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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活孰高孰低么。你是少女的时候,爱情是你人生的200%,但后来,你会有朋友会有事业,甚至会有孩子。支撑你人生的全部信念就不再是200%的感情了,你和你的爱人是同盟,你们相互支撑,但对彼此的要求少一些,生活也就轻松些。”
绵绵的这一番话,让我沉默了许久,我与方坤之间的事,是否也是我自己太计较输赢了。
过了几天,绵绵打电话跟我说。她推掉了订单,拿钱去做了广告。现在,预定量虽然不能说全满。至少在她生孩子之前也没有半刻的安生了。
她还说,许世丰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他下的订单希望绵绵能保留一个,他想来品尝一下。绵绵对他说,欢迎。
自此,我觉得绵绵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她率先从爱情的泥淖中走了出来,生活对她来说有了新的一页。光明得足以遮盖一切,而我们则继续在挣扎。
我,方坤,丁依和莫名,爱情让我们沉醉不已却又不时折磨自己。我也许还是无法从心中的枷锁中走出,对一些事情无法释怀,可是有绵绵的鼓励,似乎铁板一块的墙面也有了一丝松动。
大结局我知道,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只要你相信,天天都会是个好天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绵绵的行动日渐不便,阮家祠堂的生意暂停了。我与丁依轮流陪绵绵去做产前检查,医生告诉我们,妈妈和孩子的各项指标都非常好,这竟成了近日来唯一值得宽慰的事。
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去陪一会儿绵绵,在院子里修剪花花草草。绵绵笑称,我做编辑是后天努力修来的,做花匠倒是天生的。
方坤每天晚上都会带东西来,与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两个默契地谁都不再提那些事情。丁依偶尔过来,说起自己和莫名的近况,也是一脸忧愁,次次看着她,都徒增憔悴。
孩子降生的那天,我们都在医院,等待那一刻。方坤坐在我旁边,我有一丝紧张,仿佛产房里的是自己,方坤不住安慰我。
而丁依和莫名两个人则靠着墙,低声说着什么,两个人微笑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孩子生了,是个儿子,六斤半,母子平安。
医生出来对我们说:“家属可以进去接产妇了。”
方坤分配一下任务,丁依和莫名跟着护士把婴儿送去婴儿房。我和方坤推绵绵去病房,结果却意外碰见了许长柱,他冲过来,握住绵绵的手:
“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好气地说:“你儿子在育婴室。”
可许长柱只是爱怜地看着疲惫不堪的绵绵,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惊慌的许长柱,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方坤捅了捅我,示意我不要插嘴,他把推床交给许长柱,领着我去婴儿房看小孩。
“你干嘛让他推我表姐走!”我质问方坤。
方坤满脸笑意:“他还是爱你表姐的,你看他紧张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问了。”
“可我表姐不再爱他了。”
“你怎么知道?”方坤反问我。
我语塞。
“给他个机会。你也不想让小孩没有爸爸吧。”方坤说着揽过我的,轻轻亲吻我的头发。
还没到育婴室,就听到丁依和莫名在大声争论。
莫名说:“鼻子,鼻子像妈妈。”
丁依说:“哪有,明明是眼睛。”
莫名说:“他都没睁开眼,你怎么知道像妈妈。”
丁依争辩道:“看眼皮啊!你懂什么。”
正在收拾东西护士说:“你们小声点。”
丁依也觉得自己有些兴奋的过头了,诺诺称是。我和方坤笑着看他们,此时这个新的小生命或许不知道,这些以后他的生命中会经常看到的人此刻围着他,把他当做神赐的宝物一样。
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方坤笑着看了看我。我回避了他的眼神,或许是我此刻开始嫉妒绵绵的母亲身份,并把我不能成为母亲的原因归结在方坤身上。
绵绵很快出院了,许长柱借口看孩子,时常去阮家池塘,但绵绵对此事则保持一种不拒绝也不欢迎的态度,她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也许真如她所说,生命中除了爱情还有太多其他需要关注的事情。
此后一段时间,我与方坤没再讨论过结婚的事情。方坤每次看到孩子时,眼里放出来的光芒和慈祥的微笑,让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好爸爸,可是他却不能接受结婚这件事。这让我开始怀疑,他是否觉得我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我,韩左左,是不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这个男人说那一句,嫁给我。虽然丁依和绵绵都告诉我要给他时间,可是我还是不断去想,想到头痛。
百万女人写作计划进展还算顺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女作家,但故事的切入点却让我犯了难,会开了一次又一次,我们总觉得无法找到一个可以说出大家心声的入口。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事了。
这天,我一早到公司,却突然收到了莫名的辞职信。他人都没到,一切交给同事代办。我吓了一跳,立马去找丁依。询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聊。他说想出去见识一下,我同意了。”我们两个躲在楼道里,丁依看着那一片空洞的黑,失神地对我说。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他要出去多久,万一他几年之后才回来,不是一切都变了。”我焦急地追问。
“左左,如果他一直在我身边,他也许永远不会长大。他那天说他想出去看看,见识一下,我想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没准反倒是我认为他不成熟,束缚了他。现在分开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丁依几乎从没有跟我这么正经谈过话,这使我无法反驳。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并且立刻行动,一切都是在为将来做准备。而莫名看似少不更事,此刻却有决心做出这样的决定,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联想到我与方坤如今的境遇,这二人的选择让我有些嫉妒。对,黏在一起,是不是会适得其反呢。也许分开,会让大家的世界更为广阔,有时间空间,冷静思考。
我无言,拍拍丁依的肩膀,离开了。此刻丁依在想什么我无从得知,我只是暗自做了个决定,我与方坤也必然要有一个抉择了。
晚上回到家,吃晚饭时,我跟方坤讲了莫名的事,他沉默不语。
我对他说:“方坤,我觉得我们也分开一段时间吧。”
方坤异常冷静:“为什么?”
他的冷静却打乱了我的阵脚,我控制住已经有些急促的呼吸,希望能从容不迫把我心中所想统统讲出:
“我们现在也许对彼此的感情积淀还不够。你说的对,结婚这件事,应该是水到渠成,而不是逼迫才能得来。不如分开,大家都冷静一下,仔细思考我们对彼此是否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吧。”
方坤不语。
我继续说:“莫名走了,我和丁依准备去绵绵那里照顾她。这段时间,刚好留给彼此一些空间。最好大家也不要怎么联系了,当我求你。”
方坤在我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不走行不行?”
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丝不舍,但我忍住了。离开的时候,我虽然心情起伏,但却尽量保持了平静。我害怕方坤看低我,更怕他是一种毒药,让我饮鸩止渴。
北京夜凉如水,我仰头看到天上寂寥的星,忽然满是感恩。这一年的变化,让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韩左左了。终于,我对于爱情,可以主动选择而不是被动接受。
推开阮家池塘那扇无比熟悉的门,绵绵已经为我和丁依收拾好了房间。打烊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如以前一样,看电视不断数落着各色人的不是。看到会意处,三人笑做一团。这段时间经历很多事,兜兜转转,又只剩我们,虽然无奈但心境已大不相同。
此前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样,无法言喻。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朋友非常健康,爱笑,却又十分安静。惹得所有人都要来抱抱,他不哭不闹,只是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对方。我想,这跟绵绵怀他时的心境不无关联,这个孩子带着妈妈身上特有的平静与乐观。只是他还不理解,这种心态是绵绵经历了多少才修炼来的。
方坤遵守了与我的协议,并没有打搅我这段时间的生活,我想他也在思考,这对我们都好。莫名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丁依发来邮件并附上照片,用一张张照片拼成四格漫画,诉说他的思念,有时丁依会看到莫名与其他女生的合照,气得乱拍桌子。我站在她背后看着,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比谁都在意,又何必假装。
我忽然有一个灵感,不如,就把我们的故事写进“百万女人写作计划”里去吧。这些苦与累,笑与乐,难道不是最好的生活么?我把这一年
事情写了一个大概,发给了作家,没想到对方却说:
“左左,你文笔不错,况且,这是你的故事,你为什么不试着写呢?”
是啊,这是我的故事,这个故事的每一秒我都身在其中,还有谁能比我更有感触呢……
我的生日到了。
绵绵特意为我准备了庆祝活动,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说:“来,今天给我们的左左大主编庆祝生日。”
丁依说:“现在不该是主编加韩大作家么!请发表一下三十岁感言,顺便展望一下奔四的感受!”
我气得推了她一下,说:“去你的。”
大家都笑做一团。
我说:“的确,是应该讲一下,首先先强调一下,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幸福。”
丁依笑着说:“这些客套话就先别说了,入正题。”
绵绵抱着孩子只是笑。宝宝也看着我,露出了笑容。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20岁的年纪已经一去不复返了,30岁又代表了一个新的开始。的确值得展望一下。我只说过去那一年。我只觉得自己就像过了半辈子一样。尝遍了酸甜苦辣。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没有钱,没有爱人,连个生日蛋糕都没有,但是,我有你们,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哦,感情你这意思,转了一圈回到原点,看来你年轻了不少啊!”丁依笑着说,“说得真好,30岁,青春才刚刚开始嘛。”
话音还没落,门铃响了。
丁依跑去开门,过了一会回来,手上多了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蛋糕:“真是想什么有什么,有人送蛋糕来了。”
丁依飞快的打开包装,我发现蛋糕上画着我最熟识的笑脸。我咧嘴想笑,眼睛却有些雾气。
我走到门口,看到方坤。他左手捧着花,右手则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他看着我笑,是蛋糕上那个招牌式的微笑。
他刚要开口讲话,我用手遮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不用说了:“让我先过完这个生日。”
他并不知道,我生日的愿望就是“要跟他永远在一起。”
我依旧爱他,没有丝毫的隐瞒。
随后,我拉着他的手,走到蛋糕旁。丁依和绵绵为我点燃了蛋糕上的三根蜡烛。我的二十岁的最后一年,就这么结束了。
我知道,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只要你相信,天天都会是个好天气。