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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前的对话上,他说过对教书也不感兴趣了也想下珠海,想不到他真的行动了,还说过调出来才结婚现在不也没结婚吗?
我说:“他说过他去年底也想下去的但要今年初才能下了。”
阿包说:“那你不是很荣幸比我还先知道”。
也许要等到韩燕中秋节回来才知道他离开学校的原因了。我总是在想是不是受我影响而成的,若是我会觉得很不安,一是他在校也不顺意,他在逃避婚姻吗?不如意的话不也是一种解脱?如果相爱,是否会这样做?当然金钱也是一种原因,现在经济大改革,趁着年轻时去拼搏挣钱,年纪大了也没机会了。
他这样一走多么令人担心他吃不了外面的苦。因为觉得有一半是我说过的原因吧?他也并不快乐。
我说:“有单位的也不得意,我们现在连单位也没有了。”
阿包说:“何不潇洒走一回呢,不潇洒也假装潇洒,如我现在一样。”
我说中秋节去哪玩?我们都很有缘分。
他说:“有缘无分呢”
点的歌也轮不到唱,走时还不忘叫他帮我找沈的地址,说自己也想下去找工作,他说可以,我又说多几次他嫌我啰嗦叫我阿婆,临走去推单车时仍说拜托了,他就说:“尽力”。
路上姐夫还在议论唱歌怎么的唱法,国庆节在邮局里比赛决定选《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首歌。
回来,一阵不宁,华华己睡,睡之前还哼歌。我还感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感到不安,一直不能入睡,去找以前的日记有和他一起的对话,那时我说我想下去珠三角,他说他也是,那与我也没什么关系,又没说一定要他去,只是想:我走到天涯你也跟到海角吗?不知真的是了,当时我还想说:“你不是跟踪追击吧?我去香港你也跟去吗?”
他说他对教学没了兴趣,问他也不复信没说为什么?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叫我也没怎理睬他,一副好生气的样子,想再也见不到他,远离了他,管他结婚调动没有?我这一去杳无音信。
他那时说:“以后才”,我就会说:“以后我们都老了还来得及吗?”
他想到我一个女孩子都有勇气离开单位去打工走出自己,他为什么不可以?再加上对婚姻的失意逃脱吧?他也不服认输,与及对金钱的追求,他一定在心里想过我嫌他是没钱的男人?
他这次的选择让我震撼和佩服,而产生了再爱的热烈。他终于向我证明他有勇气去做我想他去干的事,不然我整天埋怨他坐井观天,没有现代人追求金钱的潇洒,现在一个老师居然和人做生意了实在让我吃惊不小,又何苦呢?沈真怕你吃不消呀连单位也不要怎么行?我只要你过得好就是了。
可是我又想:也好,我所走过的路你也走了,思想接近了,感受相同了,两个人并不陌生没有了距离。我曾想把在深圳的感受来与他分享,现在他也离开了小城让我担心他孤独寂寞。不过我一个女孩子都承受过来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能呢?何况还有同学的照应。而稳定的单位都没有了,怎么办呢?以后再也不敢“煽动”别人离开单位。虽然以后形势发展会这样,但还是体会到离开单位的艰辛。
九三年九月十九日
早上醒来仍去找记有与他一起的日记来阅,找不到就不起床,边看边想,自己也没有这么大能力去影响他吧?别把自己想到那么有说服能力,这只是下海经商的一个时代,人人都想下海赚钱一个下海潮流而己。
二十二号,一早吃过早餐就去拿板车拉货,从早上七点干到晚上七点,才又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一回来委屈得哭了,一丢筷子就进房间哭泣,三姐做什么不顺心就拿我出气。
二十五日:昨天早上八点钟去了三姐家,我先推苹果出去,今日的生意比昨天淡了些,也卖了一百多元。想想如果这一星期能赚到买一套衣服的钱也不错了。
今天又去买了一大堆月饼中秋节卖,板车装得太满了有一箱顺滑倒差点掉下地我都快要哭了。
九三年九月二十六日雨
街上可以摆摊了,但是下着淅淅小雨很不方便,搬在路边,因为去机修厂那小市场里没生意。
去唐专公司出月饼来卖,走出来看见晓英路过,她也说她想下去打工几年,不好才回来,我说沈也下去了,她说工龄什么也不要?干部职位也不要不是很不划算。她问了我去过什么地方打工?她也想去,我说成了一股风连单位也不要了,她说就是受你影响的啰说也想停薪留职去试试,好像我离开单位时的心情一样。人人都觉得不如意想逃离现实,单位也不要的洒脱。
后来,又看见沈的哥哥,我原想躲避装着没看见不打招呼的,不想他反过来叫我一声:“阿霞”,我热情的叫回他,问他在五山调出来没有?他说他现在廊田了,我说:“你弟弟现在珠海呀?”
他说:“是,他现在在东莞一个公司里做美术设计,原先就在珠海一个私人处做经理,一千多元一月,因私人的就去了东莞,现五六百元但是公司,这个月打过电话回来,过年会回来中秋就不回了。”
我说:“很够勇气,连职位什么也不要的去闯。”
他说:“是呀,什么职称也没了,还要试用期三个月,他女友没下去,到时才。”
他走了,有点怕我问他要他弟弟的地址,就是电话号码也说以后才给,我也会明白,就算借口是找工作也不可能要得到他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后来又见到五山的工友廖胜招说骆桂珍和税所张卫东一起。
出来摆摊也有好处,见到了五山的人,问起了五山的事,不再无聊,也不再牵挂。
东莞,是一个陌生的城市,也不是很喜欢,只是有喜欢的人在那里,就会渐渐去喜欢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