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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机场里人并不多,但人人都是一张着急的面孔。我感觉头昏脑胀,眼皮重得很,于是拿了行李冲出了机场,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一头栽了进去。
北京的夜晚灯火阑珊,宽阔的大马路上车水马龙,路两边密密麻麻地开满了商店,人们结伴散步在街道上。据说城市越大,居住在里面的人就会越寂寞,因为冰冷的水泥建筑没有温度,只有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促使着人们每天上班下班两点一线。
都说年轻人理应有着大把的热情与时间去面对自己的美好生活,可我最近就是很萎靡不振。记得上半年大学还没毕业,父母就已经将我的未来规划的得整整齐齐,红红火火,就差我自己去走了。打电话问了各路朋友亲戚,总算找到了一份适合我的工作。大姨在北京有着一家公司,出版图书和杂志。我一美术生,就被安排为那些签约作家画插画和配图,或是设计设计封面什么的。旁人听了也许会羡慕,这也算得上是一个稳定的工作了,只要公司不倒闭,你不犯太大的错误,毕竟是亲大姨,总不会没饭吃。可我自己却一直以来都对这种规规矩矩的生活没有兴趣。
于是便导致了我对父母自作主张的安排的不满,于是一个夏天下来我就变得萎靡不振。父母总是说我太懒,太没脑子,总是说有的事情要早打算为妙,我原本想说工作这种东西嘛,走一步算一步,有合适的位置总会给你留着的,不适合你的工作,再怎么安逸也迟早会干不下去。
转眼间公司到了,我拎着巨大旅行箱,站在公司面前抬头看,楼房很高,不知大姨在第几层,想着,我便走进了这栋透明的玻璃大楼。前台小姐看见我,不禁皱起了眉,因为这么一个满脸疲倦,风尘仆仆的人相对于这种商业化的豪华办公大楼确实是格格不入。不过她立刻又装出一副非常欢迎我的样子,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年轻的面孔上那刺眼的法令纹。
“请问这位小姐您找谁?”她那红唇抿了一下,微笑地问我,“我找你们杨总。”那女人显然不相信,于是想搪塞我,便眨了眨大眼睛说,“我们公司见杨总是要预约的,您预约了吗?”我被她弄得不耐烦,就摸出手机打给了大姨,五分钟后,一个富贵模样的中年女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前台,看见我就大叫,“哎呀小桐你可算来了,这飞机是延误了还是怎么着啊,怎么这么晚才到啊,你再来晚一点,我可就下班了。”那前台小姐本想开口叫杨总,我大姨却一把拉了我的手就往电梯口走去,害得气氛有些尴尬,那位前台小姐的表情就定格成了“吃惊”。
大姨把我带到办公室,给了我一把办公室钥匙和两把公寓的钥匙,然后大概地跟我讲了她给我安排的这个位置的主要负责项目和工作,接着就把我送到了一个看着挺高端的公寓,记得离开办公室时,我还特意摸了摸办公室门口那个名牌,“创意策划部”五个字大大地印在上头,我摸了摸,感叹我的宿命,看来我真的是彻底地离开了学校,要变成一个无聊透顶的工作狂了。
公寓一共十八层,我在第十五层,所以从窗户往外眺望,可以算是观赏得到北京夜景了。我突然回忆起大学来,那时一到晚上,几个朋友就会相约一起上天台,观夜景,赏月亮,现在想想虽然有一点过于文艺,但确实是很可贵很美好的记忆。长大了,终于还是各自奔向了不同的世界,开始了不同的人生。
现在还和我联系密切的只有小然了,她说她还没有找到工作,她父母都在忙活,她很愁,也很羡慕我。是啊,比起一个连工作都还没有着落的人来说,我或许是身处于天堂了,但有些东西得到的越早就越不会去珍惜,一直以来我的梦想就是周游列国,画自己的画,倒不是说拿来卖钱,而是可以有自己的画展,里面是我自己那么多年一路走来,亲手描绘的青春。而不是每天在大楼里走进走出,依着别人的思想去涂鸦,那只是一个绘画机器。
对比之下,我觉得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或许今天太累了,放下手机我倒头就睡,很快就没了知觉。
第二天醒来时才七点多,大姨放我一天假,让我好熟悉熟悉周遭的环境。于是我就随便洗漱了一下,素着颜,拎着个帆布袋就出了门。我住的小区出来左转就有一个早餐摊子,我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向老板要了一碗豆浆就喝了起来。忽然觉得这就是北京人民最普通简单的生活吧。行走在北京的路上,确实比坐在拥堵着的马路中央的出租车中更能了解风土人情。据说北京的冬天比南方的冬天要温暖,因为南方的冷是湿冷,所以冷得刺骨,说真的挺希望冬天的到来的。
可能因为城市大,所以大街上的店铺都还没开张,当然除了早餐店和肯德基。忽然觉得自己身处于这样一片偌大的土地,是否太过于渺小了。又或者说,这片土地相对于世界来说又是否是渺小的。整个宇宙中存在着这么多的物质,每个物质之间都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相互照顾,相互吸引。而我自己,也是一种物质,是什么吸引着我来到这里,而我又在吸引着什么。每天试着做一个父母所期待的孩子,却忘记问问自己所想的是什么,想得到什么,那么自私的到底是谁,是自己还是父母。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一些感性。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几乎没有我认识的人,而父母又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释放自己,改变自己呢。这种想法忽然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像一种力量一样鼓舞自己去改变。我想我应该过过新的生活。
我来到发廊将原来的马尾换成了短梨花烫,微微胖起的空气刘海让我觉得好像变了一个人。我也将原来穿长裙的习惯改掉,换成了白色长款衬衫配宽松牛仔裤。扔掉了文诌诌的帆布背包换了一个黑色英伦双肩包。虽然每次改变完照镜子时我总有淘宝买家秀的感觉,但总体还不错,比起之前文文弱弱的文艺女青年真的是天大的进步了。
下午阳光很好,我学着那些北京青年来到咖啡厅,点了一点下午茶就悠闲起来。这时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每天下午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啊,不过从明天开始,那种两点一线的生活又要开始了,我竟然有了学校报道前一天的慌张感。不过说实话,这种一个汉堡就要一百多块的餐厅我真是不敢恭维,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回忆起今天来,可真是难得悠闲了。
人就是这样子,越闲心中就越不闲,哪有一个人愿意永远干同一件事呢,还不是需要换着过过不一样的生活。前几年那个很红的每天在地铁站里唱歌的西单姑娘,要不是有点特色,或许就不是抱着吉他上春晚,而是被城管带走聊聊或是赶走永远不许出现。走在地铁站里,忽然也觉得这个地方变得神秘起来,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按部就班地行驶穿梭,我想我也一样,平淡过生活就可以了吧,人生哪来那么多事事非非。一个时代成就一代人,大家都一样,不必太慌张。
北京深度游就从早上七点逛到了晚上八点,听说三里屯那里有许多热闹的酒吧夜店,我抱着不做乖女娃,勇于改自我的宗旨,一咬牙走了进去。
夜店果然不适合我这种人,里面灯光闪烁,真可谓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世界。那音乐不是说震耳欲聋,而是气壮山河,很是壮观,我甚至怀疑那个放音乐的人是不是聋子,听得到就好了,何必放得如此大声,好像希望全世界,哦不对,全宇宙的人都能听到,然后感动得五体投地,一起摇摆。
我不习惯和一群的疯狂或者说是癫狂的男女一起扭动,于是我就在吧台旁坐下,特意挑了一个远离喧嚣的位置。我点了一杯柠檬水,那个调酒师用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你只要一杯柠檬水吗?你确定?柠檬水,而不是鸡尾酒伏特加什么的?”他边说边扭动着那灵活的脖子。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柠檬水怎么啦,柠檬水还养颜美容呢,我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着舞动的人群,说道:“对对对不喝酒,怎么你们酒吧没柠檬啊!”他也被我气得够呛,转身为我去做柠檬水了。
期间,就有不下五个男生来我身边,说要请我喝一杯,然后我估计接下来他们就要与我畅谈古今大事了。我一直以来洁身自好,不喜欢这些随便勾搭女生的花花公子,于是就找借口推脱,说我怀孕了,不适合饮酒,饮酒对肚子里的孩子伤害太大,我可不想生出来个面红耳赤的醉鬼。本想让那些花花公子和我这个“准妈妈”聊聊育儿经验的,没想到他们听了这话,就想走人。有时我会觉得,我是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人。
那个吧台的调酒师听见了我讲的话,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微笑了一下。这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然后就看见他边倒出几杯碧蓝的鸡尾酒,边说:“准妈妈还这么放荡不羁,晚上逛夜店啊?”我很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声对他说,“调你的酒去!”他看我挺凶,耸了耸肩,回过头去。
周围的人被我这大声一喊惊得纷纷回过头来,真是见鬼了,这么嘈杂的音乐,周遭的朋友之间讲句话可能都需要靠近对方耳朵声嘶力竭地喊出来才能听见,我这么小小一吼,居然都听见了。没想到那调酒师回过头来对众人说:“没事儿啊,这位准妈妈要我为她做一杯柠檬水,我速度太慢,被她骂了,一孕傻三年嘛,她脾气不好我也忍了。”说完,还对我眨了一下眼。于是周遭的人都向我投来奇异的目光,我被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了另一个靠近舞台的酒吧,那里人应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里一共有三个吧台,一个靠近门口,就是我刚才坐的那一个,另一个靠近舞台,调酒师是一个眼镜男,看起来很老实。还有一个吧台在很里面,人太多了看不清,不过那边似乎挺热闹的。
这个眼镜男明显安静很多,在知道我要一杯柠檬水后,立刻回过头去切柠檬,丝毫对我不感兴趣。
忽然灯光暗了,一束白色聚光灯照在旁边的小舞台。
从楼梯走上来一个女生,说是女生,可打扮成熟,像是摇滚歌手模样。她拿起话筒,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向乐队点了一下头,音乐骤然响起,无数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唱得是一首英文歌,大概是一个女生失恋的故事,不过现在人听英文歌,谁会去研究是什么意思呢,旋律动人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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