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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琉璃大师深夜到访,是有什么指教么?”
“不是路先生邀请的我么?”风间琉璃坐在路明非对面,他双手将一张纸递了过来,“这是路先生给我的请柬。”
那是路明非给樱井小暮留下的纸张,上面记录这他的联系方式。
“抱歉,是我最近事情有些多了。”路明非说,“樱井小姐也来了?”
“她在楼下等着,见贵客这种事情,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风间琉璃客气地说。
“你们太客气了。”路明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请问路先生,是否想见猛鬼众的龙王呢?”风间琉璃问。
“你不就是猛鬼众的龙王?”路明非疑惑,别人不清楚,他对风间琉璃的老底可是很懂的。
风间琉璃露出邻家男孩一样的笑容,“我现在是追求花道与歌舞技艺的风间琉璃,并不是猛鬼众的龙王。”
路明非愣了一会,忽然明白了风间琉璃的意思,牛郎皇帝和龙王在风间琉璃这里是属于两个人,而现在和路明非聊天的是牛郎界的传奇,而非猛鬼众的龙王。
“那如果我相见猛鬼众的龙王呢?”路明非好奇地说。
“那就需要一些资格了,毕竟他是一个很疯狂的人。”风间琉璃露出淡淡的笑容,此时月光落在他的素白的脸上,清冷的像是千年女鬼,和刚刚的邻家男孩判若两人。
“我想,我会有资格的。”路明非的表情也慢慢收敛,黑色瞳孔直视对方眼睛,脸部的线条笔直坚硬。
两个人隔着茶桌凝视对方,似乎有金色的曼陀罗花盛开。
路明非听见有风声在耳边经过,带着秋夜的寒意。
他很诧异自己明明就坐在房间里,窗户也只是开了一条缝隙,面前是烧开的火炉,怎么会感到受这种寒意呢?
他诧异的扭头四处张望,路明非站在一座巨大舞台中央,对着观众的方向幕布低垂,茭白的月光落下,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路君来过这里么?”风间琉璃出现在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个人都在舞台中央,就好像等待起舞的戏子。
“银座,歌舞伎座。”路明非说,“我几天前在门外路过一次,也听别人说过,这座歌舞伎剧场已经有了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堪称东京歌舞伎剧场里的王座,它也被无数次毁坏,但又无数次重修。”
他四处张望了一会,收回了目光,淡淡的看着面前风间琉璃,“这就是你的言灵么?”
风间琉璃点头,“言灵,梦貘路君可否听过?”
精神系言灵,可以把梦境当做精神囚笼,将对方一直困在其中不能自拔。
这个言灵源于日本神话一直以梦为食的野兽,叫做貘,他们会悄然出现在夜幕之中,吞噬别人的噩梦,给他们一夜好眠,但噩梦又是无法化解的情绪,所以貘只能把噩梦存在体内,等它死去的那天,噩梦会化为现实,周围的人都会被卷入噩梦之中,没有人能从无数个噩梦里醒来。
这也是这个言灵就可怕的地方在于,你知道自己在梦境之中,但却无法脱困。
噩梦里应该是凄惨悲凉的,可路明非却没有任何感觉,或者说他竟然嗅到有一丝熟悉的味道,曾几何时,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孩,经常入侵他的梦境,两个人一起在里面度过奇妙的时光。
“当然,我在校期间,还是很认真读过书了。”路明非有些感慨,“真是有趣的言灵啊。”
“路君在我眼里更有趣一些,明明是在一场噩梦里,可你却如此镇定。”风间琉璃轻声说,他一直距离路明非数米开外地方,氤氲的月光如同雾气,他的身影若影若现,如同风沙一般轻柔,只有一双黄金瞳如此璀璨,可以看见金色曼陀罗般的花纹在扭动。
“噩梦么?”路明非忽然露出失神的表情,随后他笑了笑,“我以前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去了很远的远方,认识了很多人,经历了无数个结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结局才是一直困扰我的噩梦吧?”
他对着风间琉璃露出微笑,“所以,我已经不再害怕了,因为已经有人带我走出来了,虽然他不在了。”
风间琉璃轻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路君!可否陪我舞一曲?”
“好啊!”路明非回答,他并不紧张也不害怕,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路明非了。
话音落下,风间琉璃的身影缓缓凝聚起来,出现在路明非的面前,只是那个清秀的邻家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盛妆的美人,眉目生春。
灯光亮了起来,彻底照亮了风间琉璃的模样,披着洁白的衣袍,宽大的白袖如同白鸟的羽翼,随着一阵夜风轻轻吹过,白袍从他身上褪去,露出徇烂美丽的舞衣,朱红的色彩在月光下如血色一般艳丽,华衣之上还刺绣着一朵朵彼岸花。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而路明非身上的西装也不见了,变成了天蓝色的武士服,绣着下落的樱花,衣角是蓝白的浮世绘,身姿清瘦,腰间别着白鞘的长刀,诠释了孤寂武士的凄美与锋利。
孤高的古曲响起,就好像有人在幕后抚琴,有人在吹箫,曲声清越悠转,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孤寂的江流时代。
舞台的幕布缓缓拉起,原本不该有人的台下竟然是座满为患,下面是无数的客人,他们穿着考究的合服,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就如同真的是一位普通客人一般,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空洞的眼神仿佛木偶人一样。
“路君,请!”风间琉璃声音已经完全变了,完全就是凄怨的女声。
他踏风而来,身上华衣在风中舞动,身形之中竟然带着女性的婀娜多姿之感,让人心头一荡。
可路明非的目光完全聚集在,风间琉璃那只起舞的衣袖上,衣袖里萤白的光晃动,就好像手里拿着一抹月光。
风间琉璃来到路明非身前,右手平抹,手中的月光挥洒而出,带着锋利如刀的声音,那也不是什么月光,那是一柄冷白的长刀。
与此同时,路明非动了,他猛然拔刀,用力朝着前方挥斩武器,两柄长刀相切,溅起了一连串金色花光,光影如水。
风间琉璃的攻击被阻,身形却顺势一转,来到路明非左侧,衣摆纷飞,又是一道寒光在舞台上亮起。
路明非往后一退,躲过了这凌厉的斩击,两个人停滞了一瞬,又同时发起了冲锋。
风间琉璃的刀如同鬼魅一般变化,时而如水轻柔,时而如山海威严,而路明非更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一刀一步攻防一体,每一刀都会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方。
两人在舞台上身影交错,灯光下只见一道道虚空的寒光闪现,随着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舞台上开始响起了鼓声,似有人用木棒敲响樱花木的小鼓,鼓声混合这金属撞击声,完全拆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