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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星悬空,双月仿佛未知的眼睛,注视着人间。
莱恩推开压住自己腰部的大腿,轻柔的抽出手臂,小心的跨过盖着薄毯的有致身躯,踩着冰冷的木地板,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走到大厅吧台,一口喝掉杯中烈酒,他仿佛又活了回来。
漆黑的夜,安静的心,莱恩又做梦了,他没有和别人提起过自己的梦,他怕被人当做疯子。
他下意识的回想起梦中的情景,那让他再次战栗的画面。
他觉得自己躺在一艘大帆船的甲板上面,一百个人在为船划桨。船长就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他面庞晒得像一块乌木,头巾是深江色的丝绸做的。厚厚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银耳坠,他的手中拿着一架象牙天平。
男女老幼除了腰间的一块破烂的遮羞布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每个人都与旁边的另一个被镣铐锁在一起。骄阳热辣辣地射在他们身上,划桨人们在过道上跑来跑去的,同时皮鞭不停地抽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伸出干枯的双臂往水中划动着沉重的桨。咸咸的海水从桨上飞溅起来。
当他们来到一个小港湾,并开始测量水的深度。一阵微风从岸上吹来,给甲板和大三角帆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红沙。三个人骑着野毛驴赶来朝他们投来标枪。船长拿起一张弓,射中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咽喉。他重重地跌进了海浪之中,他的同伴也仓皇逃窜。一位面蒙黄色纱巾的女子骑着骆驼慢慢地跟在后面,还不时地回头看看那具死尸。
老人们抛了锚,降下了帆,纷纷来到舱底下,拿出一根长长的吊梯来,梯下绑着铅锤。船长把绳梯从船侧扔下去,把梯的两端系在两根铁柱上面。这时,人们抓住一位最年轻的,打开了他的脚镣,并往他的鼻孔和耳朵里灌满蜡,还在他的腰间捆上了一块石头。他疲惫地爬下绳梯,便消失在海水中了。在他入水的地方冒出了几个水泡。另外一些人在一旁好奇地张望着。在船头上坐着一位驱赶鲨鱼的老人,他在单调不停地击着鼓。
过了一会儿潜水者从水中冒了上来,喘着粗气攀梯而上,右手拿着一颗珍珠。人们从他手中夺去珍珠,又把他抛到海里。而男人们已靠在桨旁入睡了。
他上来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带上一颗美丽的珍珠。船长把珍珠都过了秤,并把它们放进一只绿色皮革的小袋子中。
莱恩看到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舌头好像给粘在了上牙齿后面,他的嘴唇也动弹不了。人们在彼此谈着话,并开始为一串明珠争吵起来。两只海鸟围绕着帆船飞个不停。
这时潜水者最后一次冒出水来,带上来的珍珠比伯克纳岛所有的珍珠都要美,因为它的形状如同一轮满月,青得超过了晨星的颜色。不过他的脸却青白异常,他一头倒在甲板上,一只手抓着莱恩的脚踝,鲜血立即从他的耳朵和鼻孔中迸射而出。他只是颤抖了一下就再也动弹不了啦。双眼依然睁着,就那样的看着莱恩,人们耸耸肩,把他的尸体抛向船舷外的海水中。
船长笑了,他伸出手去拿起那颗青色珍珠,他一边看着它,一边把它放在自己的前额上并鞠了一个躬。“它应该用来”他说着将手中珍珠交到莱恩手中,“用来装饰权杖”说完他朝人们打了个手势示意起锚。
喝了一杯又一杯,就这样赤裸的,躺在冰冷的名贵石材的地面上,莱恩醉倒在了吧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