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崔礼礼倔强地摇摇头。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看见远远地走来几个人,是几个小吏牵着要流放的犯人。
“真他娘地倒霉,这么冷的天,还要押解!”几个小吏穿着厚厚的袄子,头上戴着羊皮帽子。身后跟着几个身戴镣铐的犯人。
犯人穿得极少。不过一层薄薄的夹袄,正艰难地穿行在蜿蜒曲折的古道上。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无力,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冰雪抗争,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包宗山走在最前面,他一步一个喘息,面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绝望。身后跟着宣平侯,进直使衙门之后,他的长髯就被剪短了,胡茬子像是被老鼠啃过一般,残缺不堪。
“官爷,”春华上前去送了一袋子碎银子,“行行好,我们给他们送个行。添件衣裳。”
小吏上下打量着崔礼礼,穿得富贵,掂掂手中的银两,“不行。”
春华又给了一锭银子:“烦劳通融通融。”
小吏走进茅草棚子坐下来:“快点!”
这个时候了,家中妻妾早已散尽。还会有哪个女子来给自己添衣呢?
宣平候与包宗山靠在一起,抬起头。只见一个艳丽的小姑娘,披着紫貂的披风,帽檐上挂着几朵雪花,显得格外醒目。
“你是崔家那个丫头!”宣平候对她印象极深,想起自己所做之事,又警觉地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崔礼礼示意春华将备好的棉衣递了过去:“三千里有些远,添件棉衣再走吧。”
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宣平侯狐疑地看着她,可冻死和其他死法没有什么区别。
宣平候一把夺过冬衣,给包宗山披在肩上,因戴着枷锁,袖子穿不进去,只得在胸前打一个结。又给自己披上一件。顿时就暖和了不少。
“包宗山,”崔礼礼走到他面前,“你真的吸食底耶散吗?”
包宗山一直发着呆,听到这句话,才抬起眼皮看她:“你说呢?”
“那你真的贩卖底耶散吗?”
包宗山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不是成败,而是报应。”崔礼礼清冷的声音一点点说道,“买凶杀我,陷害我爹,枉顾国法,虐杀幼童,没有冤枉你分毫。只是,我想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出自你们本心,又有多少是受制于人?”
包宗山没有说话,宣平候也没有。
崔礼礼扔出两颗黢黑的牙:“你们的十七公子死于那个人之手,你们也想要死于那个人之手吗?”
她问得很直接,他们却绝不可能直接回答呢?有些话要烂在肚子里直到死,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才有活的机会。
这人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有人抓着你的命脉,你如何敢抗争?抗争得过去吗?
小吏站起来:“说完了吧,该走了!”
崔礼礼望了望远处,又示意春华再给些银子给小吏:“我们还有个人送行,路上耽搁了,还请官爷稍等片刻。”
等了又等,小吏实在等不住了。再这么等下去,只怕天黑前到不了驿站。
小吏们又站了起来:“走了!走了!”
正说着,远方有一人骑着一马,顶着风雪狂奔而来。
包宗山和宣平候也想知道这人是谁,竟要花这么多银子来见他们一面。
雪越来越大,那人越来越近。
马上的人,苍白着脸,眼眸却亮得吓人。
包宗山瞳孔一缩: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