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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焕卿点了点头,在她的心里,已经坚信叶晨要对自己说的事,就是在刚才她对身为归一教会高层教员的谕殷“刻意”关心和亲切,但杜焕卿自己对于谕殷的想法都有些模糊不清和异样,杜焕卿在此之前没有和谕殷有过任何接触,也没有事先了解过她。
但在谕殷为了自己和叶晨的约定、为了自己多年没有谋面的妹妹,甘心承受身体上的巨大痛苦,还有在布道者身边进行危险的潜伏,如果暴露自己的目的和与叶晨的协定,那么谕殷的结果便是万劫不复的。
而杜焕卿更加无法忘却,在她看到谕殷受伤主动去帮助对方时,谕殷那种欣喜、感激和释然,那种包含着复杂情感的眼神让杜焕卿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了解她,想要了解谕殷那份掩盖在外表下的柔软的内心。
想到这里,杜焕卿看到叶晨在沙发上坐下后,便主动向叶晨承认自己的过失:
“叶晨,对于谕殷小姐的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哦?何出此言?”
杜焕卿没有想到的是,叶晨要找她说得并不是关于谕殷的事,而是关于她如何待在尉月英身边保护的事宜,而听到杜焕卿主动提起关于谕殷的话题,他也想到了刚刚焕卿与谕殷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饶有兴致的准备了解一下杜焕卿自己的想法。
但杜焕卿对叶晨这番话的理解,则是让她自己将其中的过错说出来,以便让她自己警醒起来,杜焕卿思考了几秒,然后低垂着头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
“我不该在没有确定谕殷合作诚意的基础上,与其主动进行接触,也不该......在没有经过叶晨你同意的前提下,主动去为她治疗,但是........”
突然间,杜焕卿心底涌上一种奇怪的情感,她不想让谕殷被叶晨误会,虽然不管在任何角度来说,叶晨才是杜焕卿应该效忠和守护的对象,但是谕殷被叶晨“误解”和“曲解”让焕卿于心不忍,至少她认为,她想要充当接触这其中“误会”的桥梁。
于是杜焕卿缓缓抬起头,靠近叶晨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对方,紧接着用带着祈求一般低沉的语气说道:
“叶晨,我认为谕殷并不是那种心怀恶毒的人,我虽然并没有深入了解过她,但她的眼神不会骗我,至少在她的心里,存在着人性和亲情,让她一个人无助的待在布道者身边收集情报,本身就是十分危险了,我觉得对她适当的关怀和帮助.......应该是...应..该的.....”
杜焕卿在说到最后时,也察觉到了自己情绪和言语的过激性,她不由的放缓了语速,看着叶晨准备接受她违反主仆间秩序和规则的处罚。
叶晨看着情绪慢慢平复的焕卿,心里并没有产生任何气愤的情绪,反之,他看到了焕卿身上最接近人类的一点:同情和率真,在叶晨看来,许多事不是单一的命令可以解决的,至少在目前为止,叶晨自认为自己远远达不到独当一面的地步。
在一些术业不专知的问题上,叶晨清楚自己很可以会因为平面的认识,造成一些不可弥补的后果,所以叶晨希望自己的这些部下可以给他提供意见,甚至是必要的争论或者争辩,将错误扼杀在摇篮里,杜焕卿这样合理阐述自我观点的行为让叶晨很是高兴。
但是杜焕卿表达的想法显然本身就存在一些误会,叶晨随即起身走到杜焕卿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这样紧张,待叶晨安慰着杜焕卿坐下后,他才说道:
“焕卿,其实你本身就误会我了,首先,我原本和你谈的事并不是关于谕殷小姐,而是关于你今后工作任务及内容方面的事宜,其次,焕卿你认为我对你和谕殷小姐关系亲近有顾虑,这一点就是你多虑了,相反,我希望你和谕殷小姐有更一步的接触,甚至成为闺蜜。”
叶晨看着眼神由疑惑转为不解和喜悦的杜焕卿,笑了笑继续说道:
“谕殷小姐确实如焕卿你所说,和那些被鲜血浸染的恶魔不一样,她即便在那样的环境下,也保留着对自己作为人类身份的归属感与认同感,而且对亲情的重视程度也超乎寻常,只凭借这几点就可以证明,她并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我们最应该争取和亲近的盟友。”
“那叶晨,你的意思是,要我在亲近谕殷小姐的同时,将她彻底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吗?”
杜焕卿沉默了一下,然后向叶晨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