫁妆既是我的底气,也是你我日后生活无忧的保障。只盼我二人能同偕到老,白首同心。”
方家小子正色,“我定不负你!”
新婚夫妻相视而笑,眼里皆是对未来的憧憬。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夫妻同心。
普普通通的人,平平淡淡的福。
如此,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