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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当令她迷惑。
而对于包括月半妆在内的一众少女而言，明明都是刚醒来不超过一个时辰，顾晴兮却能迅速地收集到关于自身身份的大量信息，更重要的是——她将“黄家大小姐”这个身份演活了！
看那起伏不定的胸脯，因愤怒而涨红的脸颊，凌厉而饱含怒气的眼神，甚至一些微表情都在仿佛在说-这就是黄家大小姐。
最令他们惊讶的是顾晴兮竟然能在争吵这种泄露出大量语言、口癖、肢体动作、个人信息的交流中令作为父亲的黄四郎并未感觉不对劲！
这是何等超凡的演技、信息收集、处理能力！
就连月半妆这个生活了许久的挚友都在疑惑——她过去一直在演我？
当下，一众少女纷纷表态
二十号：“我就不去陈府了，我相信十四号能够将事情办好。”
十一号：“我也是。”
十七号：“我也是。”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能作为陪嫁丫鬟过去陈府的少女们都表态了，自然就顺水推舟表明立场，顺便争取一下顾晴兮的好感。
顾晴兮见此也无话可说，继续沉默。
……
父女之间的争吵仍旧并未结束。
“我们都是货物，这人间就是这样。无论那已经没了的皇帝，哦，现在只是改名了的总统、大官、大帅，还是我们黄家的下人、丫鬟抑或者是那城墙边的乞丐”
说话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朝那“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连忙将围观的“丫鬟”们赶了出去。
见四下没有其他人，黄四郎继续道：“你以为那些所谓的自由恋爱和那些仁义道德有多大区别？连那些欧罗巴人的皇帝也一样搞联姻，嫁富商。他们自己都不信的这一套怎么就你信了呢？”
“你要站在你自己这一边考虑事情，嫁给泥腿子，锦衣玉食的你真的能接受那破床烂窗，三顿饿两顿的生活吗？”
“将你嫁给那些高官大户我也想，但那样你就是他们的玩物、侍妾，你包括你的婆家在内都出不起那令他们平视的价码”
“在那些大帅、高官眼里我们这区区一地主又怎么不是区区一件货物，只有日本人或者对家出得起价就任由人家打杀”
“才子佳人是佳话，但一旦一方不是佳人或才子，还想要夫妻依旧那就是梦话，万里挑一的宋弘你以为当真能遇上？”
说到这里，黄四郎似是满怀深情地道：“那陈家二郎是你爹我思量了许久的门当户对的好郎君......”
顾晴兮默默地听着，美眸紧闭，白璧无瑕的面容低垂，心中亦是古井无波。
典型的利益夹带亲情话术。
养女儿，用嫁女儿牟利的生意要搭上为所谓为“女儿好”的自我安慰。
父母有着门当户对的标准没问题，但强制女儿嫁给特定的一个人就是过分了。
哪怕换成嫁给高官贵爵当这种人妾室、玩物不也一样可以是“为女儿好”？
不过她自己不考虑历史条件、文化习俗、生产关系等等条件就用自己时代的三观评判也颇为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