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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学玩的人很多,江细娥和刘建萍也不知什么风把她们吹来。
我正在和沈打羽毛球,我们只随便打了下招呼。我们在沈那里吃红薯汤时,她们也进沈的房间。
刘和韩燕也变得有隔阂,也只打招呼。刘萍嗲声嗲气也引起我和韩的好笑。
暮色渐浓,江细娥对我们说:“不打羽毛球了?”她不大自然,后她们去了廖老师房里。
沈和我们坐在一起,少了前时的热情,谈话也无非是重复的,但也随意。先谈怎么学吉他的知识,然后我也想叫他弹《寻梦》这首歌。歌还没唱,他哥哥就来了。
他一下子就变得诚惶诚恐的样子,认真的与他哥哥交谈一些清明拜山的家庭之事。我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还是走了。
这时的我更是不尽心意,因为他可能也希望我们走,他要和他哥哥聊家事,而我也不想来坐坐就走的好失意,连走时也孩子气的不愿道离别,他也不挽留。自己也成了负担而让人感到是多余的人。还在心里说:“以后也不会常来了。”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我们说好了七号下午一起坐车回去顺便去他家玩。
我总是很容易“失意”,也许是心太脆弱?太敏感?还有点神经质。
就拿想学吉他的事来说吧,急躁得恨不能一下子就学会。知道要从什么和弦G调学起时,心里就害怕没有了耐心,发现自己也没有音乐基础,心里又渴求又急切的想学会,却又缺乏耐心更学不会,还急着问他:“怎么的怎么的?”才明白自己是无法享受到这种乐器带来的快乐了。
我只是玩玩吉他拔弄着琴弦而己,不肯付出耐心和辛苦,怎么会得到弹吉他带来的快乐和收获呢?
我想要学会吉他,就要爱它,才可以享受它。就要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或放弃别的兴趣来学它。可我己经拥有了文学的快乐,还能拥有更多的兴趣和爱好吗?一心不能两用,想专心一意的学吉他都学不会了。可我还是很欣赏男孩子们自弹自唱的多情潇洒。
晚上失意的我,回来房间写写日记,心情不再那么烦燥,想起中午沈来我门市部,我问他去不去我房间:“上不上去?”他竟听成:“想不想去?”然后竟顽皮得象个孩子说:“陪你就可以的。”
我说:“是去我楼上看我种的兰花。”
他说:“我才不看。”
我说:“我才不要你欣赏,我自我欣赏。”
一想起他说他的名字是父母起的“木杉”,他把自己的名字合成一个“彬”字就好笑,想想他也太有才了。
当然我的名字也是二姐帮我在小学转学入五山时改的,不过我没好意思告诉朋友。韩燕也曾偷偷问外甥女阿华,我不准阿华说出来,怪俗气难听的名字。
想起这些,失意的我,总算开心不再失意。
九0年四月六日
这两天的心情总是有些郁闷,闷些什么连自己也不太清楚。
想要做的事不能按原计划完成,时光多是在玩乐浮思中溜走,感觉书也看得不多,文章也写少了,胡思乱想的东西就多了。
唯有今天,要看的书也够时间去看完,就只剩文章没写而己,明天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看了一本《民族通书万年历》那里有什么性格和血型,以及什么血型配什么血型的人结婚合得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b血型的,因为很对得上性格,有时连自己的性格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我猜他是A血型的。
那里说b血型的人是典型的情绪气象台,他们看起来时而欣喜若狂,时而又伤心莫名,焦躁,忧郁,喜欢。情绪有大幅度的转变,这好象就是易喜易怒的我吧?
九0年四月七日雨
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我对坐车变得那样迫不急待,以至韩燕也说:“人家三毛出国都没有你那么紧张呀。”
我笑了,那时才两点四十分,可是我的心深怕车来了我们赶不及坐不成,心又无法安定下来看书,午睡更没可能睡着,便急不可耐的去敲门叫韩,吵得她睡不成午觉,怨我怎么变得这么紧张。
沈和几个中学老师下来坐车的时候,己是三点多钟,我们一直在等车。沈和廖两人去逛了下街。
他和她站在一起。别人问我:“你提的是不是春兰?”沈听了就笑着说:“是春兰。”我知道他是在讥笑我们对兰花的无知,接着还听他对着我说:“你回去就对你家人说是金边兰,春兰,墨兰的也没人笑你,由你讲什么兰,兰花是你自己的。”
“当然,兰花是我的,我自己会爱它,我管它叫幽兰总可以吧?”我专跟他斗嘴,其实也真的不会辩认兰花品种和名字。
班车一直都慢点,快四点才来,廖也一直没走,他似乎觉得她是多余的很想她走。有点不在乎她的痴情,有点不耐烦,又好象有点幽怨地受伤感,涩涩地叫她回去:“廖洁明你回去呀。”
她还是不想走,也有点受伤:“唔,我不回。”她有点撒娇的,她爱他己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有什么可能忍心去夺别人的爱呢?而我和他,只不过是友爱罢了。
上车时,人很多,她还在不停的叮嘱:“这么挤,坐四点多的车好不好?下来呀。”
他默默不语,不留恋也不回头,也不再说:“你回去呀”的道离别。
我第一次见情人这样离别的,痴情的女孩得不到男友的回应。若是我,就会放在心上不开心受伤了。而我也隐约记得他说过:“可惜不是你呢。”
车上人很挤,他站在窗口边,仿佛在忧郁地神思着什么,我站在这边,与一老师谈五子峰的雾。后来有人下车他就坐了过来,在我旁边,仰望着和我一起交谈,我说:“你的脸色似我的兰花这么青了。”
他笑了,然后又唠叨着说他喝了酒。不知怎说起他在青岭读过书,说张国栋也去过。说什自己是“山老古”的自嘲,说再斯文的城里人也不是要走这条山路。
我怀疑他前女友是不是嫌他家是山里人而分手?不然他怎说别人家在乐昌也不是要进五山这条山路,他在说我吗?他是那么放肆的仰望看着我聊天,而且还有点怨世和些许的无奈。
到了龙山下车,去他家只坐了十五分钟。
他们的家整洁,厅里还挂了两幅唐诗。还摆着盆兰。吃了橙子喝了茶也说不上什么又准备走了。
他哥哥从房间出来,我们又坐了一会。说起这里以前原是七八十人的大户人家,所以拜山时很多坟墓要拜。我和韩说就是地主人家。我还说龙山这一片,廊田的人都很会发家致富,五山一进里面的人都比较贫穷。我说得“头头是道”。
他开始对我也很随和的,听我讲得那么有“水平”就用不同的眼神望着我,直望得我不大自然也不敢望着他说话为止。
路上,他说我们:“连凳子也没坐热。”还说到他外甥很得人意。
我说主要是学习好,又懂事,就得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