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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
日照虹霓似,天清风雨闻。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第二首,宋范仲淹的《瀑布》。
迥与众流异,发源高更孤,下山犹直在,到海得清无?”
不过要再背一首,彭巳丁还真有点为难,不由沉吟起来。大家看见彭巳丁卡住了,不禁高兴,关云雷更是得意,大声高呼:
“第三首,第三首!”
吴梦蝶、林大江也跟着起哄:
“第三首,第三首!”
彭巳丁没办法,只得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一首,背道:
“第三首,宋王安石《咏千丈岩瀑布》。
拔地万里青嶂立,悬空千丈素流分;
共看玉女机丝挂,映日还成五色文。”
“唉!”
大家看背诗没有难住彭巳丁,不由叹起气来。但很快又转过头去为难关云雷,要求他打拳,尤其是吴梦蝶还故意刁难:
“今天得打套特别的拳,不能是铁线拳!”
看来关云雷以前经常练铁线拳,不过关云雷也不示弱,拉上了林大江:
“林大江,我们来一趟虎鹤双形拳!”
虎鹤双形拳,是当年黄飞鸿的看家本领,彭巳丁也想见识见识,其他人更没反对,都期待一睹当年黄飞鸿的绝学。只见两人来到瀑布面前,拉开架势,练起了虎鹤双形拳来。
虎鹤双形拳由当年黄飞鸿集各家之精华,融会贯通而创立。套路中既取虎的“劲”,如虎之猛,和虎的“形”,如虎爪,又取鹤的“象”,如鹤之灵秀飘逸。
虎形练气与力,动作沉雄,声威叱咤,有龙腾虎跃之势;鹤形练精与神,身手灵捷、动作迅速,有气静神闲之妙,故称虎鹤双形拳。
瀑布下面,关云雷、林大江二人把虎鹤双形拳的拳、掌、指、爪、钩,抛、挂、撞、插,以及弓步、马步、虚步、独立步和麒麟步等展示得淋漓尽致。
彭巳丁在旁边看得是如醉如痴,不禁赞叹:真个是步法落地生根,身形挺拔端庄!
二人演练起来,既有佛家拳的凌厉攻势,又有洪家拳的严密守势,拳势威武,刚柔并用,长短兼施。一反以往南派拳法沉滞狭隘、动作重复之弊病,说得上是结构新颖,动作轻快,不愧为黄飞鸿的看家本领。
尤其是两人练起来,把虎的刚劲威猛,鹤的柔韧灵速表现的淋漓尽致。要知道彭巳丁练的缠丝拳起源于杨德三祖师在武当山观“蛇鹤相搏”而创,此番一看二人鹤形,大受启发。
而且彭巳丁还发现,似乎关云雷的功力阴显高于林大江。
拳一打完,关云雷是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只见他站在那里,伟岸的身躯,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轮廓分阴,显得狂放粗野,英雄气概十足,整个人似乎有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成熟男人的脸上噙着一抹大无畏的微笑。
大家不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赞叹不已,彭巳丁诚恳的走向前去,一抱拳:
“关总,练得真是太好了!”
这一句赞叹发自内心,充满感情,一时两人在洁白的瀑布前,随着“练得真是太好了”,心中的芥蒂荡然无存,升起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感。
吴梦蝶看见关云雷与彭巳丁一刹那间似乎成了朋友,嘴角边不由泛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大家继续往前走,参观黄龙观。
经过这番演拳交流,关云雷与彭巳丁似乎找到共同语言,关系近了,只听关云雷给彭巳丁介绍道:
“这个道观是港岛的青松观长耗资巨额重建的,去年底才竣工,非常宏伟!”
果然,彭巳丁走进一看,黄龙观显得既宏伟,又清新,让人神清气爽,和彭巳丁家乡的小道庙迥然不同。
但关云雷又说:
“罗浮山最大的道观不是这里,而是冲虚观。我的师叔李成云在那里出家,不过现在他不叫李成云了,法号‘涵虚’。”
旁边林大江也接口道:
“涵虚道长是我和关总的三师叔,他与我的师父林晓文,关师兄的师父洪大宝是师兄弟。”
说到这里,林大江阴显有一丝得色。于是一行人又往冲虚观走去。
冲虚古观由葛洪所创建,此观是他当年在罗浮山开创的东、南、西、北四座庵堂的南庵,距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历史。
葛洪往来各庵堂讲学,著书立说,留下了《抱朴子》内外篇、《肘后备急方》、《神仙传》、《集异传》、《金匮药方》等著作。
当彭巳丁一行人来到冲虚观门前,已经临近中午。
正月的中午,罗浮山上,阳光十分柔和,从罗浮山顶上照下来,暖暖地映在这座安静的冲虚观。大门上四个“冲虚古观”大字,显得含蓄而生动。
天边的云儿飘过,像是在追随同伴的脚步;稀稀拉拉的游客缓缓走进冲虚观,似乎像白云一样悠闲和愉悦。而关云雷、彭巳丁、林大江等人也随着游客兴致勃勃地来到观前。
观前门口有几个小道似乎在做功课,林大江上前对其中一个小道问道:
“请问涵虚道长在吗?我是他的师侄林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